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再次走進(jìn)這棟別墅,心里五味雜陳。
傅時聿曾經(jīng)多次帶她來到這里,這里的每一個地方都有他們愛的痕跡。
她在這里學(xué)會了游泳,學(xué)會騎馬,還有打高爾夫。
只是傅時聿教她這些技能,是要報(bào)酬的。
泳池,馬背,高爾夫草坪。
每解鎖一個新地方,傅時聿都興奮得不行。
回想起這些,南初心臟忍不住跳得有些慌亂。
耳邊忽然傳來秦昊的聲音:“南醫(yī)生,傅總在泳池那邊,您過去看看,退燒藥消炎藥我都買好了,就在客廳的茶幾上,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你再給我打電話?!?/p>
南初知道,這是傅時聿的私人領(lǐng)地,他不喜歡別人踏進(jìn)來半步。
哪怕長期跟在他身邊的助理也不行。
她點(diǎn)了一下頭,開門下車,一眼就看到傅時聿坐在泳池邊上的躺椅上。
身邊躺著好幾個酒瓶。
白色襯衫上滲出一大片血漬。
看到這一幕,南初立即快走幾步,她從傅時聿手里奪過酒瓶。
聲音有些惱怒:“傅時聿,你是瘋了嗎,發(fā)燒還喝這么多酒,連退燒藥都不能吃了?!?/p>
聽到她的聲音,傅時聿那雙漆黑的雙眸慢慢挑起,眼神里帶著無法掩飾的傷痛。
他一把拉住南初的手,喉嚨里發(fā)出一個傷感的聲音。
“你陪我坐一會好嗎?”
南初伸手摸了一下他額頭,感覺到滾燙的溫度,她氣得瞪了他一眼。
“想讓我陪你,就等處理完傷口再說?!?/p>
傅時聿很聽話點(diǎn)了一下頭:“好,我都聽你的。”
“你等著,我去拿藥箱?!?/p>
南初疾步朝著客廳方向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傅時聿唇角露出一抹苦澀。
“等會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桑桑了?!?/p>
拿來藥箱,南初小心翼翼解開傅時聿襯衫扣子。
當(dāng)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時,她心口還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很明顯,這里的疤痕比上一次她見到的又多了幾個。
上面還有剛剛刻上去的‘?!?,刀口處還在往外冒著鮮血。
當(dāng)看到自己的名字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的時候,南初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觸動,有心疼,而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她知道,只要她回到傅時聿身邊,他就不會再折磨自己。
可如果那樣的話,受折磨的就是她。
那種連空氣中都帶著陰濕味道的日子,實(shí)在憋得她喘不上氣來。
她想要自由,想要有自己的空間,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她不想因?yàn)樽约?,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p>
想清楚這些,南初趕緊斂起所有情緒,拿著棉簽沾著藥水,一下一下涂抹在傅時聿傷口上。
傅時聿幽深的黑眸緊緊盯著她。
他仿佛回到了五年以前,秦桑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幫他上藥。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她,一邊上藥一邊心疼地掉眼淚。
不像南初這么冷漠無情。
南初感受到他的熾熱的目光,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直接拿刀子扎進(jìn)去,就樣就可以一了百了了?!?/p>
傅時聿眼神有些黯然:“我還不能死,我還沒找到我的桑桑,如果我死了,她還活著,一定會痛苦死的?!?/p>
聽到這些話,南初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復(fù)常態(tài):“那你就這么折騰自己的身體,流血過多也可以死亡?!?/p>
傅時聿笑得有些凄涼:“我找不到桑桑,我害怕她忘了我,所以我就把她的名字刻在距離我心臟最近的地方,我想讓她感受到,我的心在為她跳動著,我一直在等她回來?!?/p>
他說話的聲音沙啞至極,又帶著悲戚戚的涼。
讓南初忍不住眼眶有些發(fā)燙。
她強(qiáng)忍著心里的傷痛,幫傅時聿處理完傷口。
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跟他說:“你喝酒了,不能吃退燒藥,現(xiàn)在只能物理降溫了。”
她挑眉看了一眼傅時聿。
見他閉著眼睛不說話。
南初輕輕推了他一下:“傅時聿,你醒醒?!?/p>
傅時聿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南初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燒暈過去了。
她立即架起傅時聿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提,想要把他帶回房間。
只是她的身體還沒站直,就看到昏迷不醒的傅時聿朝著泳池摔下去。
‘撲通’一聲,整個人跌進(jìn)泳池。
沒有任何掙扎,直接沉入水底。
看到這一幕,南初徹底慌了。
醉酒落水加上發(fā)燒昏迷,這兩種情況都可以要了傅時聿的命。
南初跪在岸邊大喊:“傅時聿,傅時聿。”
傅時聿沒有任何反應(yīng),南初眼看著他頎長的身軀躺在泳池底部。
她真的慌了,如果再不把他救上來,傅時聿會死的。
她來不及想太多,直接跳進(jìn)水里。
朝著傅時聿游過去。
一邊游著一邊喊著:“哥哥,你不能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