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注意到,二樓某房間的窗簾拉開著,林榮燦正在低頭盯著兩人。
直到兩人密謀完離開,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希望這兩個蠢貨能成功。
雖然他覺得,按照許穗寧和傅寒崢那性格,這孩子肯定是他們夫妻兩個親生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相信。
畢竟先前在聚香閣,傅老太爺逼著傅寒崢過繼白雙雙的孩子時,傅寒崢可是親口公開承認自己絕嗣。
一個絕嗣哪兒有讓媳婦兒懷孕的能力?
只要白雙雙給傅家人洗腦成功,讓他們質疑許穗寧肚子里孩子的親生父親。
許穗寧又不是那種愿意受委屈的性格,肯定會很生氣。
到時候傅家鬧得雞飛狗跳。
他再出面,和她說明她親生父母想見她,應該很容易就能把她帶到香江去。
等到了他的地盤,一切,就由不得她了。
“砰砰”
外邊這時響起敲門聲。
林榮燦思緒一斷,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當看到門外的阿罕達時,他面色唰一下變了。
他把人拽進來,關上房門,劈頭蓋臉地質問。
“你來這里做什么?”
阿罕達陰陰一笑,看著他:“你好意思問我?”
“你害得我好幾個兄弟被抓,我難道不該來找你嗎?”
“阿罕達!”林榮燦面色沉下來,聲音冷冽如冰。
“我是給了你錢,你也是主動接任務的,你自己把我的事辦砸了,我沒找你要錢都是好的,你竟然還敢來找我?”
“呸?!卑⒑边_呸了聲,表情狠狠的。
“你真以為那么一點錢,就能買我兄弟的命?”
“林先生,你是香江來的,不懂我們內地的法律,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
“你買兇謀殺現(xiàn)役軍官多次,這種事被人知道,你這一條爛命都不夠賠的?!?p>林榮燦聞言,心瞬間涼了半截,隱約明白了什么。
這個阿罕達從一開始看上的根本就不是殺人的酬金。
是想拿到他一次次買兇殺人的證據(jù),拿來威脅他。
他有點后悔招惹上這么一個瘋子。
林榮燦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平和些。
他從兜里掏出煙,遞給了他一根。
“別急,我們慢慢談。”
阿罕達接過來,冷哼,“我要是被抓了,你也跑不掉?!?p>林榮燦眼眸輕瞇了下,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寒芒,他最討厭這種威脅,如果這是在香江……
“我也不知道傅寒崢這么命大?!?p>他好聲好氣地開口:“你兄弟的事,我很遺憾,到時候我會多給一筆錢,你拿去給他們的家屬?!?p>“不過,現(xiàn)在傅寒崢正在抓你們,你要不先去香江避個風頭?”
“到了香江,別墅、美女任你挑,保準比這邊過得好。”
阿罕達眼睛轉了轉,臉上揚起笑,討好地望著林榮燦。
“林先生放心,你在內地做的事,我會守口如瓶?!?p>“畢竟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p>……
沒一會兒天就黑了。
許穗寧一個人不想下樓吃飯,準備等傅寒崢忙完回來,再拉著他去吃飯。
結果傅寒崢忙完回來時,手里拿著個飯盒。
明顯是猜到了她沒吃飯。
這人也太了解她了。
晚飯是炒土豆絲、豆角茄子、涼拌醬牛肉,味道比不上傅寒崢做的。
許穗寧吃了個半飽,就沒什么胃口,全推給傅寒崢了。
“我吃飽了,你吃吧。”
她聲音有氣無力的,明顯沒有吃到美食時的滿足。
傅寒崢對吃的不挑,沒覺得這飯有多難吃。
但他了解許穗寧,知道她是嫌飯味道不好,根本不是吃飽了。
他伸手,把許穗寧抱過來,放在腿上。
“再吃一點。”
“你現(xiàn)在懷著孕,吃那一點不行?!?p>孕期敏感,許穗寧聽著這話,心里不舒服。
“你是怕餓著你孩子?非要讓我吃不喜歡吃的東西?”
“沒有。”傅寒崢趕忙解釋,態(tài)度很誠懇。
“你吃少了,崽子把你的營養(yǎng)都吸收走了,你身體受不了?!?p>說完,他低聲補充:“媳婦兒,在我心里,你最重要?!?p>這話許穗寧很受用,張開嘴,吃掉他送過來的飯菜。
就這樣又多吃了半碗飯。
許穗寧實在吃不下了,傅寒崢才放開她,自己把剩下的飯菜給吃了。
一夜好眠。
許穗寧睡忘了,傅寒崢起晚了,沒還她。
兩人緊趕慢趕才坐上火車。
坐到座位上。
許穗寧總覺得忘記了什么。
半路上,她一拍腦袋,才想了起來。
“我們忘了喊林榮燦?!?p>傅寒崢偏眸看她,無辜道:“為什么要喊他?”
“咱們不是一起的嗎?”
“還有,他擔心自己保管不好證件,昨天把證件和咱們的放在一起了,說了今天一起走,結果早上太緊張就把他給忘了。”
說起這個,許穗寧挺愧疚的,“那個,他沒有證件,一個人在松縣沒事吧?”
“沒事?!备岛畭槹矒岬亻_口。
“等到了京市,我給那邊的戰(zhàn)友打電話,讓照顧他。”
許穗寧輕輕松了口氣,“那就好。”
……
招待所里。
林榮燦吃完早飯,發(fā)現(xiàn)兩個人都不見了,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
在從前臺那知道,兩人一大早就離開后,臉色徹底陰郁下來,胸口涌起來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
該死的傅寒崢,又玩兒陰的。
他不是內陸人,沒有證件,不管做什么都受限。
后來是林榮欣開車過來接他。
看到自家哥哥一身狼狽樣,林嘉欣表情十分詫異。
“哥,你怎么弄成這樣?”
林榮燦冷著臉,不想細說:“回家?!?p>“……哦。”林嘉欣啟動車子。
她透過反光鏡,打量了林榮燦好幾眼,心情復雜。
她早就說了讓他哥安生待在京市。
他不聽,非要去西北。
那個傅寒崢平常看著對什么都不在意,但涉及許穗寧的事情上,他心眼子多著呢,她哥根本就玩不過他……
……
傍晚。
許穗寧總算是到了京市。
坐了一天的火車,她疲憊得不行,直接回家睡覺了。
第二天,傅寒崢出去買早飯,她想賴會兒床,就沒去。
“砰砰——”
外邊突然響起敲門聲。
許穗寧以為是傅寒崢回來了,下了床,走到外邊去開門。
誰料外邊烏泱泱站了一群人。
她剛想說什么,傅老太爺揚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