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在盛昭庭給她買的房子里渾渾噩噩的又過了一段時間。
直到醫(yī)生確定她身體恢復(fù)得很好,再過幾天就可以正常生活。
蕭伯衡,林殊和小宇三人在那次人為制造的車禍中,傷勢最重的就是小宇。
林殊已經(jīng)和蕭伯衡取得聯(lián)系,蕭伯衡早就出院了,小宇昏迷了整整半個月才醒。
萬幸的是,大家都沒有生命危險。
“小宇現(xiàn)在在哪,我想去看看他?!?/p>
林殊還是挺惦記那孩子的。
她沒有告訴蕭伯衡自己被楊霆帶走獲救的事。
只說自己傷勢不重,被送入醫(yī)院沒幾天就出院了。
蕭伯衡這才稍微安了點心,否則,林殊要是出了事,他會內(nèi)疚一輩子。
林殊剛想去看小宇,俞喻找了來,還帶來了一份文件。
“林小姐,喜姐轉(zhuǎn)告吳媽,讓您去周家別墅取,我?guī)湍脕砹恕!?/p>
當她把寫著離婚協(xié)議的文件遞給林殊時,俞喻先紅了眼眶。
周總真是狠心哪,在林小姐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簽了協(xié)議。
她不敢看林殊的表情,實際上林殊早就做好準備會有這一天。
“送我去醫(yī)院吧?!?/p>
林殊隨手將協(xié)議扔進了床頭的抽屜里,沒再理。
從這一刻開始,她和周宴禮便不再有關(guān)系了。
他們只是周霜的爸爸和媽媽,而他們倆,再無瓜葛。
林殊帶了自己親手做的小糕點去看小宇。
蕭伯衡正在陪她,看到林殊來了趕緊站了起來。
“方小姐?!?/p>
林殊對于他稱呼自己有片刻的愣住,反應(yīng)過來后有些不自然的應(yīng)了聲:“嗯”。
她差點忘了自己告訴蕭伯衡的是假名。
“方阿姨?!?/p>
小宇氣色不錯,只是瘦了一大圈。
林殊倒是被盛昭庭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比跟著周宴禮氣色看上去好多了。
蕭伯衡見她安然無恙,放了心。
“方阿姨,你帶我玩游戲嗎?”
看到林殊,小宇還不忘記游戲的事。
林殊忍心不住笑了笑:“等你出院,阿姨一定帶你上分。”
蕭伯衡很自責:“都是我,害你差點出事?!?/p>
林殊:“這不怪你?!?/p>
她想了想:“你那輛車怎么樣了?”
蕭伯衡:“算是報廢了吧?!?/p>
那個楊霆實在可惡,不過聽說他被楊老爺子拿鞭子抽了幾十下,人一周都下不來床。
蕭伯衡并不同情那個渾蛋,如果楊老爺子不抽楊霆鞭子,接下來他要面對的事可比鞭子要嚴重。
林殊若有所思,蕭伯衡盯了她幾秒:“你,真的能修?”
看完小宇,林殊從醫(yī)院出來。
在過道里,迎面竟然遇到了周宴禮和溫馨。
溫馨臉色明顯不好,為什么無論走到哪里,林殊都陰魂不散。
聽周霜說,她消失有一段時間了。
她猜林殊肯定是又想玩花樣,想惹周宴禮注意。
果然林殊不在的這些天,周宴禮時常心不在焉,跟她說話剛開始還好好的,突然就變得沉默了。
林殊鎮(zhèn)定地向他們走去,溫馨挽著周宴禮,臉上多了層傲然。
就算林殊花樣玩得再怎么多,她和周宴禮的感情林殊休想介入。
周宴禮自然也看見了林殊,他臉上掛著漠然,不帶任何情緒。
曾經(jīng)的夫妻,擦肩而過,眼里均都不再有彼此。
林殊心里已經(jīng)毫無波瀾,周宴禮將手上的禮品交給溫馨。
“你先去病房找蕭伯衡,我去一趟洗手間。”
溫馨神色微頓,林殊剛走……
但是她不擔心。
她放周宴禮在林殊身邊六年,周宴禮都沒有愛上她,林殊不是她的對手。
她很大方:“嗯,我去看小宇?!?/p>
周宴禮離開了溫馨的視線,立馬追了出去。
一輛紅旗國禮在林殊面前緩緩?fù)O?,半降的車窗里是盛昭庭英俊不失沉穩(wěn)的臉。
林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那輛車正是上次周宴禮在楊家看到的那輛。那個男人就是當他面將林殊帶走的那個。
周宴禮面容暗含憤怒和自己都未察覺的悲傷。
呵……
原來林殊早就跟人暗度陳倉,只有他還傻傻地守著她。
“明天下午有空的話出來見個面,我會帶律師過去聊聊我們離婚的事?!?/p>
他放她走,但是周家所有的一切,她休想染指半分。
林殊坐在車里,盛昭庭從后視鏡看到她在發(fā)信息,臉上也寫滿了心事。
“怎么了?”
林殊想了想:“周宴禮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了,明天讓我?guī)蓭熑ヒ娒??!?/p>
盛昭庭毫不意外這種結(jié)局,畢竟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怎么會幸福。
“需要我?guī)湍阏衣蓭焼???/p>
他知道她有難,拋下一切來了海城,現(xiàn)在她沒事了,他也就待不了幾天了。
林殊搖頭:“只要是不跟他爭財產(chǎn),不跟他爭女兒,他會放我走的。”
她什么都不要了,沒有了周宴禮,林殊突然覺得很輕松。
“你想清楚,結(jié)婚是一輩子的事,離婚也是……”
林殊低頭,取下無名指的婚戒,從車窗扔了出去。
這一次,她真的不再是周太太了。
第二天林殊來了周宴禮約定的地方。
周宴禮帶了律師,林殊只帶了俞喻。
俞喻看著對面的周宴禮,一身經(jīng)典黑色西裝,發(fā)梢修剪得有些碎,卻亂中有序服帖于鬢角,五官立體好看。
他很精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帥得無懈可擊。
俞喻忍不住心中感嘆,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
難怪林小姐會喜歡他喜歡了六年,無怨無悔的付出,就連發(fā)現(xiàn)他另有愛人也甘愿當他的舔狗。
知道周宴禮有多渣的俞喻對他袪了魅,看周宴禮的表情也含了些不屑。
“你的律師?”
周宴禮見林殊帶了個年輕的女人,不自覺地挑眉。
“周總,可以開始了。”
她喊他周總,多么陌生又諷刺的稱呼。
周宴禮雙手交疊在胸前,足足盯了林殊兩分鐘。
林殊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終于——
“婚后財產(chǎn)一人一半,我們住的別墅歸你,只有公司股份不能給你,作為霜霜的母親,你可以享受公司的分紅,按千分之二享受每個月我給你的撫養(yǎng)費。”
林殊冷笑。
婚內(nèi)他需要她幫助時,說過的情話能膩死人。
到了要離婚的時候跟她算得一清二楚,原來世上所有男人的嘴臉都一樣。
“千分之二是多少?”
按照她婚后為周氏創(chuàng)下的財富和周氏如今的市值,每個月的分紅至少兩千萬。
離她之前提的條件,三千萬,少了一千萬,也算良心了。
“三百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