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感情變化,其實是從肢體接觸時的細節(jié)上可以看出來的。
突然,馬然感覺到一股劇痛傳來!
霍曉雯在馬然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馬然吃痛地皺了皺眉,驚訝地望著霍曉雯:“你咬我做什么!”
霍曉雯輕哼一聲,帶著幾分試探:“因為你今天一直不在狀態(tài),我懷疑你是不是另有新歡了?!?/p>
馬然低頭看了眼胳膊上的牙印,哭笑不得地解釋:“怎么會呢?我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哪兒有那時間!”
霍曉雯卻不依不饒,追問道:“那照你這么說,要是你有足夠多的時間,就會去找別的女人?”
馬然暗忖霍曉雯還真是無理取鬧,可轉念一想,又突然意識到。
其實是自己的心態(tài)變了。
以前他總覺得霍曉雯是自己未來的媳婦,是一定要結婚的對象。
所以愿意對她掏心掏肺,就算她鬧些小情緒,也能耐心包容。
可現在,霍曉雯不過稍微矯情一點,馬然就忍不住覺得有些不耐煩。
人在戀愛時,受激素影響,看待對方總會帶著一層濾鏡。
哪怕對方犯了錯,也會下意識找理由替對方辯解。
這只能說明,如今在馬然眼里,霍曉雯已經沒有了那層特殊的濾鏡。
感情從來都是相互的,霍曉雯從馬然的言行和情緒反饋里,找不到從前那種親密的狀態(tài),所以才會不斷用新的方式,想重新喚起馬然對自己的眷戀。
馬然走到床邊,拿起襯衣披在身上,開始扣紐扣。
霍曉雯愣了一下,輕聲問:“不再躺一會兒嗎?”
馬然背對著霍曉雯,語氣平靜:“你以前不也是來去匆匆嗎?”
面對馬然這番話,霍曉雯竟一時語塞。
因為馬然這份過分的懂事,反而讓她心里有些失落。
“要是你希望的話,我可以留下來。”她小聲補充道。
馬然轉過身,對著霍曉雯笑了笑:“我送你回學校吧,畢竟咱們還沒結婚,這事要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p>
馬然在用自己以前的態(tài)度回應自己!
霍曉雯怔怔地愣了會兒,才開始默默穿衣服。
她忽然覺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又可笑又卑微。
自從上次馬然跟自己提過分手后,兩人心里已經橫亙著一道傷疤,或許永遠都不會愈合了。
馬然騎著車,把霍曉雯送到了學校門口。
等霍曉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馬然才在心里暗恨自己沒用。
面對霍曉雯,他竟然還是忍不住動搖了。
他狠狠告誡自己,必須心如堅冰!
有霍曉雯這樣的女朋友,帶出去很有面子,卻絕對不適合做自己的人生伴侶。
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絕不能被欲望沖昏頭腦……
……
翌日上午,馬然剛到辦公室,桌上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是喬林打來的,他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剛接到陳冬安的電話,他今晚組了個局,你一定得去。說是為了上次的誤會,專門設宴請你道歉?!?/p>
馬然心里暗忖:昨晚自己才跟霍曉雯假裝和好,陳冬安這邊立馬就有了反應。
實在讓人忍不住多想:霍曉雯和陳冬安的關系,到底已經發(fā)展到了哪一步?
其實這幾天,馬然的睡眠質量差到了極點,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陳冬安像頭豬一樣摟著霍曉雯的不堪畫面。
馬然敲開唐燁辦公室的門,開口說道:“唐縣長,今晚陳冬安組局吃飯,我得去,需要早點下班?!?/p>
唐燁放下手中的鼠標,朝馬然點了點頭:“去吧!”
等馬然離開后,唐燁抬手摸了摸下巴,心中暗自盤算。
他心里裝著一盤棋,馬然如今正是他手中關鍵的一顆棋子。
目前對他而言,有個關鍵優(yōu)勢:棋盤對面的其他執(zhí)棋者,還沒察覺到他已經悄悄開始落子。
下棋嘛,一旦占了先手優(yōu)勢,往往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
晚上七點左右,馬然趕到了約定的飯店。
霍曉雯早已在樓下等著,見馬然出現,立刻快步走過去,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其他人都到齊了,就等你呢,連喬主任都在等,你這架子可不小?!?/p>
馬然沖著霍曉雯笑了笑,沒多解釋。
等兩人走進包廂,馬然先跟喬林、陳冬安依次握了手,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來遲了。原本想著早點走,結果被唐縣長給留了下來。”
喬林趕緊幫馬然圓場:“唐縣長是從淮省來的交流干部,任期兩年,他在這邊沒什么家人,大部分時間都撲在工作上,小馬現在也跟著忙得腳不沾地。要不我再給你重新安排下工作?”
馬然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唐縣長能力很強,跟在他身邊做事,能學到很多東西?!?/p>
喬林微微頷首,贊許道:“你這個心態(tài)不錯。”
以前喬林就覺得馬然這小伙子不錯,做事有眼力勁,有想法還細心。
唐燁來大俞縣之后,行事格外強勢,這一來水漲船高,馬然現在作為他的聯絡員,在縣府大院里也成了小有名氣的人物。
日后唐燁要是離開大俞縣,馬然肯定能得到提拔,而且馬然的晉升天花板,說不定會比自己高上不少。
畢竟唐燁能接觸到的干部,連市委組織部、省委組織部的人都在其中。
只要唐燁愿意幫襯,馬然想晉升正科甚至副處,那都是有機會的。
陳冬安湊到姜鐘文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姜鐘文點點頭走出包廂,沒多久就帶著兩個男子走了進來。
姜鐘文笑著對馬然解釋:“馬老弟,這兩位就是那天跟你動了手的人,你要是還有什么不滿,今天盡管還回去?!?/p>
馬然看著那兩個男子臉上堆著的討好笑容,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自己說到底不過是個聯絡員,別人愿意給面子,都是看在唐燁的面子上,才會高看自己一眼。
“算了,說到底那天就是個誤會,咱們喝杯酒,這事以后就當沒發(fā)生過?!瘪R然說著拿起酒杯。
那兩人趕緊倒?jié)M酒,雙手舉著杯子跟馬然碰了碰,連聲說:“感謝領導寬宏大量!”
等那兩人離開后,姜鐘文從桌下拿出一個信封,輕輕推到馬然面前。
馬然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
抬頭看著姜鐘文,語氣嚴肅地大聲質問:
“姜校長,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