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誰一來就反口說不賣了?
陸君堯知道她在暗示什么,稍稍一思量,“行,你若真能全款交易,我可以讓一百萬?!?/p>
許落顏高興極了,挽著顧傾城的手臂抖動,“太好了,傾城,買吧!”
顧傾城臉上高冷,心里其實(shí)也冒著絲絲歡喜。
她也沒想到,能輕松砍下來一百萬。
這家伙,是不是被她罵清醒了,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做好人了?
既然雙方達(dá)成意見,那就坐下來繼續(xù)談合同問題。
中介也很高興,跑前跑后地拿資料,指引他們填寫。
“等下周一,我們就去房產(chǎn)中心辦過戶?!敝薪樾睦飿烽_了花,只想馬上搞定這事,以免再出變故。
顧傾城填完資料,手一伸,“鑰匙給我吧。另外,車位帶我去認(rèn)一認(rèn),我馬上要用的?!?/p>
陸君堯再次驚訝。
等中介出去拿印泥了,他劍眉微蹙終于問出疑惑:“你這又是買房,又是買車,哪來的錢?”
“你管我?”顧傾城直接甩出三字,懟得陸君堯臉色一黑。
“傾城……”許落顏又推推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這樣。
陸君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態(tài)度,轉(zhuǎn)開視線,索性當(dāng)自己沒問過。
資料填好之后,中介再次交代周一上午九點(diǎn)準(zhǔn)時到房產(chǎn)中心,辦過戶。
而后,陸君堯率先離開。
當(dāng)看到他坐進(jìn)那輛價值五千萬的超豪華跑車?yán)?,顧傾城歪頭朝閨蜜靠了靠:“看,你男神像不像冤大頭?”
許落顏:“……”
顧傾城淡淡地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還說他有什么偉大抱負(fù),嘁,不過是為了奢華享受?!?/p>
不然能開這么天價昂貴的跑車?
坐在科尼塞克里面的陸君堯,在跑車滑出停車位時,不知是不是感應(yīng)到某人又在說他壞話,冷厲鋒銳的眼眸,刀子似的劃過外面站著的顧傾城。
而顧傾城也不甘示弱,眸光直直與他對視。
送走了陸君堯,中介又帶著顧傾城去看了那處復(fù)式樓,也在地下車庫指認(rèn)了停車位。
然后中介先行離開,顧傾城跟許落顏回到復(fù)式豪宅,歡天喜地地到處參觀。
“顏顏,你在學(xué)校宿舍住得怎么樣?如果不舒服的話,搬出來吧,這間房給你住。”顧傾城將二樓一間套房的門推開,豪爽地說。
許落顏?zhàn)哌^來,眼眸驚喜,“這么好?可是……我交不起房租啊。”
“胡說什么?我會收你錢?這么大的房子,我一個人住著多沒意思,你搬過來吧?!?/p>
顧傾城是真心邀約的。
她將來還要跟閨蜜一起搞事業(yè),兩人住一起也方便點(diǎn)。
許落顏問:“那你什么時候住進(jìn)來?”
“哎……不確定,等顧家徹底容不下我時?!?/p>
顧傾城很清楚,那家人天天謀劃著怎么趕她走。
顧如意為了陰謀得逞,肯定會無所不用其極。
也許什么時候她受不了了,大鬧一場徹底決裂,就搬出那鬼地方了。
可那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家,是存儲了她無數(shù)歡樂與幸福的寶盒。
一想著要徹底斷親,還是極度心痛不舍。
許落顏看出她情緒低落不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走過來安慰:“不管怎樣,你還有我,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閨蜜!”
“行啊,以后有了男人也不許拋棄我。”顧傾城笑著開玩笑。
“那當(dāng)然,男人算什么東西。”
兩人哈哈笑起來,又興致勃勃地把豪宅收拾了番,就等找個良辰吉日喬遷新居。
————
顧傾城回到家,心情很好地哼著歌兒。
客廳里,梁景容跟顧如意都在。
看到大女兒回來,梁景容擺出做母親的樣子,“傾城,你身體不舒服還成天出去跑什么?在家里呆著不行嗎?”
顧傾城頭也不回,丟了句:“我是擔(dān)心在家里礙你們眼?!?/p>
梁景容:“……”
顧傾城回了狹小的保姆間,將雙肩包擱在桌上,坐到床邊脫鞋。
然后不經(jīng)意地一扭頭,看到枕頭邊放著的一本書,像是被人動過。
她明明記得早上鋪床時,把書簽上的流蘇也順手整理了下,整整齊齊的。
可現(xiàn)在流蘇是亂的,書簽也有些歪。
又有人進(jìn)來過?
還翻過她的床?
顧傾城立刻起身,一把掀開被子,擔(dān)心床上是不是又弄了狗屎。
好在沒有,床是干凈的。
但她警惕性很高,繼續(xù)將整張床翻找了下,連枕頭都沒放過。
結(jié)果,枕頭一拿起,她看到下面躺著的東西,眼神頓住。
呵!
她白天還想,顧如意為了趕她走,會無所不用其極。
沒想到還真是。
只是這種小把戲,未免太幼稚了。
顧傾城冷笑之后,伸手把藏在枕頭下的兩樣?xùn)|西拾起,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坐等顧如意好戲開演。
原以為,顧如意看到她回來就會找機(jī)會來栽贓了。
誰知她挺沉得住氣。
一直到晚上,顧家人齊了,吃過晚飯,顧如意上樓后過了會兒,突然在二樓走廊喊:“媽,您看到我的項(xiàng)鏈沒?”
梁景容在樓下問:“什么項(xiàng)鏈?”
“就是云墨哥哥送我的那條,鴿血紅的寶石項(xiàng)鏈?!?/p>
“你不是放在珠寶盒嗎?”
“是啊,可是不見了?!?/p>
顧傾城呆在自己的保姆間,將外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然而她只是笑了笑,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翻看手里的金融專業(yè)書。
客廳里,梁景容上樓去幫著小女兒找尋。
結(jié)果到處都翻遍了,確實(shí)沒有。
“那條項(xiàng)鏈?zhǔn)窃颇绺缢臀业亩ㄇ槎Y物,明天我跟他參加宴會,還要戴的呢……”顧如意皺著臉,著急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奇怪,東西放在家里,怎么會丟?!绷壕叭萼止镜?。
“媽……”顧如意突然回頭,臉色一頓,“會不會是姐姐?她上次還說,看上我這條項(xiàng)鏈了,讓我送給她?!?/p>
梁景容看向小女兒,神色恍悟,沉默兩秒后快速轉(zhuǎn)身出門,“對,肯定是她。”
顧如意唇角輕勾,眸底閃過狡黠的笑。
而后她立刻跟上去,嘴里還勸:“媽,您別生氣,只是問問……萬一弄錯了,冤枉了姐姐?!?/p>
梁景容道:“不可能冤枉,她昨天在家呆了一天?!?/p>
而他們昨晚出門去跟陳云墨家一起吃飯了的,九點(diǎn)多才回來。
大女兒在家完全有可能“作案”。
顧如意心里竊笑,嘴上依然擔(dān)心著:“可是媽,就算能查出是姐姐偷的,又不能怎么樣,只會弄得一家人又不開心?!?/p>
“那也要查!如果真是她偷的,必須讓她搬出去!”梁景容態(tài)度堅(jiān)決,氣勢洶洶地沖向一樓保姆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