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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4章 瑤光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在滄瀾皇族最為困頓、血脈沉寂之時結下善緣,遠勝于其將來崛起后的攀附。

在拓跋弘基舉全國之力建造探索海外、尋找生路的“曠世寶船”期間,江塵決定隨蒼山雪返回滄瀾,

一方面靜心修養(yǎng),徹底恢復傷勢,

另一方面,也想從滄瀾皇族中仔細探尋,看看能否找出幾個血脈潛力尚可、心性也值得培養(yǎng)的苗子。

離行之前,拓跋弘基也備下了一份厚禮,除了數(shù)車珍稀藥材、神兵利器外,還有一塊高達丈許、以純金鑄就的巨碑,

碑上以離炎、滄瀾兩國文字,銘刻著八個龍飛鳳舞、熠熠生輝的大字:

“永締盟好,世代不移!”

這金碑將在滄瀾使團歸國時,一同運回,立于滄瀾國都,以示兩國情誼萬古長青。

江塵看著這金光閃閃的碑文,心中明了,這不過是政治上的姿態(tài),國與國之間,真正的“永世友好”幾乎不存在,

今日盟約,源于實力與利益。一旦實力失衡,或利益沖突,這金碑也不過是塊比較值錢的金屬罷了。

歸國之路,不再有刀光劍影,不再有強者問劍,離炎方面甚至派出了精銳騎兵沿途護送,規(guī)格極高。

當使團車隊終于抵達滄瀾邊境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邊境線上,人山人海,萬頭攢動!

從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到稚氣未脫的孩童,從衣衫簡樸的平民,到甲胄肅然的軍士,無數(shù)滄瀾子民自發(fā)地聚集于此,翹首以盼。

他們手中揮舞著旗幟花環(huán),臉上洋溢著激動與期盼的笑容,歡呼聲如同海嘯般一浪高過一浪。

而在人群的最前方,儀仗煊赫,黃羅傘蓋之下,站著的竟是滄瀾皇帝蒼玄胤本人!

他竟不顧帝王之尊,離開王都,親自來到邊境迎接!

車隊停下,江塵在蒼山雪的陪同下剛一下車,蒼玄胤便已大步迎了上來,

他目光灼灼地落在江塵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異——他雖聽聞江塵年輕,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年輕,如此風姿絕俗,氣度卓然不凡。

再瞥一眼身旁女兒看向江塵時那難以掩飾的關切與隱隱傾慕的眼神,蒼心中頓時明悟了幾分。

“江先生!”

蒼玄胤竟不顧帝王之尊,對著江塵,率先拱手,行了一個平輩的揖禮,姿態(tài)放得極低,語氣更是帶著由衷的感激與敬重,

“先生于我滄瀾,有再造之恩!蒼玄胤謹代表滄瀾萬千黎民,拜謝先生!”

說著,竟要躬身下拜。

江塵身形微動,已托住了他的手臂:

“陛下言重了,分內(nèi)之事,不必行此大禮?!?/p>

蒼玄胤卻不容分說,上前親切地拉住江塵的手,朗聲笑道:

“何來言重?若非先生,我滄瀾豈有今日之揚眉吐氣?先生乃我滄瀾之恩人,亦是蒼玄胤之師長!快請,與朕同乘!”

說著,竟拉著江塵,一同登上了象征著滄瀾最高權力的皇帝鑾駕。

這一幕,落在周圍無數(shù)臣民眼中,再次引起了巨大轟動,皇帝竟與一人同乘皇駕,這是何等殊榮!但想到江塵為滄瀾所做的一切,所有人又覺得理所應當。

皇駕之內(nèi),寬敞華麗,

蒼玄胤揮退了左右侍從,親自為江塵斟上一杯溫好的御酒,言辭之間,親切無比,從一路問劍的過程問到江塵的傷勢,關懷備至,讓人幾乎誤以為兩人是相識多年的忘年之交。

然而,江塵的靈覺何其敏銳,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清晰地感知到,這位看似熱情洋溢、精神矍鑠的滄瀾皇帝,其身體內(nèi)部,正彌漫著一股極陰寒死氣!

這股寒氣并非病癥,而是源自其血脈深處,與他女兒蒼山雪同源,卻因為年紀太大,更為深入,

明明蒼玄胤自身已有六品武道宗師的修為,按理說氣血旺盛,壽元悠長,最起碼也能活個兩百多歲,

可在這股寒毒侵蝕下,他的生命本源一直在不斷消耗,壽命...恐怕只剩下寥寥數(shù)年光景。

剎那間,之前縈繞在江塵心頭的疑惑也有了答案,為何滄瀾國國力衰敗如此之快?

除了外敵環(huán)伺,恐怕更深層的原因,就在于他們身負的這種源自圣人祖先,卻在此地發(fā)生異變、成為催命符的“詛咒”血脈!

皇室核心成員,皆受此寒毒折磨,英年早逝者恐怕不在少數(shù),如何能引領國家強盛?

若不能從根本上解決血脈問題,即便今日離炎、黑煞賠予再多的金銀,割讓再廣疆土,滄瀾皇族自身難保,最終也難逃逐漸凋零、乃至滅亡的命運。

。。。

歡迎宴會持續(xù)了整整三日。

滄瀾王都,燈火徹夜不熄,觥籌交錯,禮花,絲竹之聲不絕于耳。

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歡慶之中,江塵作為當之無愧的主角,被奉為上賓,承受無數(shù)感激、敬畏與好奇的目光。

然而,在這暗喧鬧與榮光之下,江塵卻向皇帝蒼玄胤提出,欲觀覽滄瀾皇族年輕一代的資質(zhì),看看是否有可造之材。

蒼玄胤自是大喜過望,只當是江塵有心提攜后輩,為滄瀾培養(yǎng)棟梁。

次日,所有居于王都、年歲在五歲至二十五歲之間的皇族子嗣,無論嫡系旁支,皆被召集至皇家演武場。

人數(shù)足有數(shù)百,少年少女們衣著華貴,面容或稚嫩或英氣,帶著皇族特有的矜持與傲氣,列隊站好,好奇地打量著那位傳說中如同神人般的“滄瀾劍主”。

江塵目光如炬,緩緩掃過每一張面孔,細致地探查著他們體內(nèi)氣血運行。

起初,他尚存一絲希望,或許并非所有皇族都受那寒氣侵蝕。

但很快,他的心便沉了下去。

這些孩子,無論男女,無論資質(zhì)高低,其血脈深處,竟都縈繞著一絲或濃或淡的寒氣,

年紀越小的,寒氣相對微弱,如同潛藏冰絲,而一些已開始習武、氣血較為旺盛的少年,那寒氣反而與其氣血形成某種對抗,隱隱有加劇的趨勢。

蒼山雪站在一旁,看著江塵越來越凝重的臉色,冰雪聰明的她,已然猜到了幾分,纖手不自覺地握緊,指尖微微發(fā)白。

探查完畢,江塵沉默良久。

若在外界,靈氣充沛,他憑借《永恒戰(zhàn)典》,結合自身對大道法則的理解,未必不能創(chuàng)出一門引導、煉化甚至逆轉這寒氣的功法,將圣人天賦徹底兌現(xiàn)。

但在此地,在這片被“絕靈”規(guī)則籠罩的天地,任何需要引動外界靈氣的功法都形同虛設。

僅靠自身氣血硬抗?

這寒毒氣自圣人層次的血脈異變,其本質(zhì)極高,豈是凡俗武者的氣血能夠輕易化解?強行沖擊,只怕會加速其反噬。

“先生,情況如何?”

蒼玄胤見江塵神色不對,上前低聲問道,眼中帶著一絲希冀。

江塵緩緩搖頭,聲音低沉:

“陛下,恕我直言,皇族血脈中的...隱患,比我想象的更為普遍和深重,此乃根源之疾,非尋常藥石或功法所能及?!?/p>

蒼玄胤聞言,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他臉上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拍了拍江塵的肩膀,反過來安慰道:

“先生不必掛懷,此乃我滄瀾皇族世代背負之宿命,或許...真是上天對我等的懲罰吧。

先生于我滄瀾已是恩重如山,解我國家倒懸之危,此恩此德,蒼玄胤與列祖列宗,已是感激不盡,不敢再奢求其他?!?/p>

他話語平靜,卻透著一股認命般的悲涼。

歷代先皇,多少驚才絕艷之輩,最終都倒在這無聲無息的寒毒之下,他早已不抱希望。

江塵默然,他還是低估了這“絕靈禁地”的力量,或者說,低估了那位開辟此地的萬妖之皇的決絕。

他將追隨者的后裔封困于此,斷絕靈機,令其血脈異變,從最初的庇護所,變成了無形的牢籠和刑場,似乎從未想過,要讓這些“圣人后代”有機會離開。

深夜,

江塵回到滄瀾皇室為他安排的奢華寢殿,身心俱疲,連日來的應酬,加上對滄瀾皇族命運的無力感,讓他精神消耗巨大。

他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正欲沉沉睡去,

忽然——

眼前景象猛地一晃,空間扭曲,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包裹住他!

下一刻,天旋地轉,待他穩(wěn)住身形,已然置身于另一片天地。

正是時空之門后的世界!

與上次相比,這片天地似乎又有了些許不同。原本完全荒蕪的地面,竟零星地冒出些許嫩綠的草芽,雖然稀稀落落,卻有一種頑強生機,

遠處,那座祭壇依舊矗立。

祭壇上,一道風華絕代的身影靜靜盤坐,周身籠罩著朦朧的清輝,正是滄溟月。

江塵拱手行禮,心中凜然,他敏銳地察覺到,滄溟月的氣息比之上次見面,再度強大了許多,僅僅是她無意間掃過來的一個眼神,就讓江塵感到周身空氣凝固,仿佛背負山岳,差點直接跪下去。

這股威壓...恐怕已經(jīng)超越了靈宇,達到了半步準圣的恐怖層次!

“前輩,找我有事?”

江塵壓下翻騰的氣血,恭敬行禮。

滄溟月緩緩睜開眼眸,美眸微微瞇起,閃過一絲訝異:

“天君初期?氣息倒是凝實。不愧是我那孽徒選中的人,進境倒是挺快?!?/p>

她的聲音清冷,

忽然,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身影一晃,如浮光掠影般出現(xiàn)在江塵面前,距離極近。

江塵甚至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縷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幽冷香氣,讓他心頭一跳,頗不自在,

這位前輩行事莫測,難道還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前...前輩,怎么了?”

江塵下意識地后退半步。

滄溟月眸光驟然變得銳利如電,緊緊盯著江塵,冷聲道:

“你身上...怎么會有瑤光的氣息?”

“瑤光?”

江塵一愣,滿臉疑惑,

“誰是瑤光?”

“萬妖之皇,瑤光!”

滄溟月語氣冰寒,帶著一絲壓抑了萬古的恨意,

“就是她,聯(lián)合我那孽徒對我出手,將我封印于此,承受這萬古孤寂!”

江塵心中巨震,萬妖之皇的名字是瑤光?而且,聽滄溟月這意思,也是封印她的主謀。

他連忙收斂心神,將自己進入這片絕靈禁地之后的事,簡要地說了一遍,最后道:

“據(jù)我所知,萬妖之皇早已隕落,身軀化作了這片天地,我身在此界,或許無意間沾染了她殘留的氣息?!?/p>

“隕落?身軀化為禁地?”

滄溟月先是一怔,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發(fā)出一陣冰冷而充滿嘲諷意味的笑聲,

“你身上的氣息雖淡,但足以證明她并未死去,而且就藏在那片世界當中!”

“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美眸之中迸射出驚天動地的殺意,整個世界都在這幾聲大笑之中風云變色,電閃雷鳴!

“沒想到,時過萬古,本尊竟還有手刃仇敵的機會!”

江塵被她話語中蘊含的信息量沖擊得有些發(fā)懵,下意識地奇道:

“賤女人?萬妖之皇...瑤光,是個女的?”

“哼!”

滄溟月橫了他一眼,語氣帶著一抹傲然,

“誰規(guī)定的,統(tǒng)御萬妖的皇者,必須是個男人?本尊昔日俯視諸天,橫掃一個時代,不也是個女人?”

江塵看著她那殺意凜然、恨不得立刻將萬妖之皇碎尸萬段的樣子,再結合她話里話外透露的,

滄溟月、“孽徒”祖龍、以及萬妖之皇瑤光之間的恩怨情仇...一個狗血而合理的猜測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在他腦海——

莫非...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兩女爭一男,因愛生恨的倫理大戲?

滄溟月、祖龍、還有萬妖之皇瑤光,這三者之間...

他這細微的神色變化和心思流轉,如何能瞞得過滄溟月這等存在?

“你在想什么?。俊?/p>

滄溟月眸光一寒,厲聲喝道,周遭壓力驟增。

江塵渾身一激靈,連忙收斂心神,正色道:

“晚輩是在想,如何才能幫助前輩您找到那萬妖之皇瑤光,親自將其斬殺,以報萬古封印之仇!

前輩您不知道,這女人太不是東西了!

她不光害了您,還把當年萬龍巢以及無數(shù)追隨她的強者后代都給囚禁于此,讓他們血脈異變,世代承受寒氣蝕體之苦,生不如死!”

他迅速將滄瀾王族,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被困種族的慘狀和盤托出,極力渲染萬妖之皇的“惡行”。

滄溟月聽完,冷冷一笑,眼中譏諷之意更濃:

“哼,像她做得出來的事。

永遠只知道逃避,自以為開辟一方凈土便是慈悲,實則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囚禁與折磨,原以為我那孽徒會與她沆瀣一氣,沒想到兩人最終竟也反目...倒也不枉我教他一場?!?/p>

江塵不敢接這個話茬,趕緊趁熱打鐵,試探著問道:

“前輩,您法力通天,見識廣博,不知...有沒有辦法,解決滄瀾王族那源自血脈的寒毒問題?”

滄溟月何等人物,瞬間看穿了他的心思,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怎么?看上了這條圣人血脈,想與之結好?”

江塵被點破心思,也不尷尬,連忙陪笑道:

“前輩明鑒,晚輩這不也是為您著想嗎?您不是還讓我將來去探索輪回墓嗎?

我打聽過了,輪回墓中危機重重,據(jù)說連界皇級別的大能進去都有隕落的風險!

更何況,現(xiàn)在天界還有不少人因為嫉妒晚輩的才能,到處追殺于我,這要是沒點可靠助力,晚輩怕是還沒找到輪回墓,就先一步夭折,無法完成前輩交給我的重任了?。 ?/p>

“嫉妒你的才能?”

滄溟月冷冷一笑,目光似是不經(jīng)意地掃過江塵的右臂,

“是為了你右臂里那截尚未完全煉化的帝骨吧?”

江塵瞬間冷汗直冒!

從一進入這片空間,他就在竭力運轉圣人法,收斂和壓制右臂帝骨的波動,沒想到還是被對方一眼看穿,在這等存在面前,果然幾乎沒有秘密可言!

“哼!”

滄溟月冷哼一聲,

“不必驚慌。區(qū)區(qū)一截大帝遺骨,蘊含的不過是前人的道與法,對其他人或許是逆天機緣,但對我而言,毫無作用。

何況,這截帝骨之中,尚有一絲殘存的惡念未曾徹底凈化,你少用為好,以免反受其制?!?/p>

她頓了頓,似乎覺得江塵后面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語氣稍緩:

“不過,你說得也對。輪回墓非同凡響,即便你到了天尊境,進去也與送死無異,想要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倒也無可厚非...罷了。”

她心念一動,那柄煞氣沖霄的誅仙劍便自動飛來,她以劍尖輕輕劃破食指指尖,一滴殷紅鮮血,散發(fā)出磅礴生命氣機與駭人威壓的血珠,緩緩滲出。

血珠周圍,神光璀璨,刺人眼目,生命氣息旺盛得如同神爐在燃燒,騰起熊熊道焰,散發(fā)出令諸天萬靈都在戰(zhàn)栗的驚人威壓!

這威壓,遠超他見過的任何強者,甚至隱隱觸摸到了圣境的邊緣!

江塵徹底震驚了!

僅僅是一滴鮮血,竟有如此威勢!滄溟月巔峰時期的修為,恐怕真的只差一線便能成為傳說中的大帝!

可惜她與那位滅世的邪魔并非同一時代,否則,這兩大站在諸天巔峰,都想著滅世的絕代強者,若有一戰(zhàn),不知會是何等景象?

“將此血稀釋?!?/p>

滄溟月淡然安排道,

“以靈泉或烈酒稀釋萬倍,讓那些身中寒氣之人,每人飲下一小杯,其血脈中的寒氣之毒,自可被鎮(zhèn)壓、化解,甚至能激發(fā)其血脈潛能,返本歸元?!?/p>

江塵大喜過望,連忙躬身道謝:

“多謝前輩恩賜!”

他心中快速盤算,滄瀾王族核心成員不過千余人,稀釋萬倍,估計用掉這滴神血的十分之一便綽綽有余,那剩下的...自己就勉為其難地留下,以備不時之需了。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玉瓶,正準備接過那滴懸浮的神血。

“慢著?!?/p>

滄溟月卻忽然喊住了他。

她伸出另一只手,從自己如云瀑般的烏發(fā)間,取下一根白玉發(fā)釵,玉釵樣式簡單,只在釵頭雕刻著幾道云紋。

“你們不是要集合三國之力,建造寶船,尋找海外仙島,探尋離開此界的出路嗎?”

滄溟月將玉釵遞給江塵,冷聲道,

“此行,說不準便會遇到那個賤女人,若真遇到她,將此釵交給她,并告訴她...”

她的語氣帶著一抹寒意:

“當初欠我的,該到償還的時候了?!?/p>

她揮了揮手,語氣帶著一絲疲憊:

“你走吧。我要沉睡一段時間,恢復元氣,沒有我的召喚,不要再嘗試主動進入時空之門?!?/p>

江塵心中暗道:

“就跟誰天天想來這地方似的...”

表面上卻恭敬無比,連忙將那一滴珍貴無比的神血和那根玉釵收起。

“晚輩告退?!?/p>

對著滄溟月再次躬身一禮,下一刻,周圍空間再次波動,他的身影逐漸變淡,從這片世界中消失。

回到奢華宮殿的玉榻上,江塵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感受著那滴鮮血中浩瀚如海的生命精氣與大道法則,江塵嘴角勾起一抹喜色,

滄瀾皇族的困境,總算看到了一絲解決的曙光。

只是...

他看了看玉簪,又想起滄溟月讓他和萬妖之皇瑤光要說的話,心中暗暗發(fā)涼,

以萬妖之皇的做派,要是按原話傳達,說不準就被一巴掌拍死,神血和玉釵收下了,但到時候說不說,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