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人不知道,顧道在南越已經(jīng)極其出名,南越國內(nèi)的很多人都承認,顧道之才天下少有能比肩者。
顧道的詩詞文章,在文雅風流的江南之地,廣為傳唱。
這么長時間,江南也沒出現(xiàn)幾首詩詞,能在文采上超越顧道之作。
現(xiàn)在了凡擊敗施湘夏竟然也有顧道的影子。
顧道在大乾抗旱的事情也逐漸傳播到了江南。
很多人驚嘆,如果顧道生在南越,豈有鹽丁叛亂之事?
以至于,顧道的干兒子顧磊,在江南也逐漸被更多人關(guān)注。
了凡戰(zhàn)勝施湘夏之后就進入崔家接受供奉,崔家很多人閑來無事,跟了凡請教圍棋。
了凡不教,只讓顧磊出戰(zhàn)。崔家子弟本來還不滿意,可是一交手無一人能勝。
很快挑戰(zhàn)的人不局限在崔家了,越來越多所謂名家都來試圖挑戰(zhàn),結(jié)果都成了顧磊的手下敗將。
甚至棋圣的幾個嫡傳弟子,不顧以大欺小的非議上門下棋,顧磊才稍微出現(xiàn)敗績。
可是這孩子越戰(zhàn)越勇,跟高手下的越多了,棋技進步就越快。
這些高手成了給他喂飯,以至于后來沒人敢跟他下了,再喂下去這小子豈不是無敵了?
“天命難道真的在大乾,顧道嚇人,隨便撿來一個干兒子,都這樣妖孽?”
送別那日,看著漸行漸遠的小船,崔昊跟妻子郭媛感嘆。
了凡帶著顧磊,告別崔家,準備渡江回到大乾。
船走到江心的時候,一艘大船從上游急速而下。
兩船一交錯的,一陣咄咄的聲音,正是抓鉤正中船舷。一下子把了凡這條船給拽住了。
“不好,水盜?!贝騽偤耙痪洌捅灰患渌懒?。
弓箭在遠程壓制,水盜一個個猿猴一樣靈巧登船。船上其他人一看事情不好,從另外一側(cè)跳江逃走。
了凡是高僧,可是水性不好,何況還帶著顧磊,不敢跳船。
劫財,自己一個和尚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劫色……
不會吧!
“諸位好漢,切莫動手,貧僧身上財物都在這里,請拿走?!?/p>
了凡把顧磊擋在身后,面對所有水匪徒。
“了凡大師無須擔心,我等不是為了殺人搶錢而來?!?/p>
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赤腳踩著船板走了過來。
“善哉!”了凡一聽不動刀槍,心放下來了,耍嘴皮子他很自信。
“不知這位道友,所為何來?”了凡問道。
道士的目光越過了凡,盯緊了他身后的顧磊。目光灼灼,興奮得難以自抑。
“這位小沙彌,可是名震江南的棋道神童顧磊?”
“是啊,我就是顧磊,你要干啥?”顧磊根本不知道啥叫害怕。
了凡大驚。
“這位道友,貧僧跟江南崔家還有些交情,不要動這個孩子,要多少錢貧僧給你寫個條子,他們能給?!?/p>
了凡想要用崔家震懾這些人,同時也是用錢財吸引他們,不要傷害顧磊。
就算這條老命沒了,也不能傷害這個孩子。
“大乾顧修之與你什么關(guān)系?”老道問道,神情無比莊重緊張。
“我爹,干爹,咋地了?”顧磊跳出來,“敢動我,我爹弄死你!”
道士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
“你們不要傷害他,顧修之與你們的恩怨是大人的事情,凡事要講因果,禍不及家人……”
了凡話說道一半。
眼前這些水匪,卻嘩啦啦一下,跪了一船板,直接朝著顧磊磕頭。
“見過圣子!”
圣子,圣什么子?
“圣子?你才是圣子,你全家都是圣子!”
顧磊以為這幾個混蛋在罵他。
了凡突然間想起什么來,傳說江南鹽丁造反,是因為背后有一個白蓮教凝聚教眾才成功的。
這個教派脫胎于佛教,他們教派之中有圣子和圣女。
可是這圣子,怎么就成了顧磊?
“眾生平等,明王出世,恭迎圣子?!?/p>
道士帶頭,念著這句話,虔誠地給顧磊磕頭。
之后,顧磊被帶上另外一艘船,抓鉤斬斷,大船消失在江上。
不是劫財,也不是劫色,而是劫孩子,這怎么跟顧修之交代?
了凡下船之后,找了個寺廟,直接把消息傳遞回了大乾。
“被南越造反的鹽丁搶走了?還成了什么圣子?”
顧道看著消吸了吸涼氣,這兩個字好像不太吉利。
他想起曾經(jīng)在山洞里面,給都水監(jiān)正劉鐵柱培訓的那三個人。
鹽丁起義就是劉鐵柱搞出來的,現(xiàn)在把自己的干兒子給抓走了。
這算什么?回旋鏢?
不過都成了圣子了,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畢竟好像這個世界沒有燒圣子的習慣。
顧道面色古怪地回到席上,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怎么了修之,家里出什么事情了么?”
“陛下,臣恐怕要找一下都水監(jiān)的劉監(jiān)正了?!鳖櫟勒f著把紙呈給了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一口酒噴了出來。
“圣子?”
“你那個干兒子?什么情況?”
顧道心說我怎么知道?
按照消息傳遞的時間推算,此時此刻,那個不著調(diào)的干兒子,南越造反軍的精神領(lǐng)袖。
簡稱造反頭子。
“他們是眼睛瞎么,那小子一看就四六不著調(diào),怎么就讓他當圣子?”
顧道吞了紅燒肉,覺得這事兒太他娘的扯淡了。
“這件事可大可小,你那兒子可是神童。傳都水監(jiān)……”
皇帝放下酒杯說道。
楚王本來還豎著耳朵聽熱鬧,聽到都水監(jiān)三個字,徹底當聽不到了。
吃飽喝足,楚王告辭,醉醺醺地邀請改日再一起喝酒。
劉鐵柱已經(jīng)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半天了。
“這怎么回事?”皇帝把紙條交給他問道。
“回陛下,臣敢斷定此事一定是他們干的,可自從他們肆虐南越半壁江山之后,就徹底失去了控制?!?/p>
都水監(jiān)的監(jiān)正劉鐵柱,臉色為難的說道。
顧道一聽果然,當初培養(yǎng)那三個人的時候,他就擔心過。
那些東西早晚會失控,何況現(xiàn)在人家都有這么大的實力,自然會剪斷操縱自己的線。
“在他們那里有沒有人,能不能把孩子救出來?”
皇帝問道。
“回陛下,監(jiān)視他們的人肯定有,不過要想救人不大可能?!?/p>
“何況他們把顧小公子,當做了圣子,防備自然就更加嚴密。只能從長計議?!?/p>
都水監(jiān)的監(jiān)正劉鐵柱,膽怯地瞄了一眼顧道說道。
皇帝皺著眉頭,也有些尷尬,當初光想著要擾亂江南,根本沒想著要回收這些東西。
所以都水監(jiān)劉鐵柱布置的沒有錯,這事兒不能責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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