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玲玲還好吧?”我關(guān)切問道。
“狀態(tài)還行,本人要求出院,但不符合出院條件,不能答應(yīng)?!眲㈥犻L道。
“案件有進(jìn)展嗎?”我又問。
“涉事嫌疑人有四個,已經(jīng)抓了兩個,正在押送回來,另外兩個也逃不掉?!眲㈥犻L篤定道。
“肯定跟江龍會有關(guān)?!蔽胰滩蛔√嵝选?/p>
“看審訊結(jié)果吧,這也是個契機,豐江警方會開展掃黑除惡的行動?!?/p>
結(jié)束通話。
我喊上艾莉絲,立刻前往豐江市第二人民醫(yī)院。
貝玲玲的病房在三樓。
正有兩名警員守在門口,走廊里或站或坐,一群守候的記者,見到我都紛紛點頭。
劉隊長提前打過招呼,我被放行,可以進(jìn)入病房。
艾莉絲卻被留在了外面,她并不回答記者的任何問題。
掛著吊瓶的貝玲玲,正蓋著被子,躺在床上。
頭上有傷,被剃成了短發(fā),還有一塊紗布,臉雖然消腫了,依然有傷痕。
她看到了我,眼睛一亮,連忙支撐著坐起來。
起猛了,頭疼,齜牙咧嘴的捂著額頭。
我連忙來到床邊:“玲玲,感覺怎么樣?”
“沒問題,就是有點頭疼?!必惲崃岬?。
“發(fā)生這種事情,我很遺憾?!?/p>
“真難想象,這種事會發(fā)生在我身上?!?/p>
貝玲玲嘆了口氣,突然就笑了:“周巖,這次我是不是出大名了?”
我去!
貝玲玲想到的,竟然是出名的問題。
不該是難為情嗎?
“外界的情況,我都不了解,就是看到來了好多記者,到底是不是?。俊必惲崃嶂绷?。
對!
我點了點頭,不否認(rèn)道:“你的名氣確實不小,堪比一線明星?!?/p>
“可惜啊,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只有那張打碼的照片?!必惲崃徇z憾的捶了下病床。
“這也是為了保護(hù)你的隱私。”
“嗐,人身上就那點東西,有什么好遮掩的。很快就有好心人給我蓋上衣服了,其實現(xiàn)場沒多少人看到。”
貝玲玲滿不在乎的樣子,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我思想太保守,跟不上這個時代嗎?
“周巖,我聽記者朋友說了,你為此特意召開了記者招待會?!?/p>
“是啊,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我豈能袖手旁觀?!?/p>
“我也想召開記者招待會,當(dāng)眾揭穿那伙人的暴行,讓他們千夫所指,萬人唾罵!”貝玲玲舉了舉拳頭。
“不行,那回讓你暴露在公眾面前。”
“我不怕暴露??!”
貝玲玲眸底一閃而過的黯然,繼而又激憤道:“不穿衣服也是一種藝術(shù),敢于展示出來,就是一種勇敢的精神!”
“玲玲,你沒發(fā)燒吧?”
我皺眉摸了摸她的額頭,涼絲絲的,體溫正常。
那就是精神出了問題。
“我沒事兒?!必惲崃岚抢_我的手,商議道:“周巖,等我出院后,你給我安排一下吧!
我沒有多少錢,但成為名人后,就有錢賺了,費用一準(zhǔn)都還給你。”
“報社不會同意的?!蔽揖芙^了。
“不用我就拉倒。”
貝玲玲不以為然地翻了翻白眼:“即便我不是記者,也一定跟罪惡斗爭到底,一絲尚存,就絕不妥協(xié)?!?/p>
“先養(yǎng)傷,這些事情以后再說?!蔽也]有答應(yīng)。
貝玲玲一臉失望,又問:“我遭遇這么慘,是不是可以獲得賠償?”
“應(yīng)該會有吧,看警方怎么安排。”
我含糊一句,貝玲玲跟于晴曼不一樣,沒有天和會的后臺。
如果那幾個嫌疑犯都是窮鬼,估計也拿不到多少錢。
“周巖,你覺得我的體型怎么樣?很一般是吧!”貝玲玲問道。
“我也沒細(xì)看啊!”
“是不是入不了你的眼?”
我先是一愣,又暗自嘆了口氣。
發(fā)生這種事情,不可能對貝玲玲一點傷害都沒有。
此時的她,明顯精神亢奮,說話也不著調(diào)。
所謂的不在乎,也是掩飾傷痛的方式吧。
“玲玲,聽警方安排,該看醫(yī)生看醫(yī)生,別總是亂說話?!蔽覄裾f道。
“我沒病?!?/p>
“好好休息,出院后再說?!?/p>
我起身告辭,真是待不下去,沒準(zhǔn)過一會兒,貝玲玲就真的脫衣了。
一出病房的門,我就被記者們圍住了。
“貝記者的身體恢復(fù)怎么樣?”
“她情緒是不是很低落?”
“她還會重返工作崗位嗎?”
……
“一切還好?!?/p>
我含糊其辭,艾莉絲不客氣地分開眾人,保護(hù)我離開了醫(yī)院。
重回星辰大廈,我坐在辦公室里,感慨良多。
貝玲玲這家伙的心態(tài),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
只不過,外殼越堅硬,核心最為脆弱的地方,越是不堪一擊。
想了想,撥通劉隊長的電話,我告知了今天見面的詳情。
劉隊長哭笑不得,說貝玲玲是無可戰(zhàn)勝的。
我也誠懇的提出要求,安排心理醫(yī)生跟貝玲玲見面,分析她當(dāng)前較為復(fù)雜的精神狀態(tài),看看該從哪方面去保護(hù)。
劉隊長表示正有這個安排。
下午,
手機上又出現(xiàn)了未知號碼。
不能不接。
如果不了解敵人,我肯定更加危險。
“哪位?”
我語氣平靜。
“周巖,開個價格,需要多少錢,才能擺平女記者事件?”
話筒里傳來女人的聲音,正是柳靜。
“這事跟你有關(guān)嗎?”我冷聲問。
柳靜沒有回答,繼續(xù)追問:“多少錢?”
“柳靜,這話很沒意思,我是缺錢的人嗎?”我不屑反問。
“你是不缺,但那個女記者缺錢啊,給她一千萬吧!一輩子生活無憂,這也是一脫成名,因禍得福??梢粤耍 ?/p>
柳靜譏笑著開出了條件。
這要是告訴貝玲玲,她沒準(zhǔn)真會答應(yīng)!
但柳靜的話不可信,畢竟她連枕邊人都能騙,都能殺。
“你腦子有病吧,鬧這么大,是錢能擺平的嗎?”我嘲諷道。
“誰不知道,你跟警方關(guān)系特別,跟記者們也不錯。周巖,只要擺平這件事,我可以跟組織申請,解除對你的追殺,從此盡享自由。”
“你說話好使嗎?”
“說話份量肯定超過顧知瑤?!?/p>
“難得啊,你竟然沒被白強連累了?!?/p>
“白強只是我的一條狗?!绷o傲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