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出了東星的總部大廈,童悠柔才問道:“你剛剛當著古室存長所說那句話,是故意透露這么多的?”
在她看來,以蘇無際的縝密心性,根本用不著泄露自己不是軍人的事實,可他偏偏還說的那么詳細,生怕那群東洋人聽不懂。
“柔姐的反應(yīng)挺快啊?!?/p>
蘇無際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雖然幕后之人被揪出來了,但這事兒不一定畫上句號,不如干脆賣個破綻,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點。”
武藤忠一之前對付白旭陽,用的可是英國皇家軍工集團的“驚雷一號”,這玩意已經(jīng)大批量失竊二十年了,早就成了一樁懸案了,蘇無際的心里還有很多懸念沒解開。
童悠柔深深地看了蘇無際一眼:“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p>
蘇無際笑道:“柔姐也是一樣,表現(xiàn)簡直驚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的褲子被我戳了個洞?!?/p>
童悠柔:“又不要你賠?!?/p>
今天的她,不僅眼睛亮晶晶的,似乎連皮膚都變得異常有光澤。
那種心潮激蕩的感覺,估計很多天都忘不掉。
“回去之后,我得專心準備和麥克斯韋的代言事宜?!蓖迫嵴f道,“這消息一公布,在娛樂圈肯定得引起地震?!?/p>
蘇無際打了個響指:“那等你忙完這一段時間,再來我房間跳舞?!?/p>
童悠柔的耳垂有點熱:“好……那你去哪里?”
蘇無際咧嘴一笑:“我晚些時候去趟國安,老老實實等著首都來人請我喝茶?!?/p>
…………
東星大廈樓上,國安正在對技術(shù)部的所有雇員進行分隔審訊,江晚星和邵勇陽站在大廳門口,可以暫時放松一下神經(jīng)。
江晚星說道:“無際之前是故意當著古室存長的面說那些話的?”
她之前說出那句“下次,你也穿給我看看”的時候,并沒有想讓蘇無際透露那么多的信息。
“這家伙順手挖坑的能力強得很,你要說他是大意之下說出了這句話,我可不信?!鄙塾玛柕故遣蹲降搅颂K無際這句話里的關(guān)鍵詞:“不過,你喊蘇無際喊得這么親切,你倆都那么熟了嗎?”
“是很熟?!苯硇穷H為好奇:“你倆貌似也認識很久了?!?/p>
邵勇陽笑道:“前些年,我倆可是經(jīng)常配合行動,當時……”
說到這兒,他看了江晚星一眼,止住了話頭:“不能告訴你?!?/p>
“……”江晚星說道:“我請你吃飯?!?/p>
“你請我吃一百頓也不行,事關(guān)國家機密?!鄙塾玛柕靡庖恍Γ胺凑?,我只能說,和無際在一起的日子里,太他媽的精彩了?!?/p>
“算了,你不告訴我,我可以自己去探他的底?!?/p>
江晚星對蘇無際的好奇心越來越重,起碼,今天的所有行動,在蘇無際這看似隨性的安排之下,結(jié)果簡直堪稱完美,換做是她來組織,絕對做不到這樣舉重若輕。
游俠組織的天王級人物,都這么厲害嗎?
隨后,她似乎想起來什么,立刻問道:“東星幾個受傷高管所居住的病房,一定要嚴防死守,萬一有傷者死亡,無際的麻煩就大了?!?/p>
蘇無際槍擊了兩人,還用煙灰缸把一個叫阿部健薰的副總裁砸的腦袋開花,這已經(jīng)足夠引起軒然大波了,可如果這其中任何一人死亡,那么,事件的影響程度將會瞬間放大百倍!
邵勇陽說道:“你的擔心有道理,我會把他們轉(zhuǎn)移到特殊監(jiān)護病房,所有傷員信息高度保密?!?/p>
江晚星點點頭,又忍不住地叮囑了一句:“這事兒關(guān)乎無際的安全,你們重案組可別有內(nèi)鬼?!?/p>
“這你放心,不會出岔子的?!鄙塾玛柟恍Γ骸昂伲野l(fā)現(xiàn),你還真的很關(guān)心無際啊,這要是讓白旭陽知道了,肯定得打翻醋壇子了。”
“說到白家?!苯硇钦f道,“這次抓住了武藤忠一,白家可欠了無際一個天大的人情了,白旭陽終于能從深宅大院里出來活動活動了?!?/p>
邵勇陽說道:“我覺得吧,白家要是真有報恩的誠意,就把白牧歌嫁給無際,兩人年紀也合適?!?/p>
江晚星眉頭一皺:“他倆年紀哪里合適了?白牧歌比蘇無際大那么多?!?/p>
邵勇陽笑道:“女大三,抱金磚啊。白牧歌長得那么漂亮,就該早點找個男人嫁了,她跟無際配一臉?!?/p>
江晚星冷笑:“邵勇陽,你這是什么封建思想?誰說女人長得漂亮就一定得嫁人了?以白牧歌的長相和能力,哪里用得著取悅男人?哪個男人能配得上她?白牧歌就該一輩子獨美?!?/p>
聽了這話,邵勇陽眼神怪怪地看向江晚星:“你這是夸她能力強,還是咒她單身一輩子?”
江晚星別過臉去:“我這當然是夸她?!?/p>
呃,自己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嗎?
邵勇陽說道:“我要是白家的長輩,就一定要把白牧歌嫁給蘇無際,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p>
江晚星不爽:“白牧歌這么好,你怎么不去追她?”
邵勇陽直接說道:“我長那么普通,家里又沒有錢,我連你都配不上,哪里配得上人家啊?!?/p>
江晚星忽然想把這位國安重案組長給捶死。
…………
等邵勇陽和江晚星回到了寧海國安局,白家也得到了武藤忠一落網(wǎng)的消息。
白旭陽本來正在房間里枯燥著抽著煙,直接跳起來,握著拳頭,振奮地喊了一聲!
“艸!爽!”
在這深宅大院里呆了好幾天了,讓他的心情十分憋悶,此刻終于可以狠狠釋放。
秦桂林這幾天也陪著好哥們一起呆在白家祖宅,畢竟,他和白旭陽關(guān)系那么好,極有可能也處于武藤忠一的攻擊范圍里。
“我去,蘇無際真牛逼啊?!鼻毓鹆忠布拥恼酒饋?,“我秦少爺這輩子沒服過誰,就首都這群大少爺,誰能比得過蘇無際?”
白旭陽明顯情緒上頭:“我欠他多少條命了?以后,誰敢跟蘇無際對著干,老子弄死誰!”
隨后,他立刻對秘書說道:“給我訂機票,我要去臨州!”
然而,秘書的手機鈴聲卻響起來了。
她看了看號碼,說道:“少爺,是大小姐。”
“我姐?怎么不直接打給我?”白旭陽示意道,“你接吧,估計她肯定是想聊聊怎么感謝蘇無際的?!?/p>
秦桂林一拍大腿:“嘿,你說,要是讓牧歌姐嫁給蘇無際的話……這豈不是完美了?”
白旭陽也是眼睛一亮:“對啊,我姐一直單著,那樣的話,也沒人跟我競爭晚星了?!?/p>
一箭雙雕!
秘書接通,道:“大小姐,我在大少爺旁邊,已經(jīng)打開免提了。”
一道帶著些許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我猜,白旭陽肯定讓你訂前往臨州的機票了吧?”
秘書意外的看了白旭陽一眼:“是的?!?/p>
“危險并沒有完全解除?!卑啄粮枵f道,“武藤忠一的確是落網(wǎng)了,但是,是誰指使這個五星獵殺者來對付旭陽的?”
白旭陽一捶桌子:“這破事兒還沒完了嗎……”
“所以,你不要提前開香檳,還是要慎重一些?!卑啄粮枵f道,“蘇無際這次確實幫了我們不少忙,爸媽也讓我代表白家再去感謝他一次,你的意見呢?可以說說,我酌情考慮。”
“姐,要不,你直接嫁給他吧?”白旭陽說道,“你倆絕對很般配?!?/p>
白牧歌的慵懶語氣隨之消散了不少,整個語調(diào)都稍微提高了幾度,不過語氣還是慢悠悠的:“白旭陽,你腦子被驢踢了嗎?蘇無際在臨州的名聲爛成什么樣,你不清楚?”
白旭陽很認真地說道:“可是,他人真的不錯,而且,那些傳言又不一定是真的?!?/p>
白牧歌說道:“怎么感謝蘇無際,用不著你操心,接下來,你就繼續(xù)呆在家里,好好沉淀沉淀。”
“好吧?!卑仔耜柕男那橛植凰恕?/p>
掛斷之后,他說道:“我好歹得給蘇無際打個電話,表達一下謝意。”
秦桂林在一旁深表贊同:“要不,直接視個頻吧,顯得親切?!?/p>
“好?!?/p>
然而,白旭陽的視頻通話撥打了兩次,都被掛斷了。
隨后,“火雞味鍋巴”回過來了一條信息——正在泡妞呢,別打擾我。
白旭陽沒有絲毫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這家伙的心態(tài)真好,真是不服不行?!?/p>
然而,秦桂林卻嘴欠的補充了一句:“他說泡妞……不會在泡江晚星吧?”
“?”白旭陽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
首都,君廷湖畔。
一個穿著一襲淡藍色連衣裙的女人,正坐在畫架前,把手機放到了一邊,重新拿起畫筆。
她的裙擺輕盈,隨著微風泛起層層漣漪,領(lǐng)口處精致的蕾絲邊,如花瓣一般簇擁著白皙細膩的天鵝頸。
那如瀑的長發(fā)很隨意的挽起,幾縷碎發(fā)垂落在臉頰兩側(cè),為她整個人增添了一抹靈動。
這就是白牧歌。
她的目光落在未完成的畫作上,雙眸猶如一泓清潭,水波流轉(zhuǎn)間,藏著無盡的心事,卻又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倦怠。
鼻梁的高挺角度恰到好處,而那嬌艷欲滴的嘴唇,和微微上揚的嘴角,似笑非笑,透著一種慵懶的性感。
而在白牧歌的身后,站著白家的管家,白東河。
“老白,你對這事兒怎么看?”白牧歌問道。
白東河苦笑道:“大小姐,我沒什么意見,您下指示,我就去辦?!?/p>
白牧歌說道:“從我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你,就沒聽你表達過任何意見和想法,可我知道,你一直是有獨立人格和自我思想的人。”
白東河的身體微微一震,隨后繼續(xù)苦笑:“大小姐,我只是個管家,吃咱們白家的飯?!?/p>
“說說看吧?!卑啄粮枵f道。
白東河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想法:“聽說,這次,蘇無際為了抓住兇手,強闖東星汽車總部,打傷了幾個東洋高管……他不是國安身份,沒有執(zhí)法權(quán),這可能有點麻煩,會引起外交糾紛,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白牧歌一邊用筆在畫紙上隨手勾勒出草坪,一邊說道:“你的意思是,白家出面調(diào)停此事?”
白東河知道大小姐早有主意,但還是說道:“是,這是我的淺見罷了?!?/p>
白牧歌卻搖了搖頭:“此事最好越鬧越大,白家保持距離,看看熱鬧便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