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前林殊發(fā)了條短信給盛昭庭,告訴他自己回去了,原因沒有說明,只說有事。
周宴禮坐在林殊旁邊,貼心的給她蓋了毯子。
“睡一會吧,還有好幾個小時才到?!?/p>
林殊輕輕“嗯”了一聲。
周宴禮將手機拿出來,開機便看到溫馨發(fā)過來的消息。
看到里面彈出一條說周霜出事的信息,周宴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殊在旁邊,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回溫馨信息。
只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用最快的速度回了三個字。
“怎么了?”
溫馨等了一晚上,睜著眼到第二天八點半了才收到周宴禮的消息,瞬間,她的眼淚就滴落在屏幕上。
她想給他打電話,想了想忍住了,仍然用信息的方式聯(lián)絡(luò)。
“沒什么,她饞了,想和我們一起吃好吃的,還想去游樂場玩,我這身體又不行,真苦了她了,成天守著我,宴禮,你快回來吧?!?/p>
周宴禮輕睥了眼信息,見沒什么大事,便沒回。
溫馨等了半天,周宴禮一直沒回消息,于是又發(fā)了信息過去試探。
“是不是林殊在?”
周宴禮微微轉(zhuǎn)過臉,林殊果真聽了他的話,身上蓋著毯子繼續(xù)補覺。
他訂的機票早,天沒亮車就送他們來機場了。
周宴禮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嗯?!?/p>
“好的,我知道了。我不再發(fā)消息給你了,我和霜霜在家等你,記得早點回來?!?/p>
周宴禮不再回了。
中途他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林殊剛好醒了。
周宴禮的手機屏幕亮著,都說好奇心害死貓。
林殊在網(wǎng)上看過一句話:沒有一個女人能從老公的手機里笑著走出來。
昨天,周宴禮抱著她說了一晚上的情話。
說跟溫馨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而且,承諾等她病情穩(wěn)定了,他絕不會再跟她來往了。
林殊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相信他的話。
他的屏幕上彈出一條微信短消息。
林殊還是伸了手,周宴禮的屏幕竟然沒有鎖。
她手微顫,將微信點開了。
上面跳出一張照片,林殊看到了,竟然是周宴禮拍下的她母親的吊墜,但仔細看又不一樣。
像是用上好的玉高仿了一個。
照片縮回去之后,下面有一行字。
“宴禮,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沒想到這條項鏈還能配這么好看的吊墜。我說的話原來你都放在心里了,謝謝你,讓我知道你還一直愛著我?!?/p>
林殊像瞬間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呼吸不上來。
衛(wèi)生間傳來沖水的聲音,她淡定的將手機放回原位,用毯子將自己蓋好。
周宴禮回來重新坐下,林殊直到飛機著陸也沒再睜開眼。
出了機場,司機開車來接他們。
“我想到公司還有點事要處理,先送你回去?”
周宴禮坐進后座,解開西裝扣子,整個人呈現(xiàn)一種松弛感。
此時的他即使一晚上沒睡幾個小時,在飛機上也忙著發(fā)微信,看起來依然精神亦亦。
林殊在飛機上補了覺,上車仍覺得疲憊。
讓她累的不是身體,是心。
“好?!?/p>
林殊沒有分析他話里的真假,在看到他手機消息之前她對他的感情回流了那么一點點。
畢竟當了六年的夫妻,林殊嫁給周宴禮之前也暗戀他多年了,那種感情不可能說斷就斷了。
然而,現(xiàn)實往往比想象更殘酷。
如果她沒有看他的手機,或許她會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他真的只是為了報恩。
他拍下了母親的吊墜送她,還附帶了一個高仿去討情人歡心。
呵……
林殊,你真該死,到現(xiàn)在還敢信周宴禮的花言巧語。
周宴禮親自為林殊拉開車門,他握著她的手,眼神很真摯:“晚上我?guī)丶页酝盹垺!?/p>
林殊從他手里把手抽了回來,坐進車里。
“老徐,開車。”
后視鏡里的周宴禮漸行漸遠,看到他拿出手機打電話,至于打給誰,林殊已經(jīng)不在意了。
回到與周宴禮的家,吳媽看見林殊,高興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太太,你回來了?!?/p>
吳媽不是周家的傭人,是林殊從自己家?guī)н^來,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林家的老傭人。
林殊跟周宴禮結(jié)婚后她就自然改叫林殊太太了。
“嗯?!?/p>
她上樓,回到和周宴禮的主臥。
床頭柜擺著一份之前和老爺子私下簽訂的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
周宴禮是有多久沒回來,協(xié)議仍然躺在原地沒有動過的痕跡。
林殊拿在手里,下樓時,她將協(xié)議直接扔進壁爐,任火舌將協(xié)議吞噬……
沙發(fā)上,林殊用半個小時寫了一份簡歷。
工作經(jīng)驗?zāi)且粰?,除了六年前她進入周氏做了兩年周宴禮的助理之外,卻是再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
她號稱金融界女天才,一身的學(xué)識智慧都在輔佐周宴禮,六年后想找份糊口的工作,卻可笑的發(fā)現(xiàn)連個拿的出手的戰(zhàn)績都沒有。
林殊盯著電腦足足看了五分鐘,最后一鍵發(fā)送給了五十家公司。
應(yīng)聘崗位是經(jīng)理助理。
做完這些后她收了電腦開始打電話。
“程律師,明天有空的話,見個面吧?!?/p>
做完這些,俞喻到了。
“周太,這是您要的資料,都在里頭了。蔣先生最近好像在看婚戒,他有帶人去專柜定制10克拉的鉆戒?!?/p>
林殊拿過資料一頁一頁的翻看內(nèi)容。
里面是蔣殤近十年交往過的女性“密友”。
雖然他這些年頻繁換女朋友,但是林殊的私人偵探還是查到了。
蔣殤不管交往多少女友,有一個袁姓女人永遠是固定的。
而且這個女人并沒有住在海城,而是離海城兩百公里以外的城市。
蔣殤自從娶了林悅?cè)仄鋵嵤呛苊Φ?,他打理林氏企業(yè)的事務(wù),為了得到林老爺子的信任鞍前馬后,兢兢業(yè)業(yè),在公司也得到了大批追隨者。
林殊拿著資料手輕微顫抖。
母親到死都不知道蔣殤的女人究竟是誰,他不承認外面有女人,但是林殊出生后的第五年,父親就沒再碰過母親。
林老爺子不是不知道,只是蔣殤在外界營造的拼命三郎人設(shè)太好,連林老爺子都騙過去了。
以為他就是個年輕有為,積極上進事業(yè)心強的男人。
林老爺子歸西后,蔣殤的野心才慢慢露出來。但那個時候他才剛接管公司,而且,如果他對林悅?cè)夭缓玫脑挘饨鐣趺丛嵅∷?/p>
林悅?cè)卦诹掷蠣斪玉{鶴西去的第三年抑郁而亡,蔣殤也一直未娶,在外界,他是個深情的男人,妻子臥病兩年寸步不離。
回憶至此,林殊慢慢合上雙眼,事實上,蔣殤就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甚至那個姓袁的女人,是在蔣殤和母親結(jié)婚前就已經(jīng)在蔣殤身邊了。
所以,蔣殤娶林悅?cè)氐哪康暮苊黠@,就是為了家產(chǎn)而來,可憐母親到死都盼著這個男人回心轉(zhuǎn)意,卻不知道自己只是蔣殤的一顆用完就扔的棋子。
她林殊,又何嘗不是周宴禮的棋子?
“俞秘書,準備一下,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