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下巴長了一層青色胡茬,扎得她唇瓣疼,她擰了眉。
“我洗澡?!备敌需≌Z氣有些急了。
姜黎黎仰頭看著他,突然就笑了,“我就是親你一下,然后先睡了,你洗什么澡?”
傅行琛低笑,嗓音低柔,“你可以試試,先睡能不能睡著?!?/p>
“能。”姜黎黎松了他,乖乖躺回去,“我困了?!?/p>
她是真來了困意。
傅行琛也乏,他沖完澡出來她又睡著了,他上床從后面抱住她,什么也沒有做。
天還不亮?xí)r,他就又爬起來。
補了兩個小時的覺,他整個人神采奕奕。
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看了眼右手邊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他唇角揚起一抹弧度。
正欲拿過戶口本看一眼時,辦公室門被推開。
“傅總,蘇氏那邊有動靜了!”
他一個眼神過去,對方聲音立降一半。
“走?!彼鹕碛只氐礁舯跁h室。
九點,公司上班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到崗,時不時傳來雜音。
姜黎黎在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嘈雜中醒過來,她摸黑爬起來下床,辦公室里依舊沒人。
不過桌上放著一份早餐,是給她準(zhǔn)備的。
她簡單洗漱后,拿上那份早餐走出辦公室。
孫庭剛好過來,看到她立馬停下,“姜小姐?!?/p>
“告訴他一聲,我走了,晚上有時間會再過來陪他,提醒他按時吃飯?!?/p>
姜黎黎沖他笑笑,叮囑著。
孫庭連連點頭,“會的,您放心?!?/p>
她轉(zhuǎn)身走了,先回了家里換了一套衣服,然后坐下來吃了帶回來的早餐。
然后就悶頭處理收尾的工作,一忙就是一天,到了晚上。
傅行琛許是也忙,甚至忙到給她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她沒再去行云集團,忙完就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上床睡了。
傅行琛忙完見她沒去公司,給她打了電話,沒人接,查了家里監(jiān)控看到她都睡了,便沒打擾。
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充足疲倦,但他覺得可以再快一些。
快到蘇氏與公司的糾纏塵埃落定,他拿著戶口本回家去找她。
天黑天明,一日又過去。
距離吳美靈給傅行琛的三日之期,只剩下一天。
他勝券在握,一個上午就結(jié)束了‘戰(zhàn)爭’,將收尾的事情交給他人,他迫不及待回家。
彼時,姜黎黎也把所有工作收尾。
因為她設(shè)計室賬目不復(fù)雜,所以注銷的流程在最短時間內(nèi)走完。
姜恒那邊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她松一口氣的同時,心情卻在一瞬間變得沉重?zé)o比。
尤其看到傅行琛回來。
他身上,白色的襯衫皺皺巴巴,青色的胡茬冒出一截,不邋遢且有股野性的俊朗。
“走?!彼麖澭?,把坐在沙發(fā)上的她拉起來,“去民政局?!?/p>
民政局兩點上班,現(xiàn)在過去剛剛好。
姜黎黎的手猶如被燙了一般,迅速縮回來。
傅行琛驚訝,回過頭來看著她。
“你,就這樣去領(lǐng)復(fù)婚證?”姜黎黎眉頭擰起,“去洗澡,把胡子刮了?!?/p>
“你嫌棄我?”傅行琛不滿。
“你自己看看你這個樣子,拍到結(jié)婚證上真的好看嗎?”姜黎黎把他推到鏡子前。
傅行琛看著鏡中的自己,眉骨收攏,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右手邊的浴室。
“給我二十分鐘!”
浴室門關(guān)上,姜黎黎的表情淡下來。
她盯著那扇門,深吸一口氣上樓,換了一件睡裙下來。
她的手握住門把,推門而入。
繚繞的霧氣中,水聲不斷傳來,男人精壯的身姿隱隱可見。
她白皙的皮膚,在水霧中愈漸清晰。
她動作很輕,傅行琛站在水下,并未發(fā)現(xiàn)。
直到她來到跟前,他低著頭,看到身后出現(xiàn)女人一截性感的小腿。
他身體一僵。
“你這幾天加班累壞了,我?guī)湍阆窗??!?/p>
姜黎黎抬起的手,落在他背上。
緊繃的肌肉,令男人不自覺挺直腰板。
她指尖的溫度順延著他背脊一路游移滑動。
淅淅瀝瀝的水聲,伴著規(guī)律的心跳,如鼓一樣砸在傅行琛心頭。
他抓住她環(huán)在他腰間細(xì)細(xì)的手腕,粗糲的手掌輕輕摩擦著她的皮膚。
“先領(lǐng)證,回來再說?!彼麎褐穑曇舳际敲盎鸬?。
姜黎黎貼過來,吊帶裙被打濕,粘在身上。
“可我今天就想。你都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我甚至只睡得迷迷糊糊看到你兩眼?!?/p>
傅行琛喉嚨緊得不自覺溢出哼聲。
她聲音沙沙的,像羽毛劃過他的心臟,“不差這半天,你說呢?”
比起此刻傅行琛的狀態(tài),可不是不差這半天?
他反手便將她拉到身前,抵在墻上。
花灑的水落在他背上,四處濺開,她眼睛被迷了,合上眼輕輕顫著的樣子,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令人忍不住想摧殘她,得到她!
終歸是生理上的需求,打敗了傅行琛的理智。
不過是差半天,姜黎黎還能跑了不成?
他拉著她,從浴室轉(zhuǎn)戰(zhàn)餐廳,又到沙發(fā)。
所到之處,皆是瘋狂。
幾日沒好好碰她,又難得她主動,大半夜的旖旎。
他熬了幾個大夜,又連夜耗費體力。
事后,倒在她身邊,抱著她沉沉地睡去。
確定他睡著,姜黎黎掀開薄被下床,穿了件他的襯衫,拿著手機下樓。
手機上,密密麻麻都是今天蘇封塵的大婚。
此刻天快亮,蘇封塵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迎接新娘了。
她手機上有昨晚蘇允柚發(fā)來的消息,問她今天幾點去蘇封塵的婚禮。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圖片消息。
圖片上正躺在醫(yī)院接受治療的人,赫然是張青禾。
對方什么也沒說,只發(fā)了這樣一張照片,等著她主動。
她將那消息刪了,又把手機關(guān)上,丟在沙發(fā)上。
手機剛好落在傅行琛拿回來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上。
今天雖然是蘇封塵的婚禮,可他們下午再出席就行,所以上午……傅行琛一定還會提出去領(lǐng)證。
她看了那證件幾秒,收回目光,坐在落地窗邊看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上午八點鐘,傅行琛醒來,換好衣服下樓,看到她坐在窗前,背影散發(fā)出憂傷和落寞。
“你。”他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有事瞞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