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的人養(yǎng)好了病,談判開始了。
談判的事情禮部張羅,不過談判的組成人員卻不同。
顧道也是談判人員之一,早飯之后穿上青色官服,帶上八品的官帽。
不得不說顧家的基因不錯。
劍眉星目,英氣陽剛,一身青色官服,婷婷如巖上松。
“修之哥哥,穿上官服果然俊朗照人。還能參加兩國談判,果然厲害?!卞\瑟大膽的夸贊。
說完就控制不住臉紅了。
顧道一聽這話,沖著錦瑟一笑。
“有眼光,多夸我兩句,喜歡聽?!?/p>
錦瑟還沒說話,掃興的就來了。
“得了吧,人模狗樣的德行,不就一個八品官么?我家的家將都比你強?!蔽呵嗝酚憛挼穆曇魝鱽?。
“你們魏家,各個歪瓜裂棗,以你尤甚。”顧道說完出門去。
關(guān)石頭帶著兩個人,護送顧道來到了迎賓館,談判就在這里進行。
剛到門口就被攔下了。
“來人止步,此地乃是兩國談判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
一個守門的士兵攔住了他。
“兄弟,我也是來參與談判的。不然大冷天誰來這里?”顧道耐心解釋。
“八品官參加談判?那個部的?”士兵問道。
“我是秘書郎不在六部。”顧道說道。
“你他娘耍我,當(dāng)我不知道?能參加談判的至少是六部員外郎或者主事。
你一個小小秘書郎算個屁。滾蛋。”看門的士兵豪橫的說道。
“你一個看門的兵懂個屁,把你們主官叫來!”
顧道不想跟他一個小兵扯淡,他們主官手里一定有談判名單。
沒想到我們看門士兵眼睛一瞪。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見我們主官?滾遠(yuǎn)點,不然小心老子削你。”士兵揮舞拳頭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
“吵什么吵?這是什么地方,沒規(guī)矩了么?”一個身著紅袍的官員走來。
“這位大人,您來的正好,他一個秘書郎生說自己是來參加談判的,勞駕您給分辨一下?!?/p>
士兵諂媚的對紅袍官員說道。
典型的只人衣服不認(rèn)人啊。
身著紅袍的高官他就舔,自己青袍他就橫。
“秘書郎,一個區(qū)區(qū)八品官參加談判,你昏了頭了也信?”
紅袍官員一甩袖子,直接進了迎賓館。
“聽見沒有,你一個八品剛?cè)肓鞯闹ヂ楣?,也想混進談判之所,我看你是心懷鬼胎。再不走讓你吃我的拳頭?!?/p>
士兵嫌棄的回了會拳頭。
旁邊幾個一同站崗守門的士兵也跟著笑了起來。關(guān)石頭上來就想教訓(xùn)這幾個人。
不過被顧道給攔住了。
“叫你的主官出來,他手里一定有談判人員名單?!鳖櫟雷詈笠淮握f道。
“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你再不走信不信不讓你走?!笔勘鴳嵟囊獎邮帧?/p>
“怎么回事?”一個嚴(yán)厲的聲音傳來。
門口士兵聽到這個聲音,全都下意識的肅穆,身體繃直,臉上不敢有多余表情。
來人卻是駱馳。
他跟著一個衣著紅袍的官員正走過來。
官員只是掃了一眼顧道的官袍,徑直走了進去,沒再多看一眼。
駱馳卻留了下來。
“公子,這個八品秘書郎,硬說自己是來參加談判的。屬下不讓他進,他一直墨跡?!?/p>
士兵彎腰低頭十分恭敬地說道。
原來這些站崗的是遼東軍,也是駱馳帶來的手下。
雖然駱馳現(xiàn)在不是校尉了,但是他們依舊尊敬。
“呵,一個八品官參加談判。顧道你是想出名瘋了么?送你一個字,滾!”
駱馳對顧道依舊不屑。
“你一個隊正能進去,我八品官為何不能進去?何況我在談判名單上?!鳖櫟勒f道。
駱馳凝視著他,突然嘲弄的一笑。
“原來你是因為嫉妒我?你也配跟我比高低?我上次的確是落入你的圈套。
可我駱家親朋故舊遍布朝野,自然有其他人帶我進去。何況……”
駱馳說著炫耀地拍了拍自己的金刀。
“朝廷需要我的金刀來震懾北狄。而你屁用沒用,誰眼瞎了讓你參加談判。所以,你是來搗亂的。”
顧道跟他說話,只覺得無聊。
“好好,你說的都對。趕緊去震懾北狄吧。大乾沒你得關(guān)門大吉,行了吧。”
顧道不耐煩地?fù)]手說道。
駱馳卻冷酷的一笑。
“來了還想走?此人擾亂談判場所,意圖不明,先抓起來,等談判結(jié)束上報宰相?!?/p>
關(guān)石頭直接擋在顧道跟前,森冷地盯著幾個士兵。
士兵把腰間的兵器抽出,半圓形圍了過來。
“顧道你要抵抗?”駱馳剛硬的臉上泛起一絲狡詐,他等著顧道抵抗。
顧道拍了拍關(guān)石頭的肩膀。
“莫要著急,沒看人家準(zhǔn)備就地格殺我們,讓他抓,有他哭的時候?!鳖櫟腊矒崃岁P(guān)石頭。
駱馳讓士兵抓了顧道,粗暴地把他扔進柴房。
“顧道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今天你倒霉。你們兩個好好招待他,讓他半年下不了床。
談判結(jié)束,我會來檢查,你們兩個若是做不到,知道什么后果!”
駱馳殘忍地吩咐兩個士兵。
“是,少將軍放心,我們有的是手段讓他品嘗?!?/p>
兩個士兵趕緊大聲地回答。
顧道在他們眼中,就是百無一用的書生。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駱馳愉悅地走了,相信今天談判結(jié)束,自己欣賞著凄慘的顧道,會更加愉悅。
真是地獄無門你走進來。
迎賓館內(nèi),雙方使團的人陸續(xù)到來。
北狄領(lǐng)頭的事國師焚如,帶領(lǐng)赤狄、白狄、長狄三部。
大乾這邊領(lǐng)隊的是宰相徐睿、成員是六部派員。
駱馳一身銀甲金刀,威風(fēng)凜凜的護衛(wèi)使團成員。跟兵部左侍郎有說有笑。
除此之外,還有箕子國的王子李本源。帶著李生根和李在根。
他們作為大乾附屬國來參加談判。
自從上次在國子監(jiān),被錦瑟用算學(xué)題折磨瘋了之后,這兩個人就沒出現(xiàn)在國子監(jiān)。
眼看時辰快到了,宰相徐瑞開口了。
“溫尚書,看看人都到齊了么?咱們作為主人應(yīng)當(dāng)先到。”
雖然是宰相徐睿帶頭,但是組織的卻是禮部尚書溫爾雅。
禮部的一個主事拿著名單對了一遍,駱馳著意聽了一下。
最后確定果然沒有顧道。
顧道你果然是來搗亂的,就算是打殘你,也是師出有名。
溫爾雅左右看了看,仿佛在找什么人。
“既然人到齊了,出發(fā)吧?!毙祛Uf道。
眾人紛紛起身,準(zhǔn)備跟著宰相去會場。
“等等?!睖貭栄磐蝗徽f道。
眾人駐足看向了溫爾雅。
“顧道何在?為什么沒見到顧道?”溫爾雅凝重的問道。
眾人都是一愣,駱馳也是心中一跳,為何要找顧道?
戶部主事開口了。
“溫大人,何以找顧道,他怎么會在這里?”
“顧道也要參加此次談判,他應(yīng)該來了啊?!睖貭栄呕卮稹?/p>
刑部右侍郎不悅地開口了。
“溫大人,顧道并不在名單之上,有什么資格參加談判?”
刑部前兩天因為顧道丟了大臉,在六部面前抬不起頭,從上到下恨極了顧道。
“顧道參加,必有其道理,與你何干?”溫爾雅作為尚書,被低品官員質(zhì)問更加不悅。
“道理?溫大人是袁祭酒的門生,顧道自然是你的親近晚輩,只不過拿國家大事強行給他貼金,過了吧?!?/p>
戶部員外郎跳出來不客氣的說道。戶部是陸冠的地盤,這是跳出來給陸章出氣的。
面對這樣的指責(zé),溫爾雅不動聲色。
徐??匆称饋?,臉色一沉。
“怎可如此跟上官說話,胡鬧?!?/p>
宰相發(fā)怒所有人噤若寒蟬,可戶部的這個員外郎格外頭鐵。
“徐相,那顧道品行低劣,行為齷齪、名聲狼藉。強行讓這等人參加談判,不是眼瞎就是心瞎了?!?/p>
刑部右侍郎一看有人出頭,立即跟上。
“就是啊,徐相,不是我等不敬上官。實在是讓顧道這等無恥小人參加這等國之大事,居心叵測,骯臟齷齪?!?/p>
這兩位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機會,要趁此機會整一把溫爾雅。
只要把事情鬧大,耽誤了兩國談判,溫爾雅這禮部尚書恐怕要到頭了。
徐睿多年的宰相,斗爭經(jīng)驗何其豐富,這兩個人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但他也有些惱怒,溫爾雅做得太過了。
“溫尚書,無傷大雅之人,就不要找了,趕緊開會吧?!?/p>
其他人也看著溫爾雅,也覺得他強行把顧道給安排進來貼金,實在是過分。
你捧晚輩也看個時候,這種國之大事不是鬧著玩的。
“是啊,溫大人給他機會了,既然不出現(xiàn)只能怪他自己?!庇腥诉^來勸說。
“就是啊,這樣扶不上墻的晚輩,您還是別操心了。咱們開會要緊?!绷硗庖粋€人說道。
溫爾雅嘆了口氣。
“諸位說得對,顧道不過是八品秘書郎,‘承筆御書房’而已。要不是陛下親點要他參加談判。我也懶得操這心。”
“既然諸位都覺得我小題大做,那就走吧,徐相請?!?/p>
溫爾雅親手挑開門簾,請徐睿先行。
徐睿的腳如同釘子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秘書郎這個官職小得不能再小了,在他們這些帝國巨擘眼中,連芝麻都不算。
可是‘承筆御書房’不同。這是幫著陛下處理文書的親信職務(wù)。
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陛下不方便參與,就會派一個‘承筆御書房’的人參加。
充當(dāng)陛下的耳目,聽到看到的如實匯報陛下。
顧道‘承筆御書房’已經(jīng)夠要命了,還有陛下親點。
那就是陛下派來看這次談判的親信耳目無疑。
陛下耳目不在,你就去開啟談判?
你要瞞著陛下干什么?
雖然有都水監(jiān)監(jiān)視,可是都水監(jiān)拿不到臺面上來。
駱馳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感覺,他現(xiàn)在整個人麻木的要站不住了。
剛才咄咄逼人的刑部右侍郎,戶部主事,險些暈倒在地。
恨不得把腦袋插進褲襠里,讓別人忘了他們兩個剛才說了什么。
剛剛等于是罵了陛下,眼瞎心瞎,居心叵測,骯臟齷齪。
“溫尚書,這么重要的事情何不早說?”徐睿沒好氣的說道。
“徐相,事情不到這個份上,我怎么說?本來都是意會的事情。
現(xiàn)在非要挑明,我能如何?”溫爾雅兩手一伸說道。
“顧道豎子,陛下交代的事情,他也敢遲到。派人去催啊?!?/p>
徐睿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