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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我懷疑二妹服食過福壽膏

鐘氏這頭罵完,又轉(zhuǎn)過身來罵大女兒,“還有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皇上親封的安國夫人!炙手可熱的尚書夫人,你就是這副鬼樣子!還一萬兩銀子!你哪兒來的一萬兩銀子!”

梁雁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跑得太急,一縷頭發(fā)已經(jīng)散下來,活像個瘋婆子。

但她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急得眼淚不爭氣地往外涌,“母親,她真的搶了我東西!那東西,海晏公主承諾要給我一萬兩銀子的。一萬兩銀子!母親,我缺銀子?。 ?/p>

其實傷心的并不真是這一萬兩銀子,還有剛升起了希望就被親人毀滅的失落,以及小腹疼痛的慌張。

她捂著腹部,心里難過極了。

也不知道海晏公主是不是對她失望了,一時思緒紛亂,只覺京城的繁華很讓人無力和挫敗。

沒銀子,寸步難行啊。

這頭,時安夏也懊惱得緊。

這盒墨鳩當(dāng)然不止是一萬兩銀子的問題,那是明德帝最后一道保命符。

可現(xiàn)在丟了。

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丟的。

得知北茴跟丟了梁雁芝,時安夏徹底冷靜下來,倒也并未責(zé)怪。

今兒來的時候,她覺得排場過大,怕給梁雁冰帶來壓力。

到了尚書府門前時,她就把人給撤走了,只留北茴在身邊。馬車夫和小廝也將馬車趕到后院去了。

時安夏想著尚書府總歸是安全的,卻沒想到人家缺銀子,竟是連下人都沒安置上。

后來突發(fā)狀況,時安夏的腦子轉(zhuǎn)得太快,心思又過于復(fù)雜。第一想法也認(rèn)為這是調(diào)虎離山計,而真正目標(biāo)是她自己。是以沒有阻攔馬車夫和小廝留下保護(hù),只讓北茴追了出去。

北茴從未這般窩囊過,“夫人,是我的錯?!?/p>

她是覺得以自己的腿腳,完全可以追上梁雁芝,就不知怎么竟追丟了人?想那梁雁芝平日里嬌里嬌氣的人,怎會跑得那么快?

簡直窩囊透了!

馬車夫和小廝也跪下請罪。若是那時他們不顧一切圍堵上去,想必是可以追上的。

可少主交代過,任何時候都要以夫人的安危為首要任務(wù)。所以他們聽了北茴的話,也害怕出差錯,是以齊齊折回來。

時安夏淡淡道,“都起來吧,這件事我心里有數(shù)?!?/p>

她帶著人也來了忠禮侯府。在得知侯府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一前一后回府后,她問門房,“你們二姑奶奶回來的時候,有沒有抱這么大個木盒子回來?”

門房認(rèn)真想了想,點頭,“有?!?/p>

時安夏放下心來,想必墨鳩還在。

她一邊讓小廝回府帶人來侯府,一邊讓北茴拿自己的腰牌去太醫(yī)院請申大夫來此一趟。

梁雁冰聽聞時安夏來了,忙扔了母親和妹妹匆匆出來迎接。

兩人剛一見面,時安夏就問,“找到了嗎?”

梁雁冰搖搖頭,“沒有?!彼⌒囊硪淼貑?,“墨鳩很重要嗎?”

那不是廢話?不重要能隨便給出一萬兩銀子?但時安夏不想給梁雁冰太多壓力,只道,“有用。但也不是那么迫切?!?/p>

梁雁冰放下心來,“不知道我二妹藏哪兒去了?!?/p>

時安夏這會子已經(jīng)顧不得禮數(shù),早一點找到,就早一點放心。便是沉著眉眼,“找人搜她院子!門房說,她回來的時候是抱著木盒回來的?!?/p>

梁雁冰心頭咯噔一聲,就知“不是那么迫切”,其實是在寬她心。

她正要應(yīng)下,指派下人去搜梁雁芝的院子。

卻聽這時,忠禮侯夫人鐘氏冷笑一聲,“海晏公主好大的派頭,開口閉口就要搜我們侯府!”

梁雁冰只覺頭大,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公主,哪頭都不是她能惹的。

她只得跟鐘氏道,“母親,你少說兩句,公主是為我好?!?/p>

“為你好?”鐘氏瞧著大女兒,“你這許多年都在暉州,幾時就跟公主有了交情?什么東西能值一萬兩銀子,分明是離間你們姐妹感情。海晏公主,您也別怪我把話說得難聽。我這女兒耳根子軟,又剛回京城,心眼子實,自來好哄騙?!?/p>

時安夏原本是要給鐘氏幾分薄面,現(xiàn)在本就在氣頭上,又見其不知好歹,是個拎不清的,當(dāng)即臉色也冷了幾分,“現(xiàn)在可算知道我這前二舅母是隨了誰?!?/p>

鐘氏也正是因著這層關(guān)系而遷怒于時安夏,“今日要想搜我女兒的院子,除非從我身上跨過去?!?/p>

時安夏默了一瞬,抬頭看向鐘氏,“想必侯夫人聽說過早前有張告示,私自持有墨鳩者,格殺勿論。侯夫人是真準(zhǔn)備好赴死了嗎?”

鐘氏愕然,“墨鳩?”

梁雁冰急死了,手捂著肚子,額上冒汗,“母親,二妹從我手上搶走的就是墨鳩!那東西現(xiàn)在被查出來,會被殺頭的!”

鐘氏雖是見不得有人打上門來,卻也知墨鳩開不得玩笑。到底在京城權(quán)貴圈里浸淫多年,常聽周圍人說起這些。

她臉色十分難看,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二女兒闖禍了。這便訕訕讓開路,仍舊維持著侯夫人的尊嚴(yán),“公主請隨我來,,我讓人當(dāng)著您面搜?!?/p>

時安夏卻不急著走,因為發(fā)現(xiàn)了梁雁冰的異常,關(guān)心地問,“安國夫人,你怎樣?”

梁雁冰只覺一陣陣酸水往喉頭涌,眼前又一陣陣發(fā)黑。更可怕的是,她肚子也在往下墜,疼痛異常。

可她要強,咬著發(fā)白的嘴唇,“沒,我沒事?!?/p>

時安夏忙伸手一把扶住她,卻是對鐘氏說著話,“侯夫人,先讓府醫(yī)來看看安國夫人的身子。她怕是……動了胎氣?!?/p>

鐘氏一瞧女兒那張臉煞白,也急了,忙喚身邊的婆子,“快去請府醫(yī),快快!”又很生氣地罵女兒,“你自己不是懂醫(yī)嗎?怎的這般不愛惜身子?”

梁雁冰已是快撐不住,狠狠一閉眼,“母親,我懷疑二妹服食過福壽膏?!?/p>

鐘氏和時安夏齊齊一愣。

鐘氏一時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什么福壽膏?她年紀(jì)輕輕的,服食什么福壽膏?”

她聽名字,只當(dāng)那是什么補品。

時安夏經(jīng)梁雁冰這一提醒,可算明白北茴為何追不上梁雁芝了。她安慰著,“好,我知道了。你別操心?!?/p>

梁雁冰眼前一黑,終于沒撐住,直直往下倒去。

時安夏只覺手中一沉,差點沒扶住。

鐘氏撲上來,扶在另一側(cè),一下子慌了,“冰兒!冰兒!府醫(yī)呢!府醫(yī)怎的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