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靳總,已經(jīng)查到了,信號的位置在港城?!?p>靳擎嶼道:“幫我安排好,我要去港城找杳杳?!?p>許特助看著桌上那一堆凌亂的文件:“太太已經(jīng)查了這么多,說不定離真相就只有一步之遙了,靳總您不…”
“她給的這些實驗室信息,你安排信得過的人馬上去查,我現(xiàn)在要去找杳杳。”靳擎嶼說。
心里那些翻涌的心事,他自己也沒有什么確切的答案。
他只知道姜星杳的突然離開,讓他覺得無比的不安。
尤其是在知道了姜星杳在走之前,看到過姜燦燦的那個可能時。
這股不安就更加困擾著他,讓他迫切的想要去見姜星杳。
這樣的沖動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
許特助見靳擎嶼心意已決,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去安排。
外面還有老爺子的人守在那里,等到許特助解決好一切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天以后了。
深秋的風,涼兮兮的,港城的空氣卻好像帶著一股濕黏。
榮月夫人處理完了自己的事之后,便和姜星杳匯合去了機場,是沈明訴和沈瑩送的她們。
沈瑩的懷里,還抱著小水晶。
或許是被沈瑩一遍遍的影響,小水晶對姜星杳很是親近,看到姜星杳要走的時候,她還張著雙臂試圖求姜星杳抱。
姜星杳憐惜的把人接過來抱了抱:“干媽要去工作了,等過段時間再來看我們的小水晶,小水晶一定要乖乖的聽媽媽的話。
等下次回來以后,干媽給你帶好吃的好玩的?!?p>她算算時間,等她再回來,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比賽結(jié)束了。
那時候的小水晶也該會走路了,會說話了,到時候她可以給她買很多好看的小衣裳小玩具。
榮月夫人對小水晶也很喜歡,也是逗了她好一會。
姜星杳哄完了小水晶,才又和沈瑩說:“沈瑩姐,答應(yīng)我,不管發(fā)生什么,一定要以自己為先,照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工作室有什么問題,你盡管給我打電話?!?p>“知道了杳杳,你快去忙吧,我還等著你功成名就回來,給我們工作室創(chuàng)造輝煌呢?!鄙颥撜f。
姜星杳又看向了沈明訴:“照顧好沈瑩姐和小水晶?!?p>“放心,我姐的事我肯定上心,好了,杳杳時候不早了,你快去安檢吧,別耽誤了時間?!鄙蛎髟V道。
視線目送著姜星杳離開,他忽然又大聲說:“杳杳,記得我們的約定,光芒萬丈的回來,我還等著你呢。”
姜星杳回頭,沖他笑了笑,這才跟著榮月夫人離開。
直到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沈瑩才有些憂郁的道:“真好,我們杳杳終于要奔赴新的生活了,我這顆心也算是能放下了。
阿訴,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和杳杳接觸的時候,這心里總是不安,她那么好,可我們…”
“別難受了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不管開始是什么樣的,現(xiàn)在我們都把杳杳當最好的朋友,不是嗎?”沈明訴說。
沈瑩點了點頭,她道:“對,我們都希望杳杳好?!?p>沈明訴則是把小水晶從沈瑩懷里抱了過來,他順口轉(zhuǎn)移了話題:“他還不打算走嗎?這次想來港城待多久?”
沈瑩稍有沉默,才說:“估計快了吧,在他心里從來都是他那個事業(yè)重要,肯定待不長的?!?p>兩人說著話,機場里傳來播報聲,有來自帝都的飛機降落港城。
不知是不是聲音太大,嚇到了小水晶,一直安靜的小姑娘又開始哭鬧起來。
沈明訴去開車,沈瑩只能停下腳步哄人。
許特助跟著靳擎嶼從機場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有點驚訝道:“靳總,這不是沈家的大小姐嗎?
聽說她之前才和趙家那位訂了婚,這不是還一直沒有結(jié)婚嗎?怎么連孩子都有了?”
經(jīng)許特助的提醒,靳擎嶼的視線才落到了沈瑩身上,他道:“她和杳杳關(guān)系很好是嗎?”
許特助點了頭:“是啊,之前太太在帝都的時候,和沈家姐弟關(guān)系就不錯,后面來港城,也是他們在幫襯太太,或許…”
許特助的話都沒有說完,靳擎嶼已經(jīng)徑直朝著沈瑩的方向走了過去。
小水晶的哭聲好不容易止住了,一片陰影,忽然從背后罩了過來,沈瑩猛的回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時,她稍微怔了一下。
靳擎嶼問:“沈大小姐,這是你女兒,長的真可愛,像你。”
他并不會說客套的話,聲音都有點生硬。
沈瑩心底閃過短暫的慌亂,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她擠出了一個知性得體的笑:“靳總,您這是來港城出差嗎?”
她的手像是不經(jīng)意的罩在了小水晶的臉上,遮擋住了靳擎嶼的視線。
見過小水晶的人都說,小水晶眼睛生的像她,鼻子和嘴巴都像靳言洲。
只要熟悉他們兩個人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些端倪。
沈瑩當然知道,靳擎嶼和靳言洲水火不容,她千里迢迢的躲到港城來,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參與到他們的斗爭里去。
沈瑩的小動作,并沒有瞞過靳擎嶼的眼睛,不過靳擎嶼的心思,也不在小水晶的心上。
他含糊其辭的接了沈瑩的話:“有點事,沒想到這么巧,就看到了熟人,正好過來打聲招呼?!?p>熟嗎?
沈瑩心里有點兒諷刺,她和靳擎嶼那可算不上熟,就因為之前這人污蔑姜星杳抄襲的事,他們姐弟也跟這靳擎嶼不愉快。
沈瑩敷衍著:“那就多謝靳總還惦記著我了,靳總忙,我就先走一步了?!?p>恰好這時候,沈明訴的車子開了過來,沈瑩急匆匆的就要上車,靳擎嶼直接攔在了她面前:“沈大小姐,別這么著急嘛,既然見面了,不如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沈明訴這會,也已經(jīng)下了車,遠遠看到靳擎嶼的時候,他就擰緊了眉頭,這會兒更是直接把沈瑩拉到了自己身后:“靳總這是做什么?敢問我姐是怎么招惹你了?讓你這么糾纏不休?!?p>靳擎嶼說:“小沈總別這么大脾氣,我這就是在港城遇到熟人,隨便聊聊而已,你們姐弟兩人怎么會在機場,送人啊?”
最后三個字,讓沈瑩的表情又僵了一下。
沈明訴倒是面不改色,臉上還帶著煩躁:“送個客戶而已,靳總對別人的事這么刨根問底,不太合適吧?”
“什么客戶?姜星杳?”靳擎嶼探究的目光,不住的在沈明訴和沈瑩臉上打轉(zhuǎn)。
如果只是沈瑩自己也就算了,偏偏沈明訴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也出現(xiàn)在港城,就讓靳擎嶼不得不懷疑,他是來找姜星杳的。
沈明訴道:“靳總,都說了是我沈家的客戶,這個問題我沒有義務(wù)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懷疑,不如自己回去機場查查,看姜星杳坐沒坐過今日的航班就是?!?p>靳擎嶼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心虛。
反倒是沈明訴不耐煩的推開了他:“招呼竟然打完了,靳總就別攔著路不放了,我還要帶我姐去休息呢。”
看著兩人上車,靳擎嶼的視線又朝著車里瞥了一眼,后座那里空蕩蕩的,沒有人。
可他心里卻還是不太相信,又吩咐了許特助去查機場里的登記信息。
沒多久,許特助那里,就回了話過來:“靳總,今日的航班消息查過了,太太確實沒有坐過飛機。”
心里懸著的那口氣驀然松了一下,他道:“那就是真沒有離開港城,去查手機的具體位置,還有再找人盯著那個沈明訴,我總覺得他不對勁?!?p>那人就像蒼蠅一樣,總喜歡圍著姜星杳打轉(zhuǎn),讓他不免有點擔憂,姜星杳來到港城是不是來找他的。
另一邊,沈瑩和沈明訴回到家的時候,心里還是不太安寧,她道:“那個靳擎嶼,未免太陰魂不散,幸好杳杳已經(jīng)走了,若是再晚半小時,恐怕又讓他碰上?!?p>沈明訴一邊點頭,一邊扶著她下車,就在這時,一頂巨大的遮陽傘在沈瑩的頭頂展開,靳言洲關(guān)切地問:“這大中午的,去哪里了?怎么沒打電話讓我送你?”
沈瑩沒好氣的道:“你這兩天倒是悠閑?!?p>“都說了我這次是特地來陪你們母子的,當然能隨叫隨到,瑩瑩有什么要求,盡管安排我?!痹捳f著,他伸手過來,就要捏小水晶的臉。
沈瑩直接打開了他的手,聲音也帶著些許的諷刺:“是嗎,那如果我說,要你帶我們?nèi)ス浣帜???p>“肯定沒問題啊,你累了嗎?不累的話現(xiàn)在就走?!苯灾拚f著,就要自己抱小水晶。
沈瑩忽然冷笑了一聲:“靳擎嶼在港城,也沒有關(guān)系嗎?”
靳言洲那只朝著小水晶伸過來的手,僵了一下,靳言洲的表情,也有點尷尬,他問:“你確定嗎?瑩瑩,他真的來港城了?按理說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
“所以你又反悔了,靳言洲,你對我們的好,從來都不敢光明正大,是嗎?”沈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