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一激靈,轉(zhuǎn)過身先發(fā)制人。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房間!誰知道你是怎么進去的?我睡得好好的,早上醒了你就在了……”
他一頓雷霆輸出。
蘇允柚呆了幾秒,撓了撓頭說,“你這么大驚小怪的干什么?喝多了走錯房間沒見過?我們又沒發(fā)生什么?!?/p>
姜恒:“……”
“何況,就算發(fā)生又怎么了?”蘇允柚冷嘁道,“合法夫妻,睡一下不正常嗎?”
她去洗漱,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臉色有些菜菜的。
畢竟是自己走錯了房間。
那他們昨晚,應(yīng)該是一起睡的吧?
她還是第一次跟男人共處一室,睡一間房。
不過此時內(nèi)心深處還有蘇家的爛攤子刺痛著她的心。
所以她也就是稍微不自在了一下,洗漱完出來就又emo在沙發(fā)上,連飯都不想吃……
——
晚上七點,盛杰私宴。
庫里南在門口停下,泊車小弟立刻上前,接過傅行琛的車鑰匙。
傅行琛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朝車內(nèi)伸出手。
姜黎黎的小手半握在他手心,她彎腰出來。
“以前蘇封塵身邊的助理,現(xiàn)在跟著蘇遠山?!?/p>
傅行琛與她并肩進入餐廳內(nèi),服務(wù)員在前面引路。
他微微傾斜身體,與她交談。
她手腕搭在他臂彎,也在朝他傾斜。
“你的意思是,蘇封塵其實一直都在蘇遠山的掌控之中?”
“有沒有在掌控中不清楚,但蘇遠山確實有準備?!?/p>
傅行琛推測,蘇封塵這些年在國外勢力并不多。
面對蘇家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蘇封塵只能選擇在暗中謀劃一切。
但僅憑傅行琛的幫助,蘇封塵沒什么勝算。
傅行琛猜,他還有別的計劃。
“傅先生,姜小姐,請進?!狈?wù)員推開對開木門,微微彎腰邀請兩人進去。
姜黎黎與傅行琛落錯半個身體,進入包廂。
光線昏暗的包廂,暖黃的燈光略顯柔和。
蘇遠山起身迎了下,然后與他們一起再次落座。
“新店開業(yè),行琛,黎黎,你們兩個不要客氣,等會兒提提意見。”
傅行琛頷首一笑,“蘇伯父說笑了?!?/p>
姜黎黎沒說話,發(fā)生事情后,她第一次見蘇遠山。
來的時候還想稍微控制一下情緒,保持最起碼的禮貌,此刻卻怎么也客氣不起來。
蘇遠山讓服務(wù)員把店里的招牌全部都上來,又要了一瓶好酒。
服務(wù)員給他倒上,又去給傅行琛倒。
傅行琛抬起手,抵住杯口,“開車,不能喝酒?!?/p>
“讓黎黎開,我們喝點兒?”蘇遠山語氣熟稔,仿佛與他們關(guān)系很是熟絡(luò)。
“她手受過傷,不方便開?!?/p>
傅行琛掃了眼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立馬把酒放下了。
蘇遠山看了眼姜黎黎的右手,目光惋惜。
“好在最后黎黎的手,沒有影響到事業(yè),不然就太可惜了,如此說來,你們兩個一路走來,也確實不容易。”
他示意服務(wù)員泡茶。
服務(wù)員立刻沖了一盞茉莉花茶。
“如果柚子跟封塵,能跟你們一樣早點兒解決終身大事,我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為他們的事情掛心。”
“蘇伯父說笑了。”傅行琛并不接他的話。
蘇遠山預料到了,他看向姜黎黎。
“黎黎,你去看過柚子跟你蘇伯母嗎?”
姜黎黎搖頭,“沒看到蘇伯母?!?/p>
“那,柚子怎么說?”蘇遠山以長輩的口吻,很是無奈的說,“這丫頭,被我慣壞了,任性了一些,也太單純,看事情太片面,你蘇伯母怎么說她就怎么信,鬧成這樣……讓你們笑話了。”
姜黎黎實在接不上他這話。
她很生氣,明明是他捧在手心里,養(yǎng)的這么任性單純的蘇允柚,怎么到頭來成了缺點。
“我知道,你們肯定也有很多看不慣她的地方。不過蘇家跟傅家關(guān)系不錯,請你們多多包容?!?/p>
蘇遠山笑呵呵,像個笑面虎,“以前你跟黎黎在一起時,這丫頭沒少勸黎黎跟你離婚,最后還真離了,我說她多少次,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親!她啊……”
許是看出來,姜黎黎不愛聽他這么說蘇允柚。
蘇遠山又沖著傅行琛下手。
傅行琛現(xiàn)在這么愛姜黎黎,他若知道以前蘇允柚挑撥姜黎黎離婚,指定會對蘇允柚有意見。
姜黎黎明白過來,蘇遠山今天是來挑撥他們與蘇允柚關(guān)系的。
“這丫頭,就是被我慣壞了?!?/p>
蘇遠山說完,給出一句總結(jié)。
既體現(xiàn)出他對蘇允柚的父愛,又給蘇允柚下了被寵壞的定論。
“我覺得她很好?!苯枥杼痤^,看向蘇遠山,“她天真善良,性情直率,我與傅行琛離婚不是她勸就能勸離的,是傅行琛的問題?!?/p>
傅行琛:“……”
莫名躺槍不夠,姜黎黎還拍了拍他,轉(zhuǎn)過頭來問,“對不對?”
“對?!备敌需↑c頭。
“后來你再追我,是柚子說你變化好大,覺得你真改了,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她是不是敢愛敢恨的好女孩?”
姜黎黎情緒上頭,說著說著尾音發(fā)顫。
傅行琛再次點頭,“是。”
蘇遠山沉默。
服務(wù)員來上餐,全程五六分鐘,一片死寂。
服務(wù)員走后,氣氛緩了緩。
“嘗嘗,味道怎么樣。”蘇遠山不再提那茬。
姜黎黎不給自己找氣生,她也不再提。
傅行琛給她布菜,她的小碗里滿地堆不下,這才自己吃。
“行琛,之前就聽你母親說,行云集團想開拓新板塊,怎么樣,對餐飲有興趣嗎?”
蘇遠山再次拋出話題。
“看情況?!备敌需』卮鸬媚@鈨煽伞?/p>
他言簡意賅,話不多。
那張輪廓分明的面容始終沒多大波瀾,進來后自始至終沒說幾句話。
卻掌控著整個房間的氣氛。
“蘇家現(xiàn)在緋聞纏身,股市動蕩不安,有人在暗地里盯著,我是想與其被人算計,不如主動出擊,邀請行云集團參與我們蘇氏的新項目。”
蘇遠山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向傅行琛。
傅行琛掀眼皮,看了一眼回道,“今天不談公事。”
這是拒絕的意思。
他甚至都沒有看一眼那份合同。
“是不談,還是在拒絕我。”蘇遠山兜不住圈子,不得不打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