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奧莉離開之后,蕭茵蕾才走進了蘇無際的房間:“老板,這件二手浴袍,您賣了一萬八呀?”
其實已經(jīng)不止二手了,這件浴袍已經(jīng)被好幾個妹子穿過了。
蘇無際呵呵一笑:“真該讓那小財務(wù)現(xiàn)場學(xué)習(xí)一下,什么叫做生財有道。對了,這浴袍當時買的時候多少錢來著?”
小龐的聲音響了起來:“老板,當時你在拼夕夕買的,花了三十九塊。”
蘇無際一拍大腿:“所以啊,我讓蕭經(jīng)理提前把你拉出去,就是有先見之明!”
小龐:“老板,您心真黑。”
蕭茵蕾說道:“老板,打聽過了,月影神殿確實有這么一個金奧莉,她的哥哥金斯賢也確實是亞洲區(qū)負責(zé)人,但我們并沒有找到這位金斯賢的公開照片?!?/p>
“月影神殿本身就偏神秘一點,那些高層負責(zé)人一個個都跟月神學(xué)的不露臉。我本來還以為,這個金奧莉可能會是雷蒙情報局的人?!碧K無際瞇了瞇眼睛,“星辰歌者,星辰歌者……這丫的到底是誰呢……”
“不管是誰,被你坑了二十七億美金,換做任何一個人,這筆錢都不能這么算了?!边@時候,房門打開,小格蕾走了進來。
她還是穿著板鞋配一身黑色運動裝,發(fā)型還是那個雞窩頭,但蘇無際卻忍不住地瞪圓了眼睛!
因為,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小格蕾換了個新的無框眼鏡。
于是,那平時被眼鏡的黑框所遮蓋住的容顏,一下子便生動了起來!
僅僅是換了個眼鏡而已,整體氣質(zhì)便完成了大變樣,那邋遢的小姑娘,就一下子變成了乖乖女!
“我的天,我都快認不出來了?!碧K無際忍不住地說道。
見慣了美女的蕭茵蕾,此刻都忍不住的感嘆:“我的天,小格蕾,你可真是個美人胚子!這純素顏的樣子,整個皇后都沒幾個女孩能比得過你!”
就連平時從不夸人的小龐都點點頭:“好看?!?/p>
小格蕾難得的微微紅了臉。
“這大半夜的,你怎么還沒下班?”蘇無際說道:“平時不是時間還沒到就偷著跑嗎?”
小格蕾看著他,居然沒有毒舌斗嘴:“我從現(xiàn)在開始,就住酒吧了?!?/p>
蕭茵蕾從旁解釋道:“小格蕾在云連山的別墅之前被杜卡羅翻了個遍,現(xiàn)在她不想回去住了,已經(jīng)準備把房子掛到網(wǎng)上賣了?!?/p>
蘇無際點點頭:“也行,反正酒吧房間多,讓小格蕾隨便挑一間住?!?/p>
小格蕾定睛看著蘇無際:“我忽然覺得你是個好人?!?/p>
蘇無際:“記得按市場價付租金。”
小格蕾跺了跺腳,還是忍住沒斗嘴,她走進了衛(wèi)生間,兩分鐘后端著一盆熱水走了出來,放到了蘇無際的面前。
“抬腳?!彼f道。
蘇無際的眼睛再度瞪圓了:“嗯?”
“我愿賭服輸,給你洗腳?!毙「窭倜蛑?,已經(jīng)擼起了袖子,蹲了下去。
蘇無際:“我說,你來真的?”
蕭茵蕾輕輕一笑:“老板,小格蕾從來都是說話算數(shù)的?!?/p>
隨后,她把小龐拉了出去,把房門關(guān)嚴實了。
蘇無際自己倒還是有點遲疑:“真洗?”
小格蕾的語氣有點不耐煩了:“真洗,你快點,大男人婆婆媽媽的。”
“那行吧……”蘇無際把雙腳放進了水里:“嗯,水溫正好。”
小格蕾本想上手搓一搓,可看著蘇無際那明顯有著大面積青紫淤痕的腳面,她又有些猶豫了。
“這是跟博揚戰(zhàn)斗時造成的傷勢吧?”小格蕾抬頭問道:“疼嗎?”
蘇無際沒回答:“哎,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的眼睛長得可真好看啊?!?/p>
小格蕾的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后低下頭,抬手輕輕搓著蘇無際的青紫腳面。
蘇無際總覺得最近這小財務(wù)有點不太正常,他問道:“你被六星獵殺者打了那一掌,現(xiàn)在恢復(fù)地怎么樣了?”
小格蕾說道:“我睡一覺就沒事了,哪都不疼了。”
她隨后又不說話了,默默地給蘇無際搓著腳。
蘇無際看著她那明顯很生疏的手法,笑道:“你這是第一次給別人洗腳吧?”
“嗯。”小格蕾說道,“在我小時候,斯塔德邁爾總是讓我給他洗腳,我從來沒答應(yīng)過?!?/p>
她隨后抬起眼睛,很認真地看著蘇無際:“那二十七億美金,你想好該怎么辦了嗎?”
蘇無際看出了這小財務(wù)眼睛里的擔憂之色:“嗨,想那么多干嘛,到手的錢,就安心花。怎么樣,讓你天天鄙視我,本老板的賺錢能力還是相當可以的吧?”
小格蕾說道:“這二十七億,會給你帶來無窮的危險,甚至有可能是殺身之禍?!?/p>
的確,宣戰(zhàn)一時爽,迎戰(zhàn)火葬場。尤其對手是雷蒙情報局這樣的危險勢力。
“你有好的建議嗎?”蘇無際端起了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可以把這二十七億放在阿爾卑斯銀行。”小格蕾說道,“或者直接轉(zhuǎn)給斯塔德邁爾,讓他替我們保存。”
“噗……”
蘇無際差點噴了小格蕾一臉的水。
小格蕾說道:“有什么問題嗎?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
蘇無際:“可你老爸不一定覺得這是好主意啊?!?/p>
小格蕾毫不在意:“你管他怎么想呢?!?/p>
她隨后拿起毛巾,蘇無際說道:“那啥,擦腳我自己來就行了啊?!?/p>
小格蕾說道:“不行,我愿賭服輸,洗腳就得洗到底?!?/p>
隨后,她把蘇無際的腳給仔細地擦干,連腳趾縫里都沒有放過。
看著這個動作,蘇無際不禁覺得,也許小格雷給她自己洗腳的時候,都沒有擦得這么仔細過。
“謝了啊?!彼f道。
小格蕾沒理他,而是回到衛(wèi)生間,把盆刷洗干凈,才關(guān)門離開。
“這丫頭,難道終于過了叛逆期?”蘇無際覺得她今天有點怪怪的,但也沒想太多,直接上床睡覺了。
然而這時候,房門重新被打開,小格蕾伸頭進來:“過幾天去東洋,別死在那兒了?!?/p>
蘇無際:“你這丫頭會不會說話啊……不吉利知道嗎?我跟你講,這話不應(yīng)該這么說……”
砰。
房門直接被小格蕾關(guān)上了。
…………
接下來這一周,過的風(fēng)平浪靜。
龍青禾和童悠柔分別來看過蘇無際兩次,每次都被他拉著打麻將打到半夜,如果沒有那位“星辰歌者”的陰影在,日子似乎又恢復(fù)到了以往的平靜與旖旎。
終于,在一周之后,蘇無際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有七個未接來電。
全是岳冰凌打的!
“這大小姐在急什么,一大早的,催命符啊?!?/p>
蘇無際立刻把電話回了過去,接通之后,岳格格的第一句話便是:“肋骨還疼嗎?”
蘇無際說道:“全都好了?!?/p>
畢竟肋骨斷裂了,全好了倒不至于,可確實是感覺不到疼痛了。
“出發(fā)去東洋?!痹辣枵f道。
其實,蘇無際知道,以這位岳格格辦事不計代價的性子,能耐心地等上一周,已經(jīng)是殊為不易的事情了。
“行動組就咱們兩個人?”蘇無際說道。
岳冰凌淡淡回應(yīng):“人多眼雜?!?/p>
“好吧。”蘇無際說道,“那你訂明天的機票吧,對了,我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得坐頭等艙,記得讓調(diào)查局報銷出差費用?!?/p>
“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了,頭等艙。”岳冰凌說道。
“嘿,老宋這次這么人性化?”蘇無際驚奇地說道,“這可不是那個鐵公雞的一貫作風(fēng)??!”
一道畫外音傳來:“那是冰凌給你訂的,花的是她的工資。”
竟然是岳同宇的聲音。
緊接著,岳冰凌又說道:“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從臨州機場起飛。”
蘇無際看了看時間,差點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岳大小姐,你沒搞錯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點了!”
岳冰凌:“你現(xiàn)在上車就來得及,我的車子,就停在酒吧門口?!?/p>
“我去……”蘇無際再度深深體會到了岳處長的雷厲風(fēng)行!
他往窗外一看,岳同宇正揮著手呢。
身穿青色西裝的岳冰凌則是靜靜的站在旁邊,宛若秋日塘邊的一株蘆葦。
“我都還沒吃早飯!”蘇無際說道。
岳同宇說道:“別說早飯了,午飯都給你買好了……我妹讓買的?!?/p>
…………
蘇無際隨便洗了把臉,便上了車。
他和岳冰凌坐在后排,岳同宇則是很無奈的親自充當司機。
為了避免蘇無際和岳冰凌說話不方便,岳總裁已經(jīng)讓自己的秘書提前前往了機場。
“話說,東洋之行,有必要那么著急嗎?”他說道。
“夜長夢多?!痹辣柽f給蘇無際一個漢堡。
后者剛剛吃了兩口,岳格格又打開了一杯咖啡,默不作聲的遞了過去。
岳同宇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這畫面,搖了搖頭,用鼻孔出了兩下氣。
“喂,你倆去東洋……”岳同宇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說道,“注意安全啊?!?/p>
現(xiàn)在年輕人玩的大,別搞出個孩子來就行!
岳冰凌冷淡的回應(yīng):“還是管好你自己吧?!?/p>
岳同宇:“……”
蘇無際說道:“如果我沒判斷錯誤的話,等我和冰凌到了東洋,那二十七億東洋幣的賬務(wù)問題便會自動抹平了。”
他知道,那位星辰歌者的真正目標就是自己。
岳同宇立刻意識到了這句話的另外一重意思,說道:“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蘇無際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就聽岳冰凌開口說道:“蘇副組長什么時候懼怕過危險?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岳同宇這堂堂總裁被妹妹收拾的沒有半點脾氣,他無力地趴在了方向盤上:“行,行,我不說話了,行了吧?”
…………
下午兩點,當航班從臨州機場起飛的時候,蘇無際并不知道,宋鶴鳴的車子,就停在機場外面。
他看了看飛向遠空的客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搖了搖頭,眼神悠遠又復(fù)雜。
在宋鶴鳴的手機屏幕上,正打開著一張照片,似乎是什么檢驗結(jié)果。
而照片上的最后一句話,寫著的是——
根據(jù)DNA分析結(jié)果,支持宋鶴鳴是宋知漁的生物學(xué)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