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初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阮清沅默了一默,由著時初看了。
剛才她看的韓劇,男女主的衣服配色,給了她設(shè)計新啟發(fā)。
她掀開被子下床去拿畫板,給枝枝設(shè)計一款冬日旗袍。
霧霾藍,就像是被天空被稀釋后的顏色,適合冬天。
阮清沅給秦芷設(shè)計的旗袍,還是復(fù)古簡約的風(fēng)格。
通身不做繁復(fù)繡花,只在下擺處加比底色深的絲線散漫地勾幾朵寒梅的疏影。
立領(lǐng)領(lǐng)口,斜襟之上一字盤扣用同色緞直到腰際。
裙擺兩側(cè)的叉不會開太高,微微蕩開一絲縫隙就好。
外面再加一款紅色的蝙蝠毛衫代替披肩……
時初坐到床上好一會兒了,都沒等到阮清沅找他說話。
余光悄悄地瞄見,阮清沅低頭在那兒畫呀畫。
終于,她放下了畫板,好像看了看他。
時初正襟危坐,繼續(xù)盯著屏幕上“苦情大戲”看的“認真”。
阮清沅看時初好像還沉浸在劇情里,就背對著時初,躺下先睡了。
完全不知,時初頂著一張后娘臉,幽怨地瞪著她。
阮清沅是什么意思?
放著她神采英拔的老公不看,看棒子國油頭粉面的男人。
他不讓她看,她就給秦芷設(shè)計旗袍,還是放著她神采英拔的老公不看。
他就這么入不了她的眼?!
時初就不信了!
鼻腔里呼出一口灼熱的氣體。
他關(guān)了燈,重新找了部片子投放。
然后,用若有若無的聲音,慢悠悠地在阮清沅耳朵喊:
“阮清沅……阮、清、沅……”
阮清沅直感到有股陰風(fēng)在她耳邊吹。
她猛地睜開眼睛,卻什么都沒看到。
房間里的大燈關(guān)了,只有投影儀散發(fā)出的亮光,勉強能將人看清。
時初還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
她準備繼續(xù)睡覺時,聽到好像有什么人在哭。
很細微的嗚咽聲,還帶有金屬摩擦的刺耳聲。
阮清沅胳膊肘撐著床鋪,昂起頭尋找聲音來源。
投影屏幕上的畫面剎那間變亮了。
一個模糊的、穿著深色禮服的女人坐在一把破舊的椅子上,毫無征兆地大笑著轉(zhuǎn)頭。
蒼白枯瘦、青筋畢露、嘴角帶著干涸的血跡,笑容陰冷怨毒看著她……
“?。 ?/p>
阮清沅驚叫一聲,一下子撲進旁邊的時初懷里。
時初挑了挑眉尾。
就說離不開我吧……
他順勢摟住了阮清沅,忍著笑意道:“別怕別怕,這都演的?!?/p>
手掌輕輕拍著阮清沅的后背,感受到她緊張的心情后,騰出一只手,將投影儀關(guān)了。
阮清沅緊緊摟著時初的腰,一只腿橫跨放在了他的大腿處,把臉埋在他胸膛上好一會兒。
直到感覺到他身體的某處發(fā)生變化……
阮清沅迅速離開了他的身體,用被子蒙著自己的頭。
“阮清沅,過河拆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你點的火你不負責(zé)?”
時初笑著,掀開被子麻利地鉆進去,雙手變得不老實。
阮清沅抗拒地推他:“你故意放恐怖片!”
“我補償你……這樣的姿勢,你應(yīng)該會比較有安全感!”
“流氓!不正經(jīng)!”
“你第一天知道?!”
……(此處省略一千字)
阮清沅再次睜開眼,天都亮了,時初也醒了。
兩人洗漱好之后,一起下樓吃早餐。
餐廳里的暖氣不夠暖,郭阿姨就把早餐放在了客廳的小茶幾上。
還搬了兩把矮矮的小凳子。
這讓時初想起來,他小時候就是這樣,跟一大群和他同齡的孩子,在下人房里圍著一張桌子吃飯。
飯菜永遠是熱氣騰騰,有魚有肉,但卻是被放在被鋸了腿的桌子上面。
他們要以蹲伏的姿勢進食。
身軀如犬。
時初頓然沒胃口了,正要離開時,阮清沅用手拿了個小包子遞給他。
“香菇青菜餡兒的,我吃著好吃,你嘗嘗?!?/p>
阮清沅雖也然坐在矮凳子上,但她的腰身自然挺直,脖頸舒展,有種骨子里的優(yōu)美姿態(tài),不容輕慢。
時初莫名其妙地就受了她的影響,坐直了身體。
伸手接過包子,他看著阮清沅出神的想:
若不是商玄接管海泰,給了他們?nèi)松碜杂?,他肯定不會碰到阮清沅?/p>
那他會不會很遺憾……
又是那沉沉的眼神!阮清沅被時初盯的頭暈,氣氛只要暖昧的發(fā)甜,她就會變得不自在,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瞥到了廚房里忙碌的郭阿姨,她也找到了話題:
“那么冷的天,郭阿姨天不亮就過來給我們做飯,我想給她加些錢。”
“可以啊,工錢AA……”說完之后,他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他心里的想法。
他沒想說AA,但習(xí)慣成自然了,AA就跟天津快板一樣,被前面的字連帶出來了。
阮清沅說:“知道你愛財,我沒打算讓你出錢。”
“出什么錢?!”
門口忽然傳來時宜慶的聲音。
倆人看過去,看到時宜慶整張都黑掉了的臉。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想花阮阮的錢?你自己的錢留著以后都燒了是不是?”
時宜慶深棕色的眸子,因生氣變紅了。
不給時初說話的機會,抬腳就朝時初屁股上踹。
時初站起來躲。
“老爹,你一大早吃火藥了?踢中我要害了?!?/p>
時宜慶拐著彎兒罵:“我踢碎你那個不爭氣的東西……”
阮清沅:“……”
臉紅!她不想做秒懂女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