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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番外if線22

還是席覓出聲打破一室詭異氣氛,叫她:“吱吱,過來坐?!?/p>

江稚可能身穿套裙的緣故,連走路動作都大家閨秀幾分,她走得很慢。

周聿珩視線從她身上滑過去,又滑回來,多看了幾眼。

他印象中,吱吱還是小姑娘,即使她已經(jīng)22歲快畢業(yè),即使她早就到了國家法定結(jié)婚年齡,可從小看她長大,始終有種她還是小孩的錯覺。

今天,他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江稚,半熟不熟,像樹上結(jié)的半紅水蜜桃,等人采擷。

原來,小姑娘早就長大了。

也不知道他在畏縮什么,浪費(fèi)了好幾年時間。

江稚在席覓身邊坐下,乖乖巧巧,眼神又忍不住到處瞟,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能不能來個好心人告訴她?。?/p>

很快江家最疼她的人好心解惑了,江至澤臉色不算太好,開口道:“現(xiàn)在人都齊了,你們兩家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別兜圈子。還有,那些禮待會兒讓傭人都打包拿回去,別放我家,我看著頭疼。”

霍陽榮清了清嗓子,先一步道:“今天不是除夕嘛,我們來你這過年,大家熱鬧熱鬧,事情還是昨天說的那個事。不過我們不是來要答案的,吱吱不要有壓力,就是想讓吱吱跟赫言多接觸,多接觸才有下一步?!?/p>

江至澤喝一口茶,覺得今天的茶怎么喝都不是滋味。

周淮康掃了眼對面,也開口道:“我們家不是來過年湊熱鬧的,今天是專門為了孩子的事來,我們家聿珩——”

周淮康挺直脊背,氣勢拉滿:“也算是一表人才,不說人中龍鳳,但各方面都比同齡人優(yōu)秀,我們周家在京北,吱吱也在京北上大學(xué),以后留在京北工作的話正好,不用異地兩邊跑?!?/p>

霍陽榮當(dāng)即反駁:“誰說吱吱一定在京北工作?津城就沒合適她的工作?何況就算在京北又怎么樣,我家生意已經(jīng)在往京北走,年后赫言就要去京北成立的分公司任職,不存在什么異地不異地?!?/p>

周淮康:“在同城又怎么樣,感情的事孩子自己做主,我們來是希望有個公平競爭的機(jī)會?!?/p>

霍陽榮冷笑:“公平競爭?不是我說,吱吱跟赫言從小青梅竹馬,吱吱出生赫言還抱了她,他們二十幾年的感情基礎(chǔ)擺在這,你們拿什么公平?”

周淮康不落下風(fēng):“你都說有二十幾年了,如果真有男女感情早在一起了,這么久都沒有苗頭,難道你還意識不到問題嗎。”

霍陽榮有被氣到,哼一聲:“那是我家赫言紳士有風(fēng)度,在吱吱學(xué)業(yè)沒完成前不讓她分心?!?/p>

周淮康沖他比大拇指:“自欺欺人你是這個?!?/p>

江稚坐在沙發(fā)上,聽著兩邊的一家之主唇槍舌戰(zhàn),從開始的疑惑到震驚,然后到不解,最后到冷靜。

心路變化堪比山路十八彎。

她不明白霍家這樣就算了,為什么周家也來湊這個熱鬧,難道她身上有什么寶藏鑰匙嗎,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能得到富可敵國的財富?

除此之外,江稚想不出為什么會突然這樣。

周聿珩微微側(cè)眸,視線始終落在江稚臉上,揣測她此時的心思。

其實(shí)他也有疑惑的地方,江稚明明喜歡霍赫言,早兩年前就確定心意,為什么兩人的感覺一點(diǎn)都不像在一起過,或者有過感情糾葛?

難道江稚一直沒跟霍赫言表白?

她把這份愛意埋在心里這么久都沒表露,忍者神吱?

還是說,她已經(jīng)不喜歡霍赫言了。

她的喜歡因?yàn)楦鞣N原因變淡變質(zhì),心里早沒有霍赫言。

意識到有這種可能性,周聿珩眉梢微微往上揚(yáng),心田像注入一股清泉,滋潤干涸,心情也跟著明亮起來。

那邊,霍赫言的目光在江稚跟周聿珩之間來回逡巡,兩人沒有任何視線交流,但周聿珩看江稚的眼神不純粹,那種不純粹是男人才看得懂的不純粹。

想擁有,想占有。

看來以前的許多“巧合”并不是巧合。

這邊感情里的幾位當(dāng)事人心思暗涌,那邊兩位老的吵得口干舌燥,江至澤眉頭皺老高:“行了,都少說兩句?!?/p>

霍陽榮喝口茶解渴,繼續(xù)道:“老江,你自己說,我們兩家多少年交情,就這情況他還想橫插一腳,這跟小三的做派有什么區(qū)別?”

周淮康呵了聲,拿出必殺臺詞:“別扯什么交情不交情,感情里,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p>

霍陽榮瞪著眼睛噎住。

緩幾秒才罵道:“你臭不要臉!”

嘿,還敢罵他,周淮康也不是省油的燈:“你要臉,你要臉你總拿交情搞道德綁架!”

“你說誰道德綁架?”

“你你你!說的就是你!”

誰說男人吵架要臉,真吵起來村口大媽都自愧不如,即使是豪門當(dāng)家人也一樣德性。

江稚這時開口:“別吵了?!?/p>

她聲音太小,在兩邊激烈的炮火中太渺小,沒制止住,她只能提高音量,大喊:“我說別吵了!”

霎時,世界安靜了。

靜得螞蟻路過都要放輕腳步的那種安靜。

江稚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朝眾人鞠個躬:“各位能來我們家過年我們很高興,但請你們不要吵架。感情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希望各位給我一點(diǎn)空間,不要再這樣了。我昨天睡得晚,要上樓補(bǔ)覺,就不陪各位了?!?/p>

江稚走了,從頭至尾沒有跟周聿珩和霍赫言有任何交流。

江至澤煩躁抓一把發(fā)白的頭發(fā),他最心疼自家孫女,看兩家嘰嘰歪歪有點(diǎn)咄咄逼人的樣子頓時來氣,直接就趕人。

“都回去都回去!今年我們江家不迎客了,都各回各家過年去,我們家只想過個清凈年?!?/p>

江至澤誰的面子都不給,兩家連人帶禮打包趕走了。

傭人忙前忙后將禮原封不動送上兩家的車上,周聿珩立在庭院的海棠樹下,正抬頭看紅如瑪瑙的海棠果,身旁響起聲音:“什么時候開始的?”

不看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周聿珩收回視線,不答反問:“你呢?”

霍赫言:“我先問的。”

周聿珩唇角一哂:“你以為什么事都講先來后到?”

“看出來了,”霍赫言說,“你不是什么講道義的人?!?/p>

周聿珩的厚臉皮從小與生俱來:“感情的事誰跟你講道義?!?/p>

霍赫言不落下風(fēng):“據(jù)我所知,吱吱對你沒感覺?!?/p>

“你以為對你就有?”

周聿珩問出這句就偏頭看他,觀察他神色,不放過一絲一毫。

霍赫言臉上沒有任何波瀾,沉默幾秒道:“那就走著瞧?!?/p>

霍赫言走了。

周聿珩獨(dú)自站在海棠樹下,在冷冽的風(fēng)中,思緒逐漸明朗。

他確定江稚已經(jīng)不喜歡霍赫言了,不然霍家如此意愿強(qiáng)烈地想兩家聯(lián)姻,她早該一口應(yīng)下。

江稚是曾經(jīng)喜歡霍赫言后來不喜歡,還是他開始就猜錯了,她喜歡的那個“哥哥”不是霍赫言?

周聿珩在風(fēng)中蹙起眉,想起另一個“嫌疑人”,靳穆。

怎么把他忘了,他是江稚就救下來的人,雖然接觸不多,但靳穆往江家跑的次數(shù)也不少,在他印象中,靳穆對江稚有求必應(yīng),好像江稚讓他摘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拼盡全力摘下來。

江稚會不會喜歡的人是他?但因?yàn)閮扇松矸輵沂膺^大,沒有做好抵抗家族的準(zhǔn)備,所以一直隱秘心事沒有公開?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周聿珩只覺得胸口像塞了團(tuán)濕水棉花,潮悶難受。

他吐出一口濁氣,再次想到那句好笑又十分應(yīng)景的話。

吱吱,你到底有幾個好哥哥?

……

吱吱有很多好哥哥,但她此時只想睡覺。

悶著被子一覺睡到下午。

大概是聽到她起床的動靜,席覓敲門進(jìn)來。

“吱吱,肚子餓嗎,廚房燉了雞湯,要不要先吃點(diǎn)東西?”

“剛醒來,還不餓?!苯稍谙捝磉呑?,像小時候那樣歪頭靠著她,依賴媽媽。

席覓抬手摸摸她的臉,笑著問:“還在為今天的事煩?”

江稚心情悶悶的,說不上什么感覺:“媽,我也不知道怎么辦。”

“不知道怎么辦就先放一放?!毕掚m然忙工作帶女兒的時間不多,但當(dāng)母親的怎么會不了解女兒心思,“你這么說就說明兩個人里曾經(jīng)有一個是備選項,只是因?yàn)楦鞣N原因剔除了。”

“吱吱,我們還是那句,感情的事你自己做主,任何外在因素你都可以不用考慮,你只要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不管你選誰,我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p>

江稚抱住席覓:“媽,有你們真好?!?/p>

江稚跟席覓聊過后,豁然開朗。

她想,是啊,既然不知道怎么辦就放一放,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就好了。

她還年輕,她又不急。

她不急,有人急。

霍陽榮一到家就吩咐道:“赫言,過了初七你就去京北,趕緊上手分公司的事?!?/p>

沒周家還好,周家要來摻和一腳,危機(jī)感馬上就來了。

赫言跟吱吱從小青梅竹馬沒錯,但周家那大孫子瞧著也相貌堂堂,如果窮追猛打,結(jié)局難說。

霍赫言點(diǎn)頭應(yīng)下。

霍政霖拍拍他的肩:“江家對吱吱一向?qū)櫮?,感情的事肯定不會插手,江家態(tài)度擺出來了,至少你們是公平競爭的狀態(tài)。你加油,在京北如果有需要幫忙的,隨時給大哥打電話?!?/p>

阮清摸著隆起的小腹道:“赫言你可得加油了,小寶寶還等著出生嬸嬸來抱呢?!?/p>

曦曦也仰著腦袋道:“小叔叔你要加油哦,我最喜歡吱吱姐姐了,做夢都想她當(dāng)我小嬸嬸?!?/p>

霍赫言摸摸她的頭:“嗯,我一定加油?!?/p>

周家回京北的車上,一家五口有幾輛空車不坐,非得一家擠一輛車,讓周聿珩當(dāng)司機(jī),順便“拷問”。

寧茵問:“兒子,什么時候的事?以前也沒聽你說對江家小姑娘有好感,喜歡怎么不早追,你自卑嗎?”

周聿珩往后座斜一眼:“全世界自卑我都不可能自卑,您要不坐后面的車去,說的話沒一句我愛聽的?!?/p>

寧茵才不走,擠是擠,但吃瓜是第一線啊,兒子這個鐵樹突然開了花,她不得看看花怎么開的嘛。

周和序道:“聽江家那意思是不會干涉孩子的感情,也就是說兩家公平競爭。聿珩,你要加油啊?!?/p>

周奶奶切了聲:“早又不出手,現(xiàn)在霍家開始行動又急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早干嘛去了?!?/p>

周聿珩這趟車開得有點(diǎn)煩躁:“奶奶,您都我媽都坐后面去。”

周奶奶哼哼:“你爺爺都不敢趕我你敢趕我?翻天了你。”

寧茵好奇:“媽,聽您這意思,聿珩很早以前就喜歡江稚了,什么時候的事?”

周奶奶老神在在:“掐指一算,小時候吧。”

“小時候是多?。俊?/p>

“初中吧?!敝苣棠炭啥加浀们澹澳憧茨菚r候他一放假就慫恿他爺爺往津城跑,沒有鬼才怪?!?/p>

“初中就有這心思,那時候江稚還是個小學(xué)生。”寧茵損起自己兒子來毫不嘴軟,“兒子,你變態(tài)??!”

“……”

車子猛地剎住。

周聿珩面無表情:“要么我下車,要么你們下車,選一個?!?/p>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這大少爺脾氣上來了,麻利換坐其他車。

下車前,周老爺子作為一家之主還是總結(jié)了一句:“既然喜歡就好好追,現(xiàn)在公平競爭,誰也沒差誰?!?/p>

……

可能是話都挑明了,兩邊有種攤牌了都不裝了的感覺,開始各自行動。

江稚除夕這晚分別收到霍赫言和周聿珩的信息。

一個問她要不要出去放煙花,一個拍了京北的盛大煙花給她看,祝她新年快樂。

江稚誰的信息都沒回。

哦,還有靳穆也給她發(fā)了消息,因?yàn)樗辉凇案偁幷摺毙辛?,江稚還是回了他的信息。

靳穆:【言哥初七后會去京北分公司任職,我也一起去,到時候就可以經(jīng)??匆娔懔恕?/p>

江稚把腦袋埋進(jìn)枕頭,心想怎么突然就雄競上了呢。

這一埋就埋完整個春節(jié)。

這期間江稚沒回兩人的信息,只跟靳穆還保持聯(lián)系,并約好過完元宵一起坐高鐵去京北。

高鐵出站口人潮涌動,但由于某些人身高太過高挑,相貌太過扎眼,江稚一眼就看到出站口的兩個人。

一個站左邊,一個站右邊。

一邊是周聿珩,另一邊是霍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