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崢看著她,語氣坦然。
“你那會兒不是說你沒勁了嗎?我?guī)湍銚Q衣服。”
許穗寧深吸一口氣:“……我有勁,我能換?!?/p>
傅寒崢黑眸輕瞇,“那我們繼續(xù)……”
“你……”許穗寧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見她不說話,傅寒崢圈在她腰間的手臂用力,想重新將她攬入懷。
低頭,正要吻上去。
許穗寧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還是給我換衣服吧。”
換衣服眼一睜一閉就過去了。
再親,把火撩起來了,還不知道要折騰多久。
老男人吃起醋來真恐怖……
剛才那一番折騰,許穗寧身上的衣服早就亂了。
傅寒崢沒費什么勁,就把她的衣服脫掉,換上干凈的睡衣。
白皙的天鵝頸和心口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跡,看得傅寒崢眸光暗了暗,剛壓下的躁動又翻涌起來。
“傅寒崢?!?/p>
許穗寧察覺到危險,趕緊把他往后推了推,臉燥得又熱又紅。
“你趕緊出去吧,別鬧了?!?/p>
傅寒崢克制的嗯了聲,看著剛脫下來的臟衣服。
遲疑幾秒后,他把臟衣服放進盆里,端著走出門。
……
客廳里。
林榮燦手背的擦傷和額頭的傷都被宋苗苗給包扎好了。
屋里兩人鬧騰的聲音不小。
林榮燦從小聽力比較好,想裝聽不到都不可能。
他捧著白瓷杯暖手。
水杯里涌起的熱氣,朦朧了他原本溫潤儒雅的眉眼,襯得他更是捉摸不透。
原來她還有這樣嬌嗔的一面,只是這一面僅傅寒崢可見。
他命真好。
那次在傅家長孫的婚宴上,她滿心滿眼地維護傅寒崢時,他就覺得傅寒崢命好,能有這么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姑娘。
可這個姑娘……
原本應該是他的未婚妻的吧。
想到這里,林榮燦捧著陶瓷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緊。
修長的手指緊扣在杯壁上,指節(jié)因為用力泛著白,像在克制著什么。
宋苗苗覺得這氣氛怪尷尬的。
“那個……”
她撓了撓腦袋,問道:“林先生,你的水涼了吧?我再給你添點熱的。”
林榮燦回了神,“好?!?/p>
宋苗苗拎起水壺,出聲提醒林榮燦。
“杯子。”
林榮燦端著杯子,遞到她面前,嗓音溫潤儒雅。
“謝謝宋小姐?!?/p>
“客氣了?!彼蚊缑缃o自己也續(xù)了水。
林榮燦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
沒一會兒。
他再次看向宋苗苗,揚起儒雅的笑。
“請問,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電話可以打,但我得旁聽。”
宋苗苗站起來,和他講:“這是傅團長要求的,家里來人都這樣?!?/p>
“可以?!绷謽s燦頷首,過去打了通電話。
給林嘉欣的。
第一是報平安。
第二是讓她安排人處理事故車。
第三是讓她打電話到珠城詢問情況。
沒一會兒,林嘉欣把電話撥回來,很隱晦地和他說明情況。
“辦好了?!?/p>
林榮燦剛掛斷電話,準備回沙發(fā)上落座。
“吱呀”
寂靜環(huán)境里這時響起推門聲。
他抬頭,和剛走出門的傅寒崢,目光恰巧對上。
傅寒崢脖頸上有一道曖昧的齒痕,顯眼得很。
“抱歉,我給穗穗換衣服,耽擱了會兒?!备岛畭槺砬樘谷?。
他將手里的盆放下,走到了林榮燦面前。
“你的傷包扎好了?”
林榮燦扯了扯唇角,“宋小姐已經(jīng)幫我擦好藥了,不用掛心?!?/p>
“那就好?!备岛畭樀馈?/p>
“穗穗剛說,你今天幫了她忙,讓我替她招待下你?!?/p>
“今天挺晚了,你就別回去了,在隔壁客房睡吧。”
他又看向宋苗苗,“小宋,你送林老板去你們隔壁的客房?!?/p>
“好?!彼蚊缑琰c頭,朝著林榮燦禮貌地笑笑。
“林先生,這邊請?!?/p>
林榮燦嗯了聲,和傅寒崢道謝后,轉(zhuǎn)身離開這里。
到了住處。
宋苗苗輕車熟路,去抱了幾床被子,給林榮燦送到門前。
“林先生,你抱下被子?!?/p>
“好。”
林榮燦伸手去接。
兩人手不經(jīng)意碰到一起。
宋苗苗觸電似的收回手,一個大男人,手怎么比她還細膩。
林榮燦眸光一頓,收回手,一臉歉意道。
“抱歉,被子隔著,我剛才沒注意到你的手?!?/p>
“沒事?!彼蚊缑鐢[擺手,“你還有什么需要的嗎?順便和我說?!?/p>
“我……”
林榮燦遲疑了下,“我不會鋪床,能麻煩你……”
宋苗苗看他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點頭,“好。”
宋苗苗鋪床。
林榮燦不經(jīng)意問:“宋小姐以前當過兵?怎么會來這里?”
宋苗苗道:“是傅團長擔心嫂子遇到危險,讓我們過來幫忙的?!?/p>
家里人有危險?
林榮燦眼底劃過一抹沉思。
傅寒崢那樣的身份,許穗寧是他的妻子。
按理講大多數(shù)人就算是不捧著、也是不敢得罪的,難道這中間有什么隱情?
……
另一邊。
傅寒崢目送林榮燦離開后,抬腳走到了廚房。
生姜切片放進砂鍋,放在蜂窩爐上,小火慢煮著。
等他去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
姜湯已經(jīng)煮好。
他把湯盛進碗里,關(guān)上廚房的燈,回到了臥室。
床上的人已經(jīng)睡著。
她巴掌大的小臉,白皙漂亮,兩頰泛著紅暈。
傅寒崢在考慮要不要喊她時,看到她又黑又密的睫毛輕顫了下。
裝睡?
他瞇了瞇黑眸,大手落在她背上,輕輕拍了下她。
“穗穗,起來下喝點姜湯?!?/p>
“不要。”
“不想喝?!?/p>
許穗寧裹著被子,聲音迷迷糊糊,一副熟睡被打擾的模樣。
傅寒崢低頭,呼吸噴灑在她耳畔,聲音磁性撩人。
“穗穗,你要是不自己喝,我喂你了啊。”
許穗寧一個激靈,鯉魚打挺坐起來,水眸看著他。
“我睡得正香,你吵我做什么?”
傅寒崢把碗遞給她:“喝點姜湯,預防感冒。”
許穗寧端過來,一口悶了,辣得她眉尖蹙起。
“有糖嗎?甜個嘴。”
傅寒崢:“嬌氣?!?/p>
許穗寧輕哼,反問:“我嬌氣不是你慣的?”
她第一回喝姜湯,說了聲難喝,之后他總會給她備糖。
可不就是他給慣的。
傅寒崢唇角勾了勾,低聲道:“張嘴。”
許穗寧張嘴。
傅寒崢剝開糖果,塞進她嘴里,“甜了嗎?”
“嗯。”許穗寧笑得眼睛亮亮的。
“怎么這么好滿足。”傅寒崢揉了揉她的腦袋,隨后脫了鞋,躺在許穗寧身邊。
“你這就睡了?”許穗寧不可置信。
剛才差點兒沒剎住車,她還以為,這男人回來會繼續(xù)。
結(jié)果就這?
傅寒崢嗯了聲,“累了?!?/p>
累了?
許穗寧松了口氣,又懸起一口氣。
二十分鐘,沒進入正題,他就累了?
老男人身體出問題了?
傅寒崢看著許穗寧閃著狡黠亮光的杏眼,危險地瞇起眼眸,隨后大手扣在她臀上,把人按進自己懷里。
“我是心疼你困了,不是我累?!?/p>
“別用那樣的眼神撩我,我在你這兒沒有定力?!?/p>
“閉眼、睡覺。”
一連串的警告聽完,許穗寧僵著身體不敢動了。
傅寒崢將她緊抱在懷里,黑眸看著她,眼底浮起溫柔的笑意。
……
第二天。
吃早飯的時候。
傅國柱看到林榮燦在,讓他坐在旁邊,和他熱切聊著天。
許穗寧身邊坐著某醋壇子。
她專心吃早飯,沒往林榮燦那邊看一眼,更沒有搭話。
“小妹,你朋友……”
傅衛(wèi)國這時跑進來,國字臉上都是焦急,不見往日的穩(wěn)重。
“一大早慌慌張張干什么?”
主位上的傅國柱厲聲提醒了句。
傅衛(wèi)國如夢初醒,和傅國柱道了歉,拉著傅美玲離開。
“阿崢,我出去下,你看著爸?!痹S穗寧小聲和傅寒崢說。
隨后,她和林榮燦幾乎同時站起來。
看到兩人這樣默契,傅寒崢眼眸輕瞇,直覺他們有什么事瞞著他。
安頓好傅國柱,他也跟上兩人,去了院子里。
傅衛(wèi)國此行,是想讓家人一起幫忙的,沒瞞曹秀珍患病的事。
傅美玲在羊城那邊的朋友給他說的消息。
林氏醫(yī)院藥房昨晚失火,多種進口藥物燒毀。
其中包括給曹秀珍治病的那種藥。
因為這藥剛下市,有價無市,林氏醫(yī)院估計也買不到這些藥。
傅美玲聽完,心沉了沉。
其他人更是。
傅衛(wèi)國幾乎心灰意冷。
“二哥,你先別著急,我有辦法?!绷謽s燦這時開口說話。
傅衛(wèi)國一下看到了希望,神情激動地看向林榮燦。
“表弟,你沒開玩笑吧?”
“沒有。我之前在外留學認識不少人,我?guī)湍銌枂?,這個藥既然生產(chǎn)了,肯定能找到藥的,可能就是麻煩了點?!?/p>
林榮燦看著傅衛(wèi)國,安撫道:“你不要急,表嫂肯定會沒事的?!?/p>
“好好。”
傅衛(wèi)國松了口氣,拍拍林榮燦的肩膀,眼眶泛起濕意。
“真是謝謝你?!?/p>
“不客氣。都是自家人。”林榮燦笑容淺淡。
傅寒崢望著兩人,眉微微擰起,總覺得有哪兒不對。
這火燒的也太巧了。
一群人正討論著事,屋外響起哐當一聲,是包裹落地的聲音。
許穗寧聞聲扭頭,看到屋外的身影,面色瞬間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