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以啊,這一招借力打力玩得真不錯?!?/p>
孟育良故意等到趙全軍見了黃維庸再把趙全軍叫到辦公室里來。
這老狐貍也是夠精的。
本來就是孟育良想把黃維庸給扳倒,現(xiàn)在他美美地隱身了,讓趙全軍吸引了火力。
“書記您可別夸我了,你們才是壓在駱駝上的大山,我只是往大山上放了根稻草。”
趙全軍解決了黃維庸和顧知深,他在興安縣里就沒敵人了,以后真就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哪怕是稻草也不用謙虛,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這次純屬是在刀尖上跳舞,真把上面那位逼急了,我可保不了你?!?/p>
孟育良說的人是黃維庸拿金牌賄賂的大人物。
趙全軍這次確實利用了那個大人物。
本來黃維庸只是送個禮,人家也收了,至于收了之后辦不辦事,這都很虛無縹緲,也不重要。
但黃維庸把禮送出去后。
趙全軍就讓國安局幫了個小忙,讓省報刊登他的兩篇文章。
這報紙刊登之前,文章當然被那個大人物看到了,能走到省城的大人物,豈會是簡單角色。
就光趙全軍拍到的那些照片,都讓這個大人物感覺到黃維庸正在被調(diào)查。
然后趙全軍第二篇文物被盜的文章更是把大人物驚出了一身冷汗。
一塊千金難得的遼國金牌從寶貝突然變成了燙手的山芋,而且還是大人物剛收完禮之后,寶貝變成了罪證。
這種轉(zhuǎn)變,讓大人物疑神疑鬼地認為是有人在釣魚執(zhí)法!
所以他直接把金牌送到紀委了。
就和錢宇森跟趙全軍聊天時說的操作是一樣的。
“書記,我也沒想讓你保我啊,這不有國安局保我么,你真以為人家這么輕松就被我整了啊?!?/p>
趙全軍擺了擺手,他知道國安局為什么突然幫自己,估計是上面已經(jīng)決定了。
國安局還是想要那些資料。
所以他們會讓趙全軍再去一次大熊國。
這次國安局出手,肯定是某個領(lǐng)導點頭了,順水推舟幫趙全軍除掉一些麻煩,順便幫國家除掉一些蛀蟲,讓趙全軍可以沒有后顧之憂地去大熊國。
“唉,你說得輕松,我這年是沒辦法過了,市里讓我下午去開會,明天就是除夕,我肯定回不來?!?/p>
一個二把手和一個公安局副局長都要完蛋了。
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縣里就能決定。
但興安縣二把手的位置,孟育良只有推薦權(quán)。
市里組織部要再安排一個二把手,至于是空降,還是就在興安縣目前的領(lǐng)導班子里挑一個,都要等孟育良去市里開完會才能決定。
“孟書記,您找我肯定不是閑聊天的,說吧,找我來是干嘛的?!?/p>
趙全軍不想和孟育良干聊這些沒有營養(yǎng)的話。
上面又不會讓趙全軍當縣長,目前跟趙全軍有點關(guān)系的,只有李巖,但李巖連常委都沒進,他直接從現(xiàn)在這個位置擢升到二把手的可能性大概在百分之五左右。
所以趙全軍根本不關(guān)心興安縣的二把手會是誰。
“年后放假歸來,市里要派一個調(diào)研組來興安,點名要去養(yǎng)鹿廠,你做好接待準備。”
“你讓馬蹄屯的社員天天趕工,也是因為知道調(diào)研組要來吧?”
孟育良磨蹭了半天,才放出一個屁。
趙全軍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終于要來了。
龍國的領(lǐng)導們平時說得比較多的一句話就是,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
養(yǎng)鹿廠的將來如何,上級領(lǐng)導在沒有調(diào)研之前是一定不會貿(mào)然決定的,這是一個冗長的過程。
市里的調(diào)研組只是開胃菜。
將來省里會來人,四九城也會來人。
這些人把調(diào)研結(jié)果用報告的形式呈上去,四九城的大老板才會開會。
如果連這些調(diào)研組都搞不定,養(yǎng)鹿廠肯定是不能再辦下去的,不過就算辦不下去,上級也不會處罰趙全軍。
“謝謝書記提醒,我一個小老百姓哪有精力去揣摩你們這些領(lǐng)導的心思啊,再說了,現(xiàn)在也不是封建社會,我只要沒犯法,你們也不會憑心意抓人,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已經(jīng)過時啦!”
趙全軍眼瞅著改革開放的步子已經(jīng)往前邁了零點一米,他心里其實非常激動。
從零到一很困難。
從零到零點一也一樣困難。
上面能派調(diào)研組,也能說明他們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改變。
“找你就只有這件事情,你回去吧,把養(yǎng)鹿廠搞好,我個人希望你能改變興安縣目前的窮困面貌?!?/p>
孟育良這句話倒是真的,作為一個父母官,哪怕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也不會想讓老百姓過苦日子。
就拿明朝的嘉靖帝來說。
嘉靖難道不想要老百姓都過上幸福的日子么?
只是在那個時候,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嘉靖在讓老百姓過得好和讓特權(quán)階層過得好這兩個選擇里,選擇了后者。
但龍國現(xiàn)在是全新的時代。
魚和熊掌可以一起吃。
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了,孟育良這種父母官也能得到政績。
“那個,書記,你聽不懂我剛剛說的話啊,我說小老百姓沒犯法,你們這些當官的也不能憑心意抓人來著,還有那些扣押的東西。”
趙全軍從椅子上站起來,但兩只腳卻沒有往出走。
他重復了一下剛剛說的話。
孟育良愣了一下,才詫然笑道:“好吧,我給你開個條子,讓石青山放人,把你的東西也都還給你?!?/p>
很快,孟育良拿了一張信紙給趙全軍寫了個條子。
趙全軍拿著一把手給的條子,這才離開這個辦公室。
梁子這時候還在公安局里蹲著呢,趙全軍要的條子就是讓石青山把梁子放出來的條子。
對這個公安局局長,趙全軍也沒接觸過,之前讓石青山幫忙辦事,是通過孟育良和李巖給的壓力。
趙全軍自認為沒有這個大臉去到公安局就能命令石青山把梁子放出來。
于是就動用了一個小小的特權(quán)。
有一把手開的條子,趙全軍直接在公安局見到了石青山這位公安局局長。
石青山看到孟育良的條子,面色很僵硬,他是個古板的人,對趙全軍這種思維跳躍的新式人物很是不喜歡。
“趙全軍,梁生身上的問題還沒查清楚,你有書記批的條子,我必須要放人,但這不代表你們就能繼續(xù)為所欲為了。”
石青山的態(tài)度確實不好。
梁子身上有問題?有什么問題?
那些問題都是趙全軍的問題,但石青山?jīng)]有理由抓趙全軍來著。
“石局長,我們都是守法公民,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做壞事的?!?/p>
趙全軍想著他還好從來沒想著要和石青山搭上關(guān)系。
要不是想著讓梁子能在家里過年,還有要把那些槍支彈藥都拿回來,今天趙全軍是真不想來見石青山。
“我這就安排人帶你去拿我們代為保存的那些槍支?!?/p>
石青山?jīng)]再說什么狠話,他打著公安局的內(nèi)部電話,讓人來帶著趙全軍去領(lǐng)槍領(lǐ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