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許穗寧去了聚香閣。
第一家小吃店休整好,已經(jīng)重新掛牌開業(yè),客流也在慢慢恢復。
最近,她就專心布置傅老爺子吩咐的認親宴和婚禮了。
雖然她不想和白雙雙有所糾葛,但傅老爺子有心讓她借著傅家的聲望結(jié)識人脈,有利于她以后的發(fā)展。
她是商人,自然選擇得利最多的。
一開始只有她帶著王昆在忙,后邊又來了個傅采薇。
她放寒假,在家里待久了,遭父母嫌棄。
她跑過來幫忙,不僅能躲清閑,還能吃到聚香閣的好吃的!
……
時間一晃過去了小半個月。
婚禮現(xiàn)場已經(jīng)布置好,婚禮前一天,白雙雙和傅青過來看現(xiàn)場。
兩人總覺得許穗寧拿的那一萬塊錢應(yīng)該是他倆的,所以對許穗寧的安排萬般挑刺。
許穗寧就是聽聽,對于他們想加桌的想法,愛答不理。
“說好的十二桌,一桌都不能加?!?/p>
“你倆當傅家的宴會是村里的大集,誰想就能來?”
“桌子數(shù)量和座位,都是按照請柬列表排的,想加桌先去找爸,他同意了我就改。”
這可把傅青給氣得夠嗆。
他手指指著許穗寧,不悅地大聲嚷嚷。
“爺爺讓你給我辦婚禮,你就該聽我的,怎么對我這種態(tài)度?”
許穗寧這幾天遲遲沒等到傅寒崢回來的消息,心情正煩躁著,沒心情搭理這兩人的跳腳,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許穗寧,你給我站??!”
傅青見她正眼都看不自己,氣不打一出來,就想伸手去拽她。
許穗寧躲開他的手,蹙著眉問:“你喊我什么?”
傅青愣了下,“許穗寧……”
他話音未落,許穗寧沉著小臉,甩了他一巴掌。
“??!青哥,你沒事吧?”
白雙雙面色變了變,快哭了似的,心疼地摸了摸傅青的臉。
接著,她看向許穗寧,紅著眼眶道。
“寧寧,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你要是對我有什么怨氣就沖著我發(fā),不要打青哥!”
聞言,許穗寧眉梢挑了下,毫不猶豫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既然你討打!成全你!”
白雙雙就是一說,沒想到許穗寧會真打,腦袋都懵了。
傅青看到白雙雙被打,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許穗寧就罵。
“你,你個潑婦、賤人……”
許穗寧又扇了他一巴掌,一邊臉一個大大的五指印,特對稱。
“你,你憑什么打我?”傅青氣得快噴火了。
“憑什么?”
許穗寧冷嗤了聲,杏眼看著兩個人,眼底泛起寒芒。
“憑我是你們長輩,你們對我直呼大名、指摘我、罵我,夠嗎?”
“你……”
傅青氣憤不行,還想說什么,但林越和李山聽到聲響走過來。
兩人身上自帶戾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白雙雙一看他們的氣勢,就知道硬碰硬討不到好,扯了扯傅青。
“青哥,算了吧?!?/p>
她聲音溫溫柔柔,“孩子還在家里等咱們呢,咱還是先回家吧。”
傅青也是害怕兩人的,見有臺階下,趕緊就下了。
“我兒子還在等我,懶得和你多費口舌?!?/p>
說完,傅青挽著白雙雙的手,逃命似的離開聚香閣。
這一個小插曲,許穗寧沒放在心上,繼續(xù)回辦公室工作。
不到一個小時傅家老宅的電話打了過來。
“寧寧,傅青說你打他和雙雙了,這是怎么回事?”
傅老爺子語氣中滿是關(guān)切,“是不是他倆去你店里鬧事了?你把過程仔細和我說說,我等下收拾他們,別受了委屈悶在心里不說?!?/p>
其實,許穗寧今天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很容易暴躁。
打人這事她先動的手,要是認真計較,她不一定占理。
在聽到傅老爺子關(guān)心她是不是受委屈時,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暖洋洋的。
“爸,我沒事。”
她回答完,接著問:“阿崢那邊有消息嗎?”
“你說老五啊?!备道蠣斪勇曇粢活D,像是思考了一會兒,才和她解釋:“那邊事應(yīng)該快解決了,他快回來了吧,我等下打聽打聽去?!?/p>
“好?!?/p>
掛斷電話沒多久,傅采薇跑著進來,笑瞇瞇地開口。
“寧寧,云峰回來了,我去找他。”
“中午你自己吃飯,就不用等我了啊?!?/p>
“顧政委回來了?”
許穗寧從一堆文件里抬頭,看向她,“什么時候的事?”
“好像是昨天吧?!备挡赊毕肓讼耄八蛱焱砩辖o我打電話,說剛忙完回來,給我電話來著,說今天中午見面一起吃飯?!?/p>
聞言,許穗寧眉尖蹙了蹙,昨天就回來了?
她記得,那天出發(fā)去西北的車里,看到了顧云峰的身影。
按道理講兩人是一起出去、一起回來的。
沒道理只有顧云峰一個人回來?
難道是傅寒崢出了什么事?
想到那一晚的夢,許穗寧心里咯噔了下,表情不自禁慌亂起來。
傅采薇擔憂問她:“寧寧你怎么了?”
“薇薇?!痹S穗寧握住她的手,臉色泛白,“等下我陪你一起去找顧政委,我有事要問他?!?/p>
“好?!备挡赊币豢诖饝?yīng)下來。
等到了約會的餐館,顧云峰看到許穗寧,臉上的笑容唰一下變了。
許穗寧看他這反應(yīng),心里也有底了。
“傅寒崢也回來了是吧?人呢?帶我去見他!”
“趕緊帶寧寧去見小叔!”傅采薇也跟著幫腔。
顧云峰看著兩位女同志兇巴巴的模樣,自知自己惹不起,挺無奈地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傅哥是回來了,他受了點傷,怕你擔心,想在部隊的宿舍養(yǎng)養(yǎng)再回。”
擔心被傅寒崢秋后算賬,他看向許穗寧,語氣卑微地打商量。
“那個……許同志,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去了,你能不能別說是我透露的消息?”
許穗寧是擔心又生氣,聽見這話,語氣不自覺加重。
“怎么?他還特意提醒你,蒙騙我?”
顧云峰被問得頭皮發(fā)麻,舉手否認,“沒,這絕對沒有!”
許穗寧懶得糾結(jié)這個,直接開車,一路氣勢洶洶去部隊。
老男人一天天太不讓人省心了。
之前受傷,在她面前遮遮掩掩,被她發(fā)現(xiàn)、教訓了,現(xiàn)在得寸進尺。
竟然有家不回,藏外邊養(yǎng)傷?
氣歸氣,擔心也是真的。
進到部隊,她都是跑的,就想早點見到他。
……
此時,部隊。
徐天福辦公室里,響起陣陣唉聲嘆氣。
“寒崢啊,你聽我的,趕緊回家去吧。”
“我等等就回去?!备岛畭樥Z氣淡淡,但態(tài)度堅決。
“反正我傷再養(yǎng)一天,明天紗布拆解完了,我就回去,不然我媳婦兒會擔心。”
“和說不通。”
徐天福都快無語了,和他耳提面命。
“人家有些人受傷,都是生怕媳婦兒不知道,跑回去讓媳婦兒心疼的,你倒好,藏宿舍里養(yǎng)傷?!?/p>
“我真是好奇了,你腦子這么不開竅,咋追到的媳婦兒???”
傅寒崢聽到這話,眸光閃爍了下,好像……他是被追的那個。
他哪兒招他媳婦兒喜歡?
臉應(yīng)該占一部分,可他臉受傷了,破相了,更不能讓媳婦兒知道。
還有那個地方的傷,也萬萬不能讓她知道。
想到這里,傅寒崢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看著徐天福。
“徐叔,看在我這傷是為救你受的的份上,你趕緊的,電話撥通,幫我給穗穗報平安。”
“你……”徐天福還想勸,一抬頭,看到門口纖細的身影。
他面色變了變,輕咳了幾聲,又給傅寒崢使眼神。
“領(lǐng)導,您不用勸了?!备岛畭樢詾樗€想勸自己。
“我那傷,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媳婦兒問起來,我咋解釋?!?/p>
“什么傷不好解釋?”
一道嬌軟輕柔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傅寒崢虎軀一震,面色僵硬了。
“那啥……你們小兩口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哈?!?/p>
“別打架!別吵架!注意影響!”
徐天福見情況不對,把空間騰給兩人,讓小夫妻自己解決去。
許穗寧一路跑得氣喘吁吁。
這會兒看到傅寒崢,她上下打量他一番。
確定他只是右眼上方包著紗布,面色還是紅潤健康的,心才定下來。
傷的不重就行!
傷得不重,她可要‘好好’問問他,為啥有家不回。
傅寒崢注意到她眼神不善,連忙站起來,很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穗穗,我剛才……”
“昨晚上在哪兒住的?”許穗寧打斷他,語氣又嬌又兇。
長時間沒見到媳婦兒,傅寒崢看著她這表情,就覺得可愛得不行。
罵他也是讓人喜歡的不行。
“你呆著干啥呢?”許穗寧感覺幾天不見,他好像變得不太聰明了,難道是出門把腦子給傷了?
傅寒崢回神,輕咳了聲,回答:“宿舍?!?/p>
許穗寧水眸睜大瞪他,命令的語氣:“帶我過去。”
“好?!备岛畭橖c頭,帶著她回宿舍。
路上。
他偷偷伸手,想牽許穗寧的手,還被她給拒絕了。
部隊人聽說傅團長的媳婦兒找來了,沒有訓練任務(wù)的,都跑了過來看熱鬧。
“這就是傅團長的媳婦兒?好漂亮啊。”
“兩人樣貌都長得好看,挺相配的?!?/p>
在外邊,許穗寧態(tài)度還是挺溫和的,和路過的戰(zhàn)士們打招呼。
先前有人議論傅寒崢的媳婦兒肯定很兇,因為這幾聲招呼外邊風向就變了,這些人改說她溫柔。
回到宿舍,門一關(guān)。
許穗寧臉上的笑,霎那間收回,手指指著那椅子。
“坐那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