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看到眼前的人,宋輕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劉易揚目光溫和地看著宋輕語,只不過那雙眼睛里,還多了幾分愧疚。
“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眲⒁讚P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宋輕語斂了斂眸子:“沒有呀?!?/p>
“我替你擦掉吧?!眲⒁讚P指了指宋輕語頭上的蛋液。
宋輕語搖搖頭:“不用了,我找個洗手間,洗掉就可以了!”
劉易揚卻拉住了宋輕語:“你這樣子,還怎么找洗手間,聽話,我?guī)湍阆惹謇?,然后給你去買衣服?!?/p>
宋輕語看著劉易揚,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的a市。
那個時候,整個a市,沒有一個人喜歡她,沒有人愿意和做她朋友。
只有劉易揚,不管其他人的嘲諷,主動將她納入他的社交圈里。
“謝謝你,師兄。”
“輕語,你……你不恨我嗎?”劉易揚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雙溫和的眸子看著宋輕語時,眼底有什么東西在閃動。
宋輕語微微一笑:“我為什么要恨你?”
雖然最后劉易揚選擇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宋輕語一天也沒有怨恨過他。
因為……如果是她,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的親人吧。
劉易揚眼底氤氳的霧氣更濃了,好半晌,他才擠出一抹微笑:“我替你擦掉……”
宋輕語低頭,任由劉易揚替她將頭上的蛋液擦掉。
腦子里卻想著怎么應(yīng)付顧寒星那邊。
要是讓顧寒星看到他這個樣子,他肯定會擔(dān)憂的。
宋輕語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顧寒星發(fā)了一條消息:【路上堵車了,可能要晚點到!】
劉易揚只是無意一瞥,便看到了宋輕語唇角噙著的幸福笑容。
他的心臟狠狠一抽。
仿佛是被一雙大手死死地抓住。
宋輕語走后,他在門口看到了保溫杯,保溫杯里殘留的液體,可以證明劉悅下藥了。
可是,他最后卻還是沒辦法狠下心,將自己的親妹妹送進去。
只好將證據(jù)沖走了。
雖然,宋輕語什么都沒有說,但他知道,在他將證據(jù)沖走的那一刻,他和宋輕語,就再無可能了。
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不敢打聽宋輕語的消息。
直到——
“你和顧三少在一起了嗎?”劉易揚終于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
哪怕,理智在一遍遍告訴他,他已經(jīng)沒了可能,可他……
宋輕語抬眸,清凌凌的眸子里帶著疑惑:“沒有呀,為什么會這么問?”
“我聽說,”劉易陽終于將宋輕語頭發(fā)上的最后一點蛋液處理干凈了,“陸總最后選擇了繼承家業(yè)……”
“你也聽說了,”宋輕語笑笑,看到顧寒星發(fā)來的消息,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是的,跟外界的傳聞是一樣的,陸衍之為了繼承人身份,拋棄了我!你不用擔(dān)心,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
劉易揚的神色有些尷尬:“我不是想要探聽你的隱私,我只是……”
宋輕語打斷劉易揚:“師兄,你怎么來京都了?是來旅游還是出差?”
見宋輕語并不想提和陸衍之相關(guān)的話題,劉易揚識趣地順著宋輕語的話題說道:“出差?!?/p>
“那就是為了LS了?”
提到LS,宋輕語的眼里總算有了光芒。
雖然這家公司已經(jīng)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但這畢竟是她創(chuàng)立的公司。
“是,我這次是接了上面的任務(wù),過來和一個藝人簽約?!?/p>
“能透露是哪個藝人嗎?”
“這個……”劉易揚露出困窘的神色。
宋輕語見狀,笑道:“開玩笑的,我知道這是商業(yè)機密,不可以告訴外人。”
聽到外人兩個字,劉易揚的心臟又被刺了一下。
“對于LS來說,你永遠不是外人?!?/p>
宋輕語笑了一下,卻并沒有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是隨口問道:“今天剛到的?”
“不是……”劉易揚的表情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
宋輕語察覺到了,她好奇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
“那你是什么時候到的?”
劉易揚低下頭,整個人很是局促不安。
宋輕語攏眉:“師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我……”劉易揚抬眸,飛速地看了一眼宋輕語,隨即,又低下頭,“我……其實,我一周前就來了?!?/p>
宋輕語愣了愣。
一周前就來了,這有什么問題。
她猛地想到了什么。
一周前,不正好是她租場地的日子嗎?
那天,她遇到了徐嬌嬌。
幸好有個人舉報徐嬌嬌聚眾鬧事……
“所以……那個舉報人是你?”看著劉易揚緩緩點頭,宋輕語說不上是什么感覺,有如釋重負,也有……
“那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直接見我?”
劉易揚偏頭:“我沒臉見你?!?/p>
宋輕語沉默了。
片刻——
“其實,師兄,那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p>
“不——”劉易揚一時情緒失控,破音道,“輕語,我……”
宋輕語搖搖頭:“師兄,以后你還是我?guī)熜郑彩俏矣肋h的師兄。”
一句話,將兩人的關(guān)系,重新拉回到了普通朋友的位置。
劉易揚懊悔不已,卻知道,不管說什么,也挽回不了他和宋輕語之間的關(guān)系。
他低頭,痛苦地閉上眼睛:“我去給你買衣服?!?/p>
說完,他快速轉(zhuǎn)身離開。
宋輕語看著他踉蹌的背影,于心不忍,但還是說道:“還有,師兄,以后不要再給我寄東西了!”
劉易揚的身子晃了一下,好半晌,他才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子。
明亮的路燈落到他痛苦的眉眼中,投下的陰影卻將他眼底的疑惑一點點拉了出來。
“寄東西?我從來沒有給你寄過東西!”
宋輕語仿佛是受到了當(dāng)頭棒喝。
她急切地說道:“你真的沒有給我寄過東西?一個水晶球!”
“沒有……”劉易揚搖頭。
宋輕語的臉色一寸寸變得難看。
如果不是劉易揚,那還會是誰?
最不希望的答案再一次在腦海中浮現(xiàn)。
她看向劉易揚,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問道:“陸衍之在哪,他是不是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