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教官,你好?!?/p>
許穗寧先一步開口,漂亮的水眸望著傅寒崢,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我叫許穗寧,是中文系的兼職輔導員,你們找我有事?”
看出來她刻意裝作不認識自己,傅寒崢面色沉了沉,嗓音中多了幾分晦暗不明的情緒:“這位是中文系學生的教官,姓呂,軍訓期間需要你配合工作?!?/p>
“好說好說?!痹S穗寧應了聲,隨即看向傅寒崢旁邊的年輕戰(zhàn)士,沖他甜甜一笑,又禮貌地伸出右手:“呂教官,以后多多關照?!?/p>
呂教官沒見過笑得這么好看的姑娘,有些看呆了,好一會兒才和她握手。
兩人相談甚歡。
傅寒崢靜靜看著,心像被敲了一悶棍,難受得很。
和他裝不認識、沒個笑臉就算了,為什么要對別人笑?
他薄唇抿出冷硬的弧度,索性眼不見為凈,抬腳去了下一個班級。
余光瞥到男人離開后,許穗寧斂了斂笑意,眸光微微閃爍著。
還挺能忍。
她明明就感覺他在生氣,竟然還一聲不吭走了,她就不信他能忍半個月。
晚上訓結(jié)束已經(jīng)是九點多。
許穗寧離開操場,去停車棚取了剛買的二輪自行車,騎車回家。
“滴滴”
剛走到校門口,一輛吉普車停在她旁邊。
許穗寧抬眸,透過車窗看到傅寒崢輪廓冷硬的俊臉。
男人靜靜地望著她,那雙眼眸漆黑幽深不見底,藏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上車。”
許穗寧看著他,唇角彎了彎,軟著聲反問:“你誰?。俊?/p>
瞧著她這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傅寒崢心里更氣悶,但害怕刺激出她的叛逆期,嗓音還特意放輕柔了些。
“這不是你犯倔脾氣的時候,你一個姑娘家大晚上騎車回去不安全,我送你?!?/p>
看他態(tài)度軟了下來,許穗寧沒再倔了,畢竟外邊黑魆魆的確實很嚇人。
她把自行車塞到后座,挪到副駕駛坐下,乖乖地道了謝。
道完謝,她就不說話了,特別安靜。
傅寒崢把吉普車開出去一長段路,旁邊的姑娘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他眉心動了動,終究是按捺不住,問道:“為什么要裝不認識我?”
許穗寧扭頭看他,大眼睛烏黑透亮,特別無辜:“不是你要避嫌的么,我想著我一個兼職輔導員不太配和你這個總教官扯上關系,所以才在人前裝不認識你?!?/p>
傅寒崢聽著這番話,心口又是一陣悶疼。
小沒良心的。
有事的時候一口一個傅小叔,現(xiàn)在錢拿到手了,就直接裝不認識了。
看他表情不太好,許穗寧眸光閃了閃,繼續(xù)追問:“傅小叔,我按你說的做了,你不應該很高興嗎?”
傅寒崢抿了下唇,沉聲道:“我從來沒說過讓你裝不認識?!?/p>
“?。繘]有嗎?”許穗寧故作驚訝狀,雙手撐著下巴,目光直勾勾望向傅寒崢:“那好吧,我就不再裝不認識你了,以后肯定好好和你打招呼?!?/p>
“嗯?!备岛畭樏佳坶g的冷意散了些,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敲著方向盤,裝作不經(jīng)意地詢問:“你在燕北兼職輔導員,學校沒安排宿舍?”
聞言,許穗寧面色一頓,宿舍肯定是有的,只是住在宿舍里了,還怎么讓他送她呢。
她心里暗暗想著,臉上卻不顯露山水,很無奈道:“今年學生太多了,宿舍樓住滿了,況且我又是個兼職輔導員,不是正式工,也沒有分宿舍的資格?!?/p>
傅寒崢蹙眉:“我去學校那邊說?!?/p>
“別,別?!痹S穗寧立馬制止,在傅寒崢審視的目光下,訕訕地開口:“主要是我也不想住宿舍,學校太吵,我睡覺淺,根本睡不好?!?/p>
傅寒崢看著她,視線凝了幾秒,似是看透了什么,但沒再多問。
“最近幾天,晚上我送你回去。”
“真的嗎?”許穗寧眸光一亮,隨即又察覺到自己太激動了,忐忑地補充了句:“會不會勉強?”
傅寒崢嘆氣:“……不勉強?!?/p>
把人送到后,傅寒崢連車都沒下,一腳油門離開了。
路上,他突然想起許穗寧沒畢業(yè)的時候,還說過喜歡住在學校,人多熱鬧。
是她過去在說謊,還是她在套路他?
傅寒崢抬手按了按眉心,頭疼,也不知道他讓顧云峰給她帶的話她聽進去沒。
就算不想和傅振邦處了,再找個年輕有為的同齡人也是可以的,總歸比在他身上耗費時間和精力的好。
隔天。
軍訓正式開始。
學校很重視這次軍訓,輔導員要全程跟訓。
許穗寧也換了軍訓服,站在隊伍第一排最右邊,跟學生們同訓同練。
明明都是穿著一樣寬大的軍訓服,但她身材和樣貌太出挑,還是漂亮得惹眼。
小臉巴掌大,一雙水眸含情脈脈,鼻梁高挺,小巧紅唇不施粉黛自然紅,皮膚嬌嫩癡白,凝脂似的,就大大大往那一站,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側(cè)目多看兩眼。
她樣貌顯小,好多人都把她當大一新生,這幾天不斷有男生過來問她處沒處對象。
看著眼前給自己表白的清秀男生,許穗寧心里特別無奈。
她只是想好好上個班,得虧她不是正式老師,不然要是有人嘴碎,造謠她和學生之間關系不正當,搞不好她還要挨學校的處分。
許穗寧面無表情地解釋:“同學,我是你輔導員。”
“???”男同學愣了下,隨后臉頰上浮起兩團紅暈,沖著她尷尬一笑。
“那個……我以為你是學生,對不起啊……”
“沒事?!痹S穗寧擺擺手,面色緩和了些,“你忙去吧?!?/p>
“好?!蹦型瑢W點頭,突然看向她身后,臉色嚴肅地喊了聲“總教官”。
許穗寧下意識扭頭,撞入一雙深邃晦暗的眼眸,面色瞬間怔住。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
傅寒崢先開了口,嗓音發(fā)著沉:“為人師表的,注意分寸。”
“不是……”
許穗寧愣了下,正想開口解釋,看見男人長腿一邁步,直接就離開了。
頓時,她心里更氣了,別人要來表白的,關她什么事啊?
這男人也太霸道獨裁了。
她的火氣憋到晚上都沒散,傅寒崢送她回家,她雖然老老實實上車了。
但全程,她沒有張口說過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誰還沒有點脾氣了!
哼!
走到半程的時候。
傅寒崢隱約察覺到旁邊姑娘情緒不對,一路上沒和她說過話就算了,連個眼神都不給他,難道他讓顧云峰帶的話起作用了,她已經(jīng)決定放棄追他了?
她聽話,他明明應該慶幸的。
可真到了這時候,傅寒崢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心里苦澀得厲害。
見他悶不做聲,連自己生氣都沒發(fā)現(xiàn),許穗寧更氣了,胸口氣得生疼。
下車的時候,她把門甩得‘哐’一聲,跟打他的臉似的。
傅寒崢望著她的背影,劍眉微擰,她這是在生氣嗎?
……
隔天,軍訓場上。
趁著中途休息,學生們鬧著讓教官們演示明天要教學的擒拿術,呂教官和同院幾個教官抵抗不住學生的熱情,只好在中間找了塊地演示起擒拿術來。
文學院的輔導員都是年輕姑娘,許穗寧和她們排排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不愧是常年訓練的兵哥哥,身材比例完美,這腹肌練得更是一絕。
胳膊上肌肉蓬勃,出拳時還帶著拳風,力量感極強。
文學院原本陰盛陽衰,這幾個教官往這人一站,陽剛氣十足。
這腹肌……嘖嘖。
許穗寧看得很入迷,她決定了,就算拿不下傅寒崢,她找對象也要選當兵的。
就這爆表的性張力,她真的很難不愛啊。
傅寒崢作為總教官,不用親自下場訓練,但是要來回巡視。
這會兒巡視到文學院,就看到許穗寧盯著年輕戰(zhàn)士看,那雙眼睛都快要放光了。
他跟著看了幾眼,薄唇緊抿著,有那么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