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先回門派報告,讓高層做主。
反正舒風亭敗了也好,死了也好,又不是自己門派的弟子,他們只負責把消息傳回去就好。
左善行和陽浩然兩人,心中已經打好草稿,只說舒風亭在天枳山,與林豐一戰(zhàn),敗了,林豐強勢崛起,若沒有相應壓制措施,就該趕緊修復與玉泉觀的關系。
畢竟,林豐是玉浮山玉泉觀的弟子,雖然他們自己都不承認。
這些隱世門派,對弱小的進行無情壓制,卻對強勢的門派或者弟子,一般采取拉攏安撫。
就怕行動過激,從而損害自己門派的利益。
如果林豐太弱,殺了也就殺了,誰也說不出什么。
可林豐強勢起來,已經滅了幾個隱世門派的弟子,門派的損失越來越大。
這對精致利己的門派高層,顯然不是個好事。
恐怕消息已經擴散,各個門派會立刻分成兩個派別,一派是強勢滅殺,另一派則是安撫拉攏。
當然,昆崳山是不可能放過林豐的。
不只是因為昆崳山有三個弟子死在林豐手里,關鍵是,昆崳山的高層中,有一位是舒風亭的母親。
老太太年近八旬,身體硬朗,不但功力高深,行事雷厲風行,手段狠辣。
現(xiàn)任昆崳山的戒律長老,也是門派的第三把手。
當舒風亭戰(zhàn)敗,不知生死時。
老太太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兩天沒有出門。
作為隱世門派的修行弟子,天賦和腦子都得好使。
舒風亭敗了,林豐走了。
卻不見舒風亭再出現(xiàn),任何人都已經明白,舒風亭肯定回不來了。
舒風亭的母親叫舒琴,母子二人在門派中相依為命,是唯一的親人。
舒風亭為了他的母親,沒有娶妻生子,一直全心陪伴自己的母親。
可想而知,舒風亭的離去,對舒琴來說,打擊是致命的。
門派上下,沒人敢去勸解。
舒琴在門派中,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動輒傷人,不只是嘴毒,手段也狠。
到了第三天,舒琴從自己的屋子里出來,面容平靜,任何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舒琴有兩個弟子,在昆崳山都有些地位,年齡也五十多歲。
兩個人陪在舒琴左右,誰也不敢多問,只是默默跟著舒琴,不顧門派高層的勸阻,一路下了昆崳山。
此時的天枳山上已經來了四五千人的隊伍,撒網一般,可以說翻遍了整個天枳山頭。
令林豐意想不到的是,轉輪槍沒有任何消息。
裴七音很尷尬,當時她再三保證,一定能找回轉輪槍,可現(xiàn)實很快打了臉。
這么多人,山頂地方也不是很大,依然找不到,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至于是被誰拿走了,此事就難說得很了。
這么多人,畢竟誰都有可能。
林豐陰沉的臉更加陰沉,心中祈禱,別是自己人偷偷拿走了槍就好。
最受不得自己人的背叛。
手里轉著一顆子彈,正是轉輪槍專用的霰彈。
這種子彈跟其他槍口徑不同,所以,是特制的。
如果轉輪槍脫離了林豐的掌控,在別人手里,只能是一把有些新奇的玩具。
沒辦法,林豐暫時又換回了原來的短槍,轉輪槍制作不易,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出來。
但是,林豐經過這些日子的研究實驗,已經調整了子彈的藥量和彈頭的重量,進一步提高了子彈初速。
初速度的增加,意味著對手更加不好躲避,而且中槍后對人體的傷害,將會大大增加。
林豐已經帶人回到了上林府城。
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是必須加強火器研究中心的保衛(wèi)工作。
二是迫切需要第二支轉輪手槍。
與舒風亭一戰(zhàn),林豐打出了自身的特長,也暴露了弱點。
轉輪手槍對這種隱世門派的中高層弟子,有一定的威脅,卻不足以致命,致命的點還是得依靠斷劍。
自己的速度與對手差距太大,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進攻及躲避速度,都跟不上這些山中高手。
他把自己的意見和想法都寫下來,交給幾個核心的工匠,讓他們集體去研究,突破現(xiàn)有的技術壁壘,增加火器的威力。
而林豐則躲進靜室中,開始提高自己。
他覺得,一方面提高不行,無法與修為多年的老家伙們相比,只能采取兩條腿走路的辦法,才能暫時壓制對方的能力。
林豐剛剛閉關修煉了兩天,白靜就親自找上門來。
兩人在客廳落座后,裴七音端了茶上來,然后安靜地站在一側。
“哥,朱啟盛請人送了一封信過來,說是讓你親啟?!?/p>
白靜說著話,摸出一封書信,放在茶案上,推到林豐跟前。
林豐疑惑地:“他給我送信,怎么會送到你手里?”
白靜苦笑:“找不到你啊哥,成天滿天飛,今日在上林,明天就去了天枳府,后天很可能就跑去了巽城?!?/p>
林豐點頭,表示接受這個說法。
“這封信放在我這里,也好幾天了。”
林豐沒有去動書信,只是轉頭看了裴七音一眼,然后端了茶水來喝。
裴七音沖白靜一笑:“總管大人,這信需要先檢查一下?!?/p>
白靜點頭:“知道,辛苦你了。”
她說得很輕松,心底卻有一絲酸澀。
“為了將軍的安全,不辛苦。”
裴七音說著話,伸手將信封拿到手里,先聞了聞氣息,然后上下捏了捏。
小心地撕開了信封,將信紙抽出,展開翻看了兩次。
“將軍,沒問題?!?/p>
林豐咽下一口茶水:“說了什么?”
裴七音一愣,然后迅速看了一遍書信的內容。
“將軍,大宗皇帝趙震病了,御醫(yī)說很重,希望能見您一面?!?/p>
林豐沉吟著:“趙震要見我作甚?”
白靜和裴七音都沒有說話,她們知道,林豐并不是在問她們話,而是自己在思考。
半晌。
“趙震終究是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憋在心里太久,身體扛不住了?!?/p>
白靜淡淡地說道。
裴七音也附和:“別看他終日沉浸在水墨詩詞之中,卻無法排解心中郁悶?!?/p>
林豐搖搖頭:“趙震身邊有太子趙存,還有一幫子大臣在,何必見我呢。”
“但凡這些大臣能頂點事,大宗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p>
白靜冷笑。
林豐扭頭看她:“你不覺得,是那個人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