莊園陸衍之踹開大門走進(jìn)來時,傅成嚇了一大跳。
見他只有一個人回來,臉色極難看,傅成更加不安。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問道:“衍之,宋輕語呢?”
陸衍之并不理會傅成,只是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到了顧寒星面前。
“宋輕語要去哪?”
顧寒星抬眸,氣定神閑看陸衍之:“我不知道?!?/p>
他確實不知道。
陸衍之死死地盯著顧寒星。
半晌,他抬起拳頭,往顧寒星的臉上砸去。
一旁的傅成看到這一幕,連忙抱住陸衍之:“衍之,你冷靜點?!?/p>
顧寒星雖然已經(jīng)不是顧氏的掌權(quán)人了。
但顧老爺子特別喜歡這個孫子。
要是真砸下去了,那可就是和顧家徹底撕破臉皮了。
然而,此時的陸衍之早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傅成費了好大的勁,才終于按住陸衍之,將人推到了門口。
“衍之,你冷靜點,”到了門口,傅成喘著粗氣,壓低嗓音,“你就算把顧寒星打死了,你覺得他會把宋輕語的下落告訴你嗎?”
陸衍之猩紅的眸子里翻涌的情緒漸漸褪去。
他轉(zhuǎn)頭,冷冷道:“我自有辦法?!?/p>
傅成看著陸衍之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有辦法,可是,宋輕語那邊等得了嗎?”
宋輕語沒回來,不用想,也是被顧寒星的人帶走了。
顧寒星如今的實力,自然是沒辦法和巔峰時候相比,但他背后的顧家,不容小覷。
宋輕語這一走,再想找到她,那可就是海底撈針了。
陸衍之臉色鐵青。
但身體卻不再緊繃。
傅成知道,他這是聽進(jìn)去了。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顧寒星放了!”見陸衍之看了過來,傅成連忙說道,“顧寒星離開后,肯定會去找宋輕語,我們只要跟著顧寒星,不就可以找到宋輕語了嗎?”
陸衍之沒再說話。
這便是同意了。
傅成連忙去張羅,就擔(dān)心陸衍之和顧寒星又打起來。
將顧寒星送走之后,他才終于有機(jī)會喘口氣。
一出門,卻看到了站在莊園門口的陸衍之。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明明身影是那么挺拔,傅成卻看出了幾分孤寂的意味。
他嘆了一口氣,走到陸衍之身邊:“怎么,就算知道宋輕語為了嫁給你,這般算計你,你還是不能放下她?”
陸衍之緩緩轉(zhuǎn)過頭,夜色下,他的面容看起來是那么的疲憊。
宋輕語的聲音,還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她差點就死了。
而且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所以……那晚……
他閉了閉眼。
片刻,他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寧靜,只不過,聲音卻很蕭瑟。
傅成這才注意到,陸衍之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撥通了沈舟的電話。
“你去查一下,碼頭交易那天,還有誰去過那里?”
傅成詫異看著陸衍之,見陸衍之神色嚴(yán)峻,他最后還是選擇了閉嘴。
……
車內(nèi)。
宋輕語看著窗外,思緒翻飛。
半個小時前,小白收到了顧寒星發(fā)來的消息。
他已經(jīng)沒事了。
不過,為了不讓陸衍之發(fā)現(xiàn)宋輕語的蹤跡,他們只能暫時分開。
宋輕語總算是能松口氣了。
“宋小姐,”小白的聲音從前排傳了過來,“接下來,我們馬上就要進(jìn)入E國的國境線了,陸總見過我,以后我只能在私底下保護(hù)你。你還有什么問題要問的嗎?”
宋輕語看著前方開車的小黑,片刻,才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小白的身上。
“顧寒星什么時候會來找我?”
脫口而出的問題,讓她吃驚不小。
不知不覺間,顧寒星在她心目中的占比,似乎是越來越重了。
“這個……顧總沒有說……”
宋輕語心底掠過失望,不過,也可以理解。
她沒再糾結(jié),繼續(xù)問道:“爆炸是怎么回事?”
說到這個,小白瞬間變得興奮起來。
“這是我弟弟的杰作,很漂亮吧?”
宋輕語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小黑,很是吃驚。
他們雖然認(rèn)識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小黑不愛說話。
他們之間說過的話,絕對不超過五句。
宋輕語只知道,他身手不錯。
沒想到,他竟然還是一位制造炸彈的高手。
但是……
“用炸彈這一招也太冒險了吧,你們就不擔(dān)心失控嗎?”
似乎是看出宋輕語在想什么,小白嘿嘿一笑:“不會的,三少很相信我弟弟的能力,而我弟弟,也能精準(zhǔn)控制用量,絕對不會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事情,今天晚上的情形,您不也看到了嗎?或者我應(yīng)該這么說,您現(xiàn)在不是依舊毫發(fā)無損地站在我們面前嗎?”
宋輕語看著小白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自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心底梗著的刺,卻被輕輕拔了出來。
她就知道,顧寒星不會拿她的命去冒險的。
她忽而又想到宋峰對她說的那句話。
——只有你安全了,三少才能安心!
宋輕語彎了彎唇角,看著窗外不斷往后退的風(fēng)景。
她的心底忽然響起一個堅定的聲音。
她和顧寒星,還會見面。
時間匆匆,眨眼過去了一周。
這一周以來,陸衍之每天除了工作,便是不眠不休地盯著顧寒星。
但顧寒星似乎真的不知道宋輕語去哪了,和LEO簽完合同之后,他便回國了。
這十幾天來,他始終待在京都,沒有任何動靜。
陸衍之盯著監(jiān)控里的顧寒星,眼睛發(fā)酸。
就在這時。
沈舟一臉欣喜地走了進(jìn)來。
“陸總,三少終于有動靜了。”
說著,他將機(jī)票信息拍在了陸衍之的辦公桌上。
看到上面的信息,陸衍之的瞳孔一縮:“出發(fā)?!?/p>
“是!”
而十個小時后。
在E國的某家酒店房間里,宋輕語洗完澡走了出來,她將頭發(fā)隨意挽起,走到了窗邊,拉開窗簾。
漆黑的天幕,瞬間逼近。
宋輕語仰頭,看著天空,輕輕地嘆息一口氣。
到了E國后,她便安排到了這家酒店落腳。
小黑和小白,則一明一暗保護(hù)著她。
這幾天,一直都是風(fēng)平浪靜。
可宋輕語卻高興不起來。
她并沒有感覺到自由。
反而更像是生活在囚籠里的鳥。
只不過,這枷鎖,是她親自戴上的。
這時。
門外忽然響起門鈴聲,在黑夜中,異常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