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
如果不從,他還真做得出抱她進休息室的事。
溫苒不跟他爭了,去休息室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定了鬧鐘,醒來的時候兩點,收拾一下正好參加下午兩點的會。
出了休息室,看見周聿珩還坐在辦公桌后面,看樣子他一直沒休息。
這人,讓她去午睡,自己又不睡,怕她能力太強蓋過他嗎。
周聿珩聽到聲音,撩起眼:“醒了?!?/p>
“你怎么不睡會兒?”
周聿珩放下鋼筆,活動下僵硬的脖子:“我倒是想,休息室就一張床,你不介意的話我明天跟你睡一張床?”
溫苒噎了下,很快道:“有沙發(fā),明天我睡沙發(fā)?!?/p>
“那算了,還是你睡床吧,讓你睡沙發(fā)我可舍不得。”
說完繼續(xù)看文件:“何況我得快點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工作。”
溫苒不懂他這么拼的點:“急什么,一家人都在幫你,你可以慢慢來?!?/p>
“不要?!敝茼茬衩佳坶g有股少年的沖勁和傲氣,“我才不要你等我長大,我要快點跟你肩并肩。”
“……”
真誠無敵。
這是溫苒對現(xiàn)階段周聿珩的評價。
開完會,溫苒忙著整理會議資料,前臺打來電話,說有位霍先生來了。
溫苒看向周聿珩,他點頭。
溫苒跟前臺道:“請霍先生上來?!?/p>
霍赫言突然找上門,溫苒拿不準(zhǔn)那邊的心思,但想起周老爺子和周和序的話,整個人很是戒備。
霍赫言沒想到溫苒也會在,視線隨即落在溫苒胸前的工作牌上,幾分詫異:“秘書?”
周聿珩嘚瑟得要死,面上克制成漫不經(jīng)心的樣:“是啊,我太太就是我秘書。怎么樣,羨慕嗎?!?/p>
霍赫言唇角笑意淡下幾分,隨即又笑開:“羨慕,周總好福氣,有能力這么強的賢內(nèi)助?!?/p>
周聿珩:“羨慕也不是你的,你就羨慕著吧?!?/p>
溫苒不知道他在驕傲個什么勁,那死樣子別說霍赫言,她看了都想揍他一頓。
霍赫言在沙發(fā)坐下:“今天突然拜訪是想起有個項目不錯,想來問問周總有沒有投資意向。”
果然。
溫苒警戒拉滿。
周聿珩倒是松弛:“說來聽聽。”
“是津城一家老牌游樂園,因為設(shè)備老舊管理等問題經(jīng)營不下去了,我覺得還挺可惜,那家游樂園之前是津城最好設(shè)備最全的游樂場,也算承載了一代人的童年生活,當(dāng)然里面也包括我自己?!?/p>
霍赫言說著停頓下,余光掃了眼溫苒:“最重要的是,游樂園是津城江家的產(chǎn)業(yè),江家家道中落才抵出去的,我實在不忍心看游樂場拆除,以后津城就沒了這個地方,所以在想要不要收購過來,重新修整翻新?!?/p>
溫苒一直低頭記錄著,并沒有對這番話有任何反應(yīng)。
周聿珩不爽霍赫言看自家老婆,身子傾斜擋住一點溫苒:“霍總有興趣直接收購就好了,憑霍總的實力,一家游樂園應(yīng)該用不著拉投資吧。”
“確實不用,不過……”霍赫言微妙停頓下,“游樂園據(jù)說是江家為了千金特意建的,有特殊意義,我知道周家跟江家有交情,所以過來問一下?!?/p>
溫苒筆尖微頓。
江家千金,江曦瑤?
霍赫言注意到溫苒的動作,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周總,你覺得呢?!?/p>
周聿珩忍著把霍赫言眼珠摳出來的沖動,問溫苒:“溫秘書,你怎么看?”
溫苒抬頭:“我們是商人,在商言商,項目投資不論交情只論利益,如果游樂園能帶來利益就投,不能就不投。還麻煩霍總出一份評估報告,我們有專業(yè)評估團隊考量值不值得投資?!?/p>
公事公辦,滴水不漏。
霍赫言扯唇:“周總能請到溫秘書真是如虎添翼。”
霍赫言沒有在辦公室待很久,隨口說完這個事就走了,回到車上,他闔上眼:“開車?!?/p>
車開出去一段,他突然睜眼,問靳穆:“查過溫苒嗎?”
靳穆握著方向盤,如實道:“查過,沒有問題?!?/p>
靳穆頓了頓說:“言哥,那天我說的話沒過腦,你別放在心上,江曦瑤就是江稚,我已經(jīng)再三確認過了?!?/p>
“嗯。”
霍赫言沒說其他,又闔上了眼。
他有些話沒跟靳穆說。
其實從第一眼看到溫苒起他就有種奇怪感覺,熟悉的感覺。
他跟靳穆不一樣,他跟江稚從小一起長大,他熟悉江稚,尤其是那雙眼睛。
很多東西如果沒有對比你比較不出來,但一旦有對比就很明顯。
就像一幅模仿得爐火純青的贗品擺在你面前,如果沒有正品對比,你不會意識到贗品是贗品,而一旦正品擺在旁邊,你就會恍然,原來細枝末節(jié)還是不一樣。
他心中有猜測,卻有很多細節(jié)對不上。
江家當(dāng)年一朝覆沒,跟江家有關(guān)系的家族人人自危,個個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也就周家強行保了江稚下來。
周家據(jù)說也是不肯插手津城的事,是周聿珩不顧一切保了江稚,那樣的情況下,能保下江稚已經(jīng)是不容易,哪里還有功夫來貍貓換太子這一招。
周家不會做,周聿珩做不到,當(dāng)年他才十歲出頭,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在怎么會布得下這么大的局。
霍赫言不信。
到了酒店,車停了半晌霍赫言也沒動,靳穆叫了聲:“言哥。”
霍赫言睜眼:“你說你查過溫苒,她的家庭情況怎么樣?”
原來言哥一路不說話是在想這個,靳穆道:“她是孤兒,被一對中年夫妻領(lǐng)養(yǎng)后一直在冀城生活,她的養(yǎng)母五年前去世了,現(xiàn)在養(yǎng)父一個人在冀城生活。”
“冀城……”霍赫言口中呢喃這兩個字,手指敲著腿,片刻后說,“把她養(yǎng)父的信息查清楚,我們?nèi)ヒ惶思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