樛z第二天大清早,傅時聿就出現(xiàn)在南母的病房,手里拎著一個食盒。
男人紳士有禮,語氣溫和:“阿姨,我給您買了早餐,都是您愛吃的,趕緊嘗嘗?!?/p>
看到他出現(xiàn)在這里,南母有些驚訝。
“傅先生,你怎么來了?初初呢?”
她知道南初為了救父親,一定跟這個男人做了什么交易。
她很擔(dān)心南初的安全。
傅時聿慢條斯理將食盒里的東西擺放在桌子上,唇角牽起一絲溫潤的笑。
“南醫(yī)生跟安安在一起,等會就過來,我來是跟您說一下叔叔的案子,律師已經(jīng)找到,這幾天他會跟叔叔了解案子情況,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叔叔蒙受不白之冤的。”
他說的謙和有禮,任誰都看不出來他還有陰暗的一面。
南母也被他的外表欺騙了,感動得熱淚盈眶。
“傅先生,謝謝你,打官司需要錢的話你跟我說,我手里有錢,不要用初初的錢?!?/p>
聞言,傅時聿不動聲色地彎了一下唇:“南初是您的女兒,父母的事就是她的事,況且,她不是還有老公嗎,家里出這么大的事,他沒說回來幫忙嗎?”
南母上一刻還覺得南初是不是冤枉傅時聿的好心,這個男人不是挺好的嗎。
可下一刻她就感覺到男人的危險(xiǎn)。
他給她送早餐是假,實(shí)際上是想打探南初老公的信息。
幸虧南初早就跟她交代過,她現(xiàn)在已婚,有老公和孩子。
在傅時聿面前千萬不能露餡。
南母整理一下思緒說:“祁白是要回來,被我攔住了,他一直都待在國外,國內(nèi)也沒什么人脈,來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倒是給我添亂,再說,還有孩子上學(xué)呢,他不能丟下孩子不管?!?/p>
傅時聿漫不經(jīng)心挑了一下眉梢:“國外學(xué)校過幾天就要放春假,他想回來是可以的,如果換做我的話,岳父岳母出這么大的事,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孩子上學(xué)的事怎么能跟這件事比呢,阿姨,您說對不對?”
南母是高中數(shù)學(xué)老師,她向來認(rèn)為自己的思維敏銳度很強(qiáng),跟那些年輕老師相比都不落后。
可面對傅時聿,她腦子總感覺慢了半拍,好像一直被他帶著節(jié)奏走。
她吃了一口粥,緩和一下緊張的情緒。
“他們一直在國外,跟我們也沒什么接觸,感情自然淡一點(diǎn)?!?/p>
傅時聿給南母剝了一個雞蛋,“可是他跟南初是夫妻,如果一個男人真愛妻子的話,他不僅會照顧妻子,也會照顧她的家人,這才是一個合格丈夫的表現(xiàn),除非他本來對妻子就沒有感情,或者這段婚姻本來就是......”
傅時聿說到最后,他故意拖長音調(diào)。
那雙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南母,看似溫和的眼神,暗地里卻藏著心機(jī)。
果不其然,南母憋不住了。
直接打斷他的話:“他們的婚姻是真實(shí)存在的,結(jié)婚的時候,我們還去過呢,辦得可隆重了,還給初初很多彩禮,小伙子彬彬有禮的,長得還帥,我和初初她爸可喜歡了。”
見她這么著急,傅時聿語調(diào)微揚(yáng):“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我想南醫(yī)生這么優(yōu)秀,眼光也不會太差?!?/p>
“是,我家初初看男人向來挺準(zhǔn)的,傅先生,你去忙吧,這里有護(hù)工照顧我就行了?!?/p>
這個男人再多待一秒鐘,她的腦細(xì)胞就會死亡無數(shù)個。
傅時聿頷首:“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叔叔那邊有什么事,我再來告訴您?!?/p>
他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直到走出病房,把門關(guān)上。
那雙溫潤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暗光。
調(diào)查顯示,南初跟那個男人不僅沒有結(jié)婚登記,也沒辦過婚禮。
她們?yōu)槭裁匆幊鲞@樣一個謊言騙他。
這里面到底在隱藏著什么秘密。
——
南初不知道是因?yàn)楦赣H案子有了一點(diǎn)眉目,她心情放松了,還是因?yàn)橛懈佃驳呐惆椋蛲硭煤芎谩?/p>
睡夢中總有一只小手摟著她的脖子。
這讓她感覺很安心,好像當(dāng)初在戰(zhàn)地的時候,她抱著兒子入眠一樣。
當(dāng)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稚嫩帥氣的臉龐。
傅瑾安黑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看著她,嘴角還掛著壓抑不住的笑。
看到她醒了,傅瑾安興奮地咧著小嘴:“媽媽?!?/p>
南初親了一下他腦門:“早上好,寶貝?!?/p>
這種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媽媽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幸福了。
傅瑾安激動地?fù)ё∧铣醯牟弊?,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毛茸茸的腦袋在她懷里蹭來蹭去,就像一只可愛的小貓跟主人撒嬌。
南初知道,自閉癥的孩子很少跟人表露自己的情感。
他們一般都壓抑自己內(nèi)心最真實(shí)的想法。
傅瑾安這樣,說明他的病情已經(jīng)在逐漸恢復(fù)。
南初心里既高興,又有些酸澀。
高興她對傅瑾安病情恢復(fù)真的有作用,酸澀他們不能永遠(yuǎn)在一起了。
她只是暫時留在他身邊,等到半年以后,她還會回到原始位置。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傅時聿的,她就不會有那么多顧慮。
南初把下巴放在傅瑾安脖子上,故意蹭著他的癢癢肉。
傅瑾安似乎很喜歡這種親密接觸,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一邊笑著一邊說:“媽媽,還要?!?/p>
兩個人在床上你蹭他幾下,他蹭你幾下,玩得不亦樂乎。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外面?zhèn)鱽砀禃r聿的聲音:“南初,傅瑾安,吃早飯了,我跟心理醫(yī)生約了十點(diǎn)?!?/p>
聽到這個聲音,南初臉上的笑瞬間僵住。
好像以前自己跟同學(xué)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傅時聿突然出現(xiàn)一樣。
所有的興致都因?yàn)樗某霈F(xiàn)變了味道。
南初總覺得,有傅時聿在的時候,就連空氣都變得粘稠潮濕,總給人一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她立即抱著傅瑾安從床上下來,頂著他的腦門說:“寶貝,我們?nèi)ハ词?,等會吃完飯去看醫(yī)生,好不好?”
傅瑾安很聽話點(diǎn)頭,完全沒有以前拒絕就醫(yī)的樣子。
摟住南初的脖子說:“媽媽陪?!?/p>
“好,媽媽陪你?!?/p>
看到兩個人這么親昵,傅時聿有些不可思議。
南初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傅瑾安這么聽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兩個親母子呢。
他走過去,敲了一下傅瑾安的頭:“你多大了,怎么還讓人抱著,下來自己洗漱?!?/p>
傅瑾安得意挑了一下唇角,趴在南初懷里:“媽媽愛我,不愛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