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話傅寒崢沒說出口,但意思很明確,結(jié)婚后他不會再克制。
許穗寧下意識抬頭,正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
他直勾勾看著她,眼底帶著侵略性強烈的光芒,像要將她拆吃入腹。
原本酒精上頭的她,腦袋瞬間清醒了下來。
她咽了咽口水,小聲念叨著。
“那,那再等等……”
“不會讓你等太久?!?/p>
傅寒崢低笑了聲,薄唇湊到她白皙的天鵝頸上,吐出灼熱的氣息。
“我們明天就回老宅和老爺子說清楚,然后打結(jié)婚報告,準(zhǔn)備下聘和結(jié)婚事宜?!?/p>
“這么快?”
許穗寧垂眸看著他,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他們真的就要走到結(jié)婚這一步了嗎?
剛重生那會兒,她還覺得他身上氣勢太強,應(yīng)該不是很好追。
后來他避嫌、退讓,她一次次往前。
最終,她逼著他回應(yīng)她的感情,答應(yīng)和她處對象。
這一切好像昨日的事一般。
傅寒崢眸光頓了下,聲音緊繃:“你……不愿意?”
“不是?!痹S穗寧搖頭,看到他黑眸深處浮起的忐忑,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唇角,笑得眉眼彎彎的:“我很期待和你結(jié)婚后的生活?!?/p>
聞言,傅寒崢重重松了口氣,眼底的忐忑也消散殆盡。
幾個月前,他還是個只敢藏在暗處,偷偷覬覦她的卑劣者。
現(xiàn)在他卻擁有她的愛。
這樣的好事,以前他在夢里都不敢想,現(xiàn)在卻成真了。
想著,他的手臂不自覺將她抱得更緊,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似的。
“穗穗,我也很期待。”他嗓音低啞。
“對了,我們結(jié)婚后要住在哪里?”許穗寧忍不住遙想未來。
傅寒崢想了想,“有家屬院,我在城墻邊上有一套四合院,或者住小院……或者你要習(xí)慣傅家老宅的生活,那邊也行,四個地方都可以選?!?/p>
許穗寧愣了下,“你還有一套四合院?”
傅寒崢看出她情緒不對,忍不住問:“四合院怎么了?”
“以前沒聽你提過。”許穗寧莫名感覺心臟那塊,有一點不舒服。
前世他犧牲以后,傅老爺子梳理遺產(chǎn)時,并沒有這個四合院。
城墻邊的四合院價值連城,他是遇到了什么難事,把院子賣了嗎?
這會不會和他犧牲的那場任務(wù)有關(guān)系?
“這個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別人不太清楚。”傅寒崢沉聲解釋。
許穗寧嗯了聲,擔(dān)心他在看出什么,沒再想那些舊事。
“阿崢,你晚上要留在這里睡嗎?”
傅寒崢看著她,呼吸滯了下,低低地回應(yīng):“嗯。”
隨后,他把她抱起來,放在地上。
“你先去洗漱?!?/p>
“好。”許穗寧確實困倦得厲害,尤其酒精作用下,腦袋還有點發(fā)暈,特別想去睡覺。
去洗漱間洗了澡,她隨后把衣服丟進盆里,開始換干凈睡衣。
客廳里。
傅寒崢剛倒了杯涼水,灌進肚子里,企圖讓自己冷靜點。
“吱呀——”
洗澡間的門打開,許穗寧走了出來。
她穿的是棉質(zhì)的睡裙,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白皙的手掌抓著條毛巾,隨意擦著頭頂?shù)臐癜l(fā)。
她巴掌大的小臉,被洗澡間的水汽悶得染上了些紅,像沾了露水的鮮花,嬌艷欲滴。
僅瞥了這么一眼,傅寒崢就覺得呼吸加重,倉皇移開視線。
許穗寧走到他跟前,見他眼神亂飄,跟著他看過去,什么都沒有。
“你在看啥?”
她平常忙,沒空裝飾家里,應(yīng)該不值得他這么仔細欣賞。
“隨便看看?!备岛畭樰p咳了聲,不敢看她,聲音磁性低啞。
“我去洗漱。”
“哦。”許穗寧應(yīng)了聲,隨口道:“那我先睡,給你留門?!?/p>
聞言,傅寒崢呼吸不自覺重了重,生怕她再說出什么大膽的話。
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他大步走進洗澡間。
“砰——”
房間門關(guān)閉。
傅寒崢靠在門口,抬手揉了揉眉心,壓制著亂跳的心臟。
想到許穗寧剛才問他,她對他是不是沒有吸引力,他無奈地勾起唇角。
他分明是對她沒有絲毫抵抗力。
洗澡間里熱氣蒸騰,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馨香……
傅寒崢深呼了口氣,抬手關(guān)掉熱水,涼水兜頭而下,躁動漸漸緩解。
很快洗完澡。
他套上衣服,遮住肌肉健碩的胸膛,大步走了出去。
許穗寧剛閉上眼睛,意識陷入沉睡,突然聽到細微聲響。
聞到旁邊是熟悉到令人安心的氣味。
她忍不住湊近,手臂環(huán)抱住他的腰肢,嘴里嘟囔:“你怎么這么慢。”
傅寒崢感受到胸膛貼上來的兩團綿軟,呼吸驟然滯了滯,渾身的肌肉跟著緊繃起來,硬得和鋼鐵似的。
“穗穗,放開?!彼斫Y(jié)滾動了幾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溫聲細語。
“我身上有濕氣,涼。”
“是有點涼。”許穗寧被這股涼意整精神了,抬眸看了看他,不解地問:“熱水器沒水了嗎?你用涼水洗的?”
傅寒崢看著她,眉心動了動,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沒水了?!?/p>
許穗寧毫不懷疑,但沒有聽話放開他,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我剛剛暖熱了,給你暖暖?!?/p>
她嗓音嬌軟輕柔,語氣認(rèn)真,聽得人心暖得要命。
這樣的她,傅寒崢根本無法抗拒,只好環(huán)抱著她,給兩人蓋上被子。
看著她乖巧的睡顏,他淡漠的眼底落了軟,低頭輕吻她的額頭。
“穗穗。晚安?!?/p>
許穗寧快睡著了,聽見他的話,下意識地回應(yīng):“阿崢,晚安。”
傅寒崢勾了勾唇,將她抱得更緊。
……
隔天醒來。
許穗寧頭疼欲裂,關(guān)于昨天的記憶全涌進腦海里,亂糟糟的。
老天奶……
酒精這東西真是可怕,竟然讓她,突然變得那么狂野。
以后再也不瞎喝酒了。
她扭臉看了眼旁邊,還好,傅寒崢已經(jīng)起床了。
稍稍平復(fù)了下心情,她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澡間洗漱。
洗漱好,她準(zhǔn)備去換衣服,看到傅振邦從門外進來,好奇問了聲。
“你去哪里了?”
“買早飯?!备岛畭槗P了揚手里的紙袋,眉眼間溢滿溫柔。
“油條和包子,你換了衣服,過來吃。”
“好。”許穗寧應(yīng)了聲,去換了衣服。
之后,她又泡了兩杯麥乳精,端到了餐桌上,就著包子一起吃。
傅寒崢觀察了下她的喜好,暗暗記在心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吃完飯,咱們回老宅找老爺子。”
許穗寧動作一頓,抬眸問他:“這么著急?”
傅寒崢看著她,“我這不是怕你急么?!?/p>
“咳咳……”這直白的話成功讓許穗寧嗆了下。
隨后,她腦子里冒出有關(guān)于昨晚的場景,臉頰忍不住燥熱起來。
什么叫怕她急。
根據(jù)他昨天的反應(yīng)來看,很明顯,他比她更著急好吧?
“我才不急。”許穗寧忍不住為自己正名。
“嗯?!备岛畭樋此∧樇t撲撲的,眉眼間染上笑意,配合她的話。
“那是我急?!?/p>
許穗寧:……
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好在,傅寒崢適可而止了,沒有再逗她,安安靜靜吃著飯。
畢竟吃完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杜斌一早過來送了車就離開了。
傅寒崢開著車,和許穗寧回老宅。
路上。
許穗寧明顯心不在焉,她其實沒太想好怎么面對傅爺爺,心里很緊張。
想著,她看了眼旁邊的人,他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阿崢,你說,要是傅爺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怎么辦?”
傅寒崢淡淡道:“不同意有不同意的辦法。”
許穗寧疑惑:“什么?”
“我入贅到你家?!备岛畭樢槐菊?jīng)地說完,偏頭看著她,黑眸中溢滿柔情,嗓音低沉悅耳:“穗穗會要我嗎?”
“你看你表現(xiàn)吧?!痹S穗寧矜傲地笑笑。
傅寒崢看著她生動的小表情,唇角勾了勾,專心開車。
一路到了軍區(qū)大院。
兩人走進傅家,在四周轉(zhuǎn)了圈,家里竟然沒人。
“小傅?”
這時王嬸提著菜籃子從外邊走進來。
傅寒崢轉(zhuǎn)過身,沉聲問她:“王嬸,我爸和美玲姐不在嗎?”
王嬸面露驚訝,“傅老住院了啊,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