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恒開車回到出租屋附近。
剛準備進入小區(qū),遠遠的,他就見到了小區(qū)附近有人蹲點。
那是四名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大漢,其中一人是個光頭,頭頂還紋著五顏六色的紋身,一看就不是善茬。
直覺告訴李子恒對方四人極有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
為了安全起見,李子恒直接打電話報警。
待到警察快到時,他將車停在路邊,像是無事人一般,大步流星的往小區(qū)大門的方向走去。
“小子,站住!”
果不其然,還不等他進入小區(qū),四人便將他給圍了起來。
頭頂有紋身的大漢叼著香煙,攔在李子恒面前,狠戾的眼神上下掃視李子恒一眼后,冷聲問道:“你就是李子恒?”
“你們是?”
李子恒眼眸微瞇,一臉警惕。
“你小子挺狂啊,咱們周少都敢打?”
確認目標身份后,紋身大漢二話不說,一拳砸向李子恒。
“砰——”
李子恒閃避不及時,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拳。
他身體向后踉蹌兩步,頭暈眼花,險些摔倒。
“狗東西,你特么今天死定了!”
紋身大漢獰笑一聲,一揮手,命令手下道:“兄弟們,還愣著作甚,給我往死里揍!”
“得咧!”
三名大漢聞言,頓時便對李子恒進行了一番拳打腳踢。
敵眾我寡,加上李子恒本身就不會打架,于是,他只能盡可能護住頭,防止被打昏過去。
“嘀嗚嘀嗚——”
便在此時,兩輛巡邏警車恰好趕到。
車門打開,六名便衣警察迅速下車,三下五除二,將四名大漢全部控制住。
帶隊的中年警察走上前來,伸手想要將李子恒從地上拉起來。
“小伙子,你沒事吧?”
“有事,我全身都疼,腦袋也暈乎乎的……我的腿,我的腿怎么沒知覺了?!?/p>
李子恒一只手捂著腦袋,一只手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腿,眼神慌張,表情痛苦,像是受傷十分嚴重的樣子。
聞言,紋身大漢頓時大吼一聲:“你小子放屁,我們才打了你幾下,哪有那么嚴重?”
李子恒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他眼神冷冷的瞟了一眼紋身大漢,轉(zhuǎn)頭便對警察說道:“警察先生,我要求去醫(yī)院做傷情鑒定?!?/p>
“我懷疑自己被他們毆打致重傷,另外,我還要起訴他們,告他們蓄意謀殺!”
“小伙子,故意傷害和蓄意謀殺是兩個罪名,你有證據(jù)嗎?確定要告他們蓄意謀殺嗎?”
中年警察皺著眉。
作為一名資深警察,他接觸過的案子沒有上千也有幾百,僅僅只是簡單觀察,他便斷定李子恒是在故意演戲。
“呵,小子,就憑你也想訛我?”
紋身大漢嗤笑一聲,絲毫不帶怕的。
“有,我剛剛不小心錄音了!”
李子恒沒有搭理紋身大漢,他掏出手機,關(guān)閉錄音功能。
這錄音功能是他剛剛進入小區(qū)前開啟了,里面正好就記錄了紋身大漢方才說的那些威脅的話語。
“你特么算計我?”
紋身大漢見狀,頓時就慌了。
故意傷害,情節(jié)不嚴重,不死不重傷的話,頂多關(guān)個幾個月而已。
但若是蓄意謀殺,即便是殺人未遂,起步也是三年。
“警察先生,這里面有他們剛剛揚言要殺了我的錄音,應(yīng)該可以算得上是證據(jù)了吧?現(xiàn)在,我可以告他們蓄意謀殺了嗎?”
李子恒說完,轉(zhuǎn)頭冷笑著看向臉色煞白的紋身大漢。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道:“證據(jù)充分,加上傷情鑒定,一告一個準!這四個家伙,起碼三年起步,要是傷情鑒定嚴重的話,保守估計也得蹲個五年?!?/p>
“別呀兄弟,這都是誤會!”
一聽要被判五年,紋身大漢噗通一聲就跪了。
他聽命令做事,賺的都是辛苦錢,要是錢沒到手,還被關(guān)五年,那就太虧了。
“大哥,我們錯了,我們向你道歉,求你放我們一馬吧!”
其余三名大漢也是連連道歉求饒。
見紋身大漢四人已經(jīng)被嚇到,李子恒當(dāng)即提起了條件。
“我可以不起訴你們,也可以給你們諒解書,但作為交換,我要你們指控周天明買兇殺人?!?/p>
“這……”
紋身大漢面露為難之色。
他只是個混社會的底層而已,要是得罪了周家,以后不僅沒法在道上混,恐怕還會遭到周家的打擊和報復(fù)。
李子恒哎喲一聲,捂著腦袋,痛苦喊道:“警察先生,我受傷嚴重,能麻煩你們送我去醫(yī)院做個傷情鑒定嗎?”
“當(dāng)然可以!”
中年警察點點頭,很是配合的將李子恒扶了起來。
李子恒顫巍巍起身,故意問道:“警察先生,我沒記錯的話,蓄意殺人,哪怕是殺人未遂,情節(jié)嚴重的情況下,起步應(yīng)該是十年吧?”
“對,起步判決都是十年起步!”
“我之前看電視劇,里面有個人也是被判了十年,等出獄的時候,父母已經(jīng)去世了,老婆帶著孩子改嫁,因為孩子不是親生的,天天被后爸虐待,當(dāng)真是慘??!”
“法律無情,所有妄圖調(diào)薪法律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付出代價。”
“警察先生說得對,我相信法律,也堅持要起訴,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敢于蔑視法律的人渣?!?/p>
李子恒微微點頭,就要跟中年警察上車去醫(yī)院。
他兩的對話,聽得紋身大漢四人心驚膽戰(zhàn)。
這年頭混社會不容易,十年光陰,換周家給的幾十萬補償,明顯是不劃算的。
念及此,紋身大漢立馬有了決定,他沖李子恒大聲喊道:“你等一下!”
“怎么?”
李子恒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回頭看了過去。
紋身大漢咬牙道:“是不是只要我指控周天明買兇殺人,你就會出具諒解書,不追究我們的刑事責(zé)任?”
“當(dāng)然,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沒必要跟你們死磕到底。”
“行,我可以出面指控周少,但我有個條件,我希望你可以給我們的家人一筆錢,并將他們送出云城?!?/p>
“ok,我答應(yīng)了?!?/p>
李子恒點頭答應(yīng)下來。
見雙方已經(jīng)談妥,中年警察笑問道:“小伙子,那你現(xiàn)在還去做傷情鑒定嗎?”
“當(dāng)然要做了,傷情鑒定必須要做,而且肯定得是重傷,否則,萬一他們改口咋辦?”
李子恒的回答十分干脆。
這一回答,也徹底斷了紋身大漢四人心中最后的一絲僥幸。
不多時,紋身大漢四人就被帶走。
至于李子恒,他沒有讓中年警察送自己去醫(yī)院,而是自己開車去醫(yī)院做了個傷情鑒定。
檢查時,他故意說自己頭昏,故意說自己身體出了很多問題。
負責(zé)做檢查的醫(yī)生也是人精,他很是配合的給李子恒開了一張傷情嚴重的鑒定書。
鑒定書到手,李子恒回到出租房。
打開電腦,他第一時間將手機錄音以及傷情鑒定報告上傳到了網(wǎng)上,并花錢買了一波本地推流。
他要將事情鬧大,要借助輿論的力量曝光周家的所作所為。
他這么做不是想以此來打擊周家,而是想通過輿論的力量,迫使周家不再輕易對自己動手。
“以周天明的脾氣,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看樣子,以后我得更加小心謹慎才行?!?/p>
李子恒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