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杏兒走了,他又要等待慎王,也就沒多問,縣令命人收拾驛館,招待顧道住下。
因為級別太低,縣令也不敢設(shè)宴招待。
安頓好之后。
“去把了然給我找回來,他若是敢不來,打悶棍不用我教你吧?”
在驛館住下之后,顧道下令。
今天被這個老和尚坑了,硬說他上輩子是佛前的金剛護法。
這是綁著他顧道,給佛門揚名。
也妄圖把自己跟佛門綁定,想得真美。
“公爺這不好吧,了然大師聞名天下,如果用強行手段,影響您的名聲?!?/p>
石中玉勸道。
這就是石中玉跟關(guān)石頭的區(qū)別,關(guān)石頭從來不問為什么,只要顧道下令,馬上就干。
“大師個屁,他就是個不要臉的潑皮,我若不揍他一頓,別人真以為我跟佛門有什么關(guān)系?!?/p>
\"我若真被世人當成佛前護法,那以后佛門的骯臟事,都會算我一份?!?/p>
“趕緊去抓,手段越粗暴越好。\"
顧道說道。
石中玉一聽,竟然還有這個內(nèi)情,趕緊帶人出門去抓老和尚。
根本不用抓,了然和尚多奸,壞事干完還能等著顧道找他麻煩?
早就不見了。
輕松縣根本沒有城墻,而且地盤還不小,老和尚的信徒又比較多。
不知道藏在哪里了,或者已經(jīng)走了。
石中玉沒抓到人,讓顧道覺得心里煩悶,打算出去溜達,看看這里的民生。
“公爺,你還是別出去了,再被認為起來,咱們倒是省下軍糧了?!?/p>
“可是太危險了。”
石中玉這話不是沒有道理,顧道在驛館住下之后,門口來送東西的,就沒斷過。
東西都十分樸素,雞鴨魚肉、糕點、糖葫蘆,甚至還有胭脂水粉。
基本上都是百姓自家產(chǎn)的,或者是自家鋪子的。
老百姓的感謝一向很樸素。
但是太多了,五百護衛(wèi)的糧食都不用采購了,一頓都吃不了。
顧道想了想。
“你去找一套舊衣服,帶兩個人跟著我,咱們出去轉(zhuǎn)一圈就回來。”
看顧公非要出去,石中玉只能照做。
換過衣服之后,顧道打散了頭發(fā),臉上涂了一些塵土,整個人氣質(zhì)一下子變了。
從高貴的公爺,變成了一個滿面塵灰的年輕護衛(wèi)。
掩蓋的有點拙劣,但是世人重衣冠,這樣簡單處理一下已經(jīng)足夠了。
從驛館出來,顧道和石中玉以及帶來的兩個護衛(wèi),隨意地在街上溜達。
當初的道路大體形狀還在,但是顯然經(jīng)過了整修,變得更加規(guī)整。
一路走到山上,來到他賑災(zāi)的時候,住的那間茅屋所在。
“這是搞什么?”
顧道看著茅屋的位置,徹底蒙了。
哪里還有茅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廟,而且占地面積還很大。
“我走錯地方了?”顧道再次朝著周圍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就是原來的地方。
走進院子一看,正面大殿上面有四字鎏金牌匾,上面寫著‘萬家生佛’。
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一尊巨大的泥塑,面目英武手持寶劍,腳下踩著一只旱魃。
一副對聯(lián)掛在兩邊:
‘憐萬民,鎮(zhèn)壓旱魃’
‘活萬家,劈斷山水’
顧道捉摸了一下,這泥塑應(yīng)該是他,因為這兩件事都是他干的。
提出與天一戰(zhàn)的是他,后來覺得犯忌諱,就改成了與旱魃一戰(zhàn)。
帶著百姓開山燒磚,挖煤煉鐵的是他,力主阻斷洛水的也是他。
\"這不胡鬧么,我還活著那?再說死了也不用這待遇啊。\"
顧道很不滿意。
尤其是那個雕像,根本不像他。
“幾位看著面生,外來的吧?”這時候,一個憨厚的聲音打斷了顧道。
回頭一看,是個胖墩墩的中年人,長眉綠豆眼,笑得和氣生財。
“是啊,從遼東來的鏢師,護送主家去京城做買賣,路過這里想求個平安?!?/p>
顧道隨口說道。
“難怪,一看幾位身上就有殺氣,來這里求平安就對了,這供的可是萬家生佛?!?/p>
“別看供著這位是救災(zāi),可也是主殺伐,連了然大師都說,他可是佛陀座下的護法金剛。”
“正適合幾位,要不要燒個香?”
中年人笑瞇瞇的說道。
看幾個人疑惑地看著他,趕緊自我介紹。
“小人是這里的廟祝,負責看護這里的香火,如果諸位想要燒香可找我?!?/p>
“也請諸位求個好運之余,留點功德錢,我們留著施舍災(zāi)民,修繕學(xué)堂或者廟宇。”
廟祝說著,拍了拍旁邊的功德箱。
這是在拿我賺錢?
顧道有一種荒謬的感覺,他從來不喜歡這種事情,尤其是所謂香火錢。
這些錢最后泥胎木塑能花到么?
還不是落在這些歪嘴念經(jīng)的和尚手里,不過這里是歪嘴的廟祝。
他剛要說話。
“郭超,給我們工錢!”
門外闖進來五個人,全都是工匠的打扮,進門就對廟祝嚷嚷吵吵。
“你們干什么?”
廟祝的臉上充滿厭惡,取代了剛才的和氣生財,綠豆眼冒出一縷兇光。
“一群忘恩負義的泥腿子,要不是顧侯,你們他媽的都要換孩子吃了?!?/p>
“給顧侯修廟,你們還好意思要錢,一群白眼狼,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廟祝的話激起了幾個工匠的怒火。
“放屁!”
其中一個臉上有道疤的工匠,指著廟祝怒罵,唾液噴出老遠。
“為了顧侯修廟,我們出工出力心甘情愿,可是你郭家干了什么?”
“修廟的時候說好的,這香火錢全都用來賑濟窮苦人,修繕學(xué)堂?!?/p>
“可這廟都修起來一年多了,明明香火鼎盛,香火錢一文不見拿出來。”
“既然如此,我們憑什么白干,把工錢給我們結(jié)算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p>
面對工匠的質(zhì)疑。
廟祝兩手一伸,表情十分無賴。
“你們可不要胡說,香火雖然鼎盛,可來的都是窮人,哪有香火錢?”
“一群白眼狼,分明是忘恩負義,還敢來這里污蔑我,真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
另外一個工匠跳出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泥鰍巷蓋三件大瓦房,還養(yǎng)了娘們。我們都查清楚了?!?/p>
一聽泥鰍巷三個字,廟祝臉色一變。
“這下怕了吧?”
那個工匠一看他臉色,立即坐地起價。
“不想讓我們四處宣揚,趕緊把我們工錢結(jié)了,還要雙倍,不,是三倍。”
廟祝明顯有點怕了。
不過他看到門口走進來那個人,瞬間又恢復(fù)了膽氣,冷笑著看著幾個工匠。
來人背著手走進來,不屑地看著幾個工匠,極其囂張的開口說道:
“你們幾個泥腿子,真他娘的是想瞎了心了?”
“這萬家生佛廟,我郭家占了,而且明告訴你們,我們已經(jīng)跟縣令打過招呼?!?/p>
“若敢出去亂說,我就讓縣令,把你們?nèi)宜瓦M礦山?!?/p>
“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