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穗寧身體有些沒力氣。
白皙如藕的手臂勾著傅寒崢的脖子,杏眼直勾勾地望著他,眼底瀲滟著水光,仿佛是在引人沉溺其中。
傅寒崢看著,喉結(jié)微微滾動,輕輕吻在她的眼尾。
蜻蜓點水后,順著她的眼尾一路往下。
吻她的鼻尖、紅唇、鎖骨……
最后停在她的肚子上。
上邊剖腹產(chǎn)的疤痕已經(jīng)愈合,但還是留著道疤,雖然比上次見到淺了很多。
但許穗寧皮膚白,這刀疤看起來,還是很明顯的。
許穗寧注意到他視線停留在那道疤上,秀眉微微擰了擰,輕聲說:“你別看了,這疤沒恢復好,不好看。”
她自己看見那道疤偶爾都會覺得猙獰。
“沒有?!备岛畭樚ь^看著她,語氣認真又真摯,沒有半分虛情假意。
“穗穗,你身體的每一寸我都喜歡,沒有覺得不好看……”
這男人話少,但說出的每句話,都足夠真誠。
許穗寧上輩子見過太多虛情假意的人。
可傅寒崢,一次又一次將自己的真誠和愛意捧到她的面前,讓她從來沒有對這世界上有真情這樣的東西產(chǎn)生過懷疑。
所以,她也心甘情愿,為他獻上真心。
放肆沉溺。
房間里的溫度一點點升高,變得炙熱又粘稠。
許穗寧感覺身上出了汗,看到覆身上來的男人,她腦袋突然激靈了一下,手臂輕輕攔住了他。
“等等?!?/p>
“穗穗,你不想我嗎?”傅寒崢聲音沙啞隱忍。
“不是。”許穗寧趕緊否認,解釋:“我突然想起來生完孩子有一段時間的恢復期,好像是不能……”
“上次你去體檢,我問過醫(yī)生了,他說你身體恢復得很好,可以適當?!备岛畭樤谒蠝厝峤忉屃寺?。
隨后,大手握住許穗寧的手腕,扣在她頭頂。
再度附身……
許穗寧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傅寒崢深情的眼眸,臉頰染上幾分紅暈,聲音軟綿綿的,如水一般柔軟溫柔。
“你怎么能問這種事?多尷尬啊……”
傅寒崢看著她,勾唇笑了笑,很耐心地安撫她。
“是我問的,當時你不在場,我臉皮厚,也不怕尷尬……”
許穗寧被逗笑,在傅寒崢唇邊親了親,“獎勵?!?/p>
傅寒崢呼吸驟然一緊,看著自己媳婦兒笑顏如花的臉,她感覺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受不了一點。
……
時間一晃而過。
轉(zhuǎn)眼間,一個月時間過去了。
這一月時間,許穗寧加班加點,總算是把周家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逛了一遍。
這個百年世家的底蘊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厚。
外邊那些媒體記者的報告,甚至都只是冰山一角。
毫不夸張地講,僅僅是一個周家就占據(jù)了香江百分之六十的經(jīng)濟命脈,這也是歷任財政司司長基本都是周家人入選的原因,而且真的拿手上的實際權(quán)利來比較。
香江總督在周家家主面前都像是一個傀儡。
因為周家家主想,可以利用手上的勢力,再扶持一個新的總督上去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這陣子,周恒和傅寒崢也都分別派人在盯著周崇。
如許穗寧想象中的一樣,他并沒有做出任何要背叛她的舉動,看來前世真的和她有直接利益沖突、想殺她的另有其人,周崇或許只是做出了更利于他自己的選擇。
這個人能被周老爺子選中,自身也是很有能力的。
明線目前的發(fā)揮需要他。
在無人可用時,周崇能用,但需要有人盯著他。
一旦他有任何要背叛的苗頭,就直接將那些苗頭給在斬斷,防止后邊釀成更大的禍患。
到了周啟泓辦認親宴那天。
許穗寧悄悄給周恒下了指令,讓他負責盯著周崇,但凡在周崇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可以直接處理掉。
這事牽扯到太多人的性命,稍有不慎,全盤皆輸,容不得她有半分仁慈。
……
此時。
周家老宅,人聲鼎沸。
自從幾年前,外邊傳出風聲說周老爺子腦袋不清醒,好像是患了老年癡呆這種病,所有人都沒有再見過他。
所以時隔幾年。
這位在香江擁有者舉足輕重地位的老人出山,整個香江都為止震動,各家的人都絞盡腦汁找關(guān)系拿周家宴會的請柬,就為了能夠在宴會上見一見這位傳奇的老人。
周老爺子今天一身紅色唐裝,顏色看起來特別喜慶。
周啟泓看著他這衣服,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今天雖說是許穗寧的認親宴。
但她已經(jīng)和林榮燦死在一起了,今天的認親宴更應該是葬禮才對。
老爺子不會真是在療養(yǎng)院待的時間太久了,腦袋都待傻了吧,竟然同意在自己最寵愛的小孫女葬禮上穿這么喜慶的顏色。
要是在往常,周啟泓肯定會懷疑。
但今天,就在剛剛,周老爺子帶他見了周崇和周恒兩個人,他知道這是老爺子手里最大的兩張底牌。
只要他成功籠絡到這兩個人,那周家家主的位置就不能給別人了。
多年期待的事即將就要實現(xiàn)。
周啟泓太高興了。
當他站在高臺上宣布周家找回了遺留在外的血脈,也就是許穗寧,因為意外在爆炸中失去生命,讓人很惋惜時,他差一點沒有崩住笑出了聲音。
死了好啊。
死了他就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和他搶家產(chǎn)了。
除了許穗寧,因為周老爺子太偏愛那個樣樣優(yōu)秀、和他最像的小兒子,對許穗寧也是愛屋及烏,周家其他人他從來就沒有放在眼里過,那些人沒有一個斗得過他。
周老爺子看到大兒子這得意的模樣,眼底劃過一道寒芒。
有這么一個兒子,他實在是覺得丟人,嫌惡至極。
“咳咳……”
周啟泓說完許穗寧的死訊,清了清嗓子,臉上演出悲傷到極致的神情,看向今天在場的記者和賓客們。
“感謝大家來送我侄女最后一程?!?/p>
“我……再次真誠地謝謝大家?!?/p>
他聲音頓了頓,再度從眼眶擠出眼淚,還特意選到記者能夠拍攝到的角度,然后讓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他希望明天能看到他為了親人離去而熱淚撒在現(xiàn)場的報紙,這樣就沒有人再懷疑他曾經(jīng)囚禁過親生父親。
記者們也沒讓他失望,記錄下這感人的一刻。
“大伯,不用傷心,我沒有死?!?/p>
這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從大門的位置傳過來。
宴會現(xiàn)場突然陷入一片寂靜中,所有人都轉(zhuǎn)身看向了從大門口走進來的幾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