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她是來真的!
她真的會殺了自己!
高拯眼看著刀離自己越來越近,睜大眼睛心臟跳的飛快。
而戚元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轉(zhuǎn)眼之間刀已經(jīng)架在了高拯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鋒在脖子上劃過,那一瞬間,高拯連呼吸都快停止了,整個人愣愣的看著戚元,嚇得渾身都在發(fā)抖。
直到戚元都已經(jīng)把刀給舉了起來,他才瘋狂的大喊:“不不不,太孫妃,饒命,太孫妃饒命!”
戚元面色淡淡的譏誚望著他:“你看,我早就說過了,第二條路也很簡單,把這一次參與這件事的人全都供出來,誰跟你接頭的,提供了什么支持,這些,都做得到吧?”
高拯滿心都是苦澀。
這跟殺了他其實也沒什么分別了。
要是他親口說出其他幾大世家的罪證和罪行,那他就成了幾大世家覆滅的罪人。
可現(xiàn)在,如果不說,自己和高家就是戚元的砧上的魚肉。
他看著戚元的刀晃了晃,打了個激靈,急忙哭喪著臉喊了起來:“我說,我說!”
肯說就好。
戚元將刀反手就插回了六斤的刀鞘。
動作之快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看了那把刀一眼。
這位太孫妃......
太另類了。
戚元并不覺得自己另類,她抽出時間來轉(zhuǎn)頭去看向媽祖廟的那些耆老:“諸位還有事嗎?”
大家這才回過神來。
這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事兒???
再說,就算是有事兒也得說沒事兒啊。
眾人都急忙搖頭,爭先恐后的退了出去。
戚元這才看了六斤一眼:“你去看看邱家的情形,這里有長亭在就夠了。”
也對。
高拯這些人綁在一起都動不了戚元。
六斤恭敬的應(yīng)是,轉(zhuǎn)身出去了。
戚長亭知道戚元辦事的流程,忙去拿了紙筆過來。
戚元就挑眉看著高拯:“行了,說吧?!?/p>
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最好是說的快一些,這樣我們大家彼此都省事。”
其余威脅的話她也懶得說了,沉聲問:“總共有多少家參與了昨晚的事?”
高拯吞了口口水:“八家......”
也就是說,除了邱漢清一家,其他的世家全都參與了。
可見這些世家霸道到了什么地步。
一國儲君妃,他們說算計就算計。
倭寇奸細,他們說放進來就放進來。
真是好大的陣仗,也好大的派頭。
根本不怕朝廷反過頭來清算。
她嗤笑一聲,看著高拯的面色:“那,誰出力最大???”
這問題就讓高拯有點驚悚了。
他毛骨悚然的看著戚元,一時沒有出聲。
戚元就冷冷哼了一聲:“算了,下一個問題,說說其他幾家的情形吧?!?/p>
高拯松了口氣。
他真怕戚元追根究底的問這件事出力最多的,那不就是讓他自己報自家的事嗎?
現(xiàn)在聽見戚元換了這個問題,他忙極為詳細的開始解釋起了其他幾家的情況。
戚元若有所思。
戚長亭則聽的驚心動魄。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地方的世家,竟然會有這么大的能量。
他們不只是在當(dāng)?shù)貦M行霸道,甚至連朝廷里都有人。
怪不得敢對戚元動手呢。
因為在他們眼里,這一切都是可以用勢力和銀子擺平的。
筆下的字越來越多,分明每個字他都是認識的,但是此時此刻,戚長亭卻覺得這些字組合在一起讓他根本看不清。
也看不懂。
直到高拯流著冷汗把所有的事情都供出來了,戚長亭才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而后將手里的筆錄給戚元過目。
戚元伸手接過來掃了一眼,又對他點點頭:“讓他自己看一看吧,若是沒問題,就讓他簽字畫押?!?/p>
戚長亭將筆錄交給高拯。
高拯渾身都是冷汗,看完了筆錄就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接過了書吏遞過來的筆畫押。
畫完了押,他抬頭緊張的看著戚元,似乎是在等著鍘刀落下,整個人都有些透不過來氣。
戚元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挑眉讓人將他帶下去。
屋子里安靜下來,戚元揉了揉太陽穴緩了緩神。
白芷和連翹一直都在外面候著,聽見里面已經(jīng)暫時審?fù)炅?,便都忙趕進來,低聲勸她:“姑娘,您都已經(jīng)忙了一晚上了,先休息一會兒吧?!?/p>
他們都知道戚元能干。
但是再怎么樣能干,戚元也是人不是神,哪兒經(jīng)得住沒日沒夜的奔波?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戚元嗯了一聲,沖著她們笑了笑:“你們沒嚇壞吧?”
白芷一聽就知道她是問的沉香,也就是玲瓏的事兒。
聽見這話就笑了:“看姑娘說的,跟著姑娘這么久了,哪兒還能被這點事給嚇著?”
戚元一開始沒有跟他們說過玲瓏有問題,她們也就誠心實意的對待玲瓏。
一直到上了山,在山上的禪院里,戚元才讓她們不要喝玲瓏送上來的茶水。
她們這才反應(yīng)過來,玲瓏是有問題的。
這也并不怎么難反應(yīng),她們聽從戚元的命令早就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幾乎都不必再費任何腦筋。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順理成章了。
玲瓏以為她們也被毒暈過去了,將她們丟給同謀處置。
可是六斤和秦川秦大人他們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她們一根汗毛都沒少。
反倒是玲瓏,被戚元當(dāng)場拿住。
想到這一點,白芷就忍不住生氣:“姑娘,怎么會有人這么陰損歹毒?”
分明是打聽清楚了戚元的性子,然后投其所好,故意偽裝成一個被繼母和父親逼迫的弱女子。
把一切都算準(zhǔn)了。
雖然說她們跟著戚元久了,也見慣了偉大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但是還是會為這樣的手段覺得齒冷。
就如同戚元一直教導(dǎo)她們的這樣,利用人的真心是這世上最不可原諒的事。
玲瓏就是這樣。
一步步地裝的盡職盡責(zé),如果不是戚元從頭到尾都沒有信任過她,還真的會被她給帶到溝里去。
連翹在邊上也低聲問:“姑娘,您準(zhǔn)備怎么處置她?”
她知道戚元還沒有把玲瓏給殺掉。
這不大符合戚元平時的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