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唇瓣相觸,段容時便松開了懷中的美嬌娘。
再無其余更多逾越雷池的舉動。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畢竟如今已是名正言順,又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的時間更是不多了。
而他還守著那一點(diǎn)底線,除了怕嚇著他的落兒之外,也怕自己會食髓知味再舍不得放手。
雖然他很想將她帶著一塊兒回金陵去。
但他勢必會快馬疾馳怕她受不住之外,李卿落也只能留在苗疆。
不僅是她還需要恢復(fù),還有她為了裴家與槿婳的約定。
他低頭滿心滿眼的看著她,無奈嘆氣。
李卿落迷蒙的望著他,好奇問道:“你剛剛在做什么?”
她純真的目光讓他幾乎經(jīng)受不住。
只能輕輕捂住她的眼睛,再次無奈嘆聲:“做只有你夫君才能對你做的事情?!?/p>
“落兒記住了,親親和抱抱,都是我們夫婦倆的秘密?!?/p>
“不能對旁的人提及?!?/p>
“更不能和旁的人做?!?/p>
“這是成了婚的夫婦才能知道的事。”
成了婚的夫婦才能做的事?
李卿落向上抬頭,學(xué)著段容時剛剛的動作在他唇瓣上輕輕一啄。
“這樣?”
她覺得很好玩。
這樣好像很親密,而且,她心里覺得很喜歡。
屢試不爽,就在李卿落還想再來兩下時,便被段容時給緊緊按在腿上,并不許她再亂動。
“落兒,不許再鬧?!?/p>
突然,李卿落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
是段容時抱著她在山崖邊亂啃的記憶。
她心中猛地頓了一下。
接著,又好像來到一個全部是水的池子里,他又做了這件事情。
不過這一回,他的動作變得輕柔許多。
李卿落陷入這突然涌入腦海里的回憶無法自拔,段容時還以為是自己兇到她了,頓時有了幾分緊張:“怎么了?”
李卿落紅著臉,看向他近在眼前的紅唇,突然一個起身猛地將他撲倒在床上。
“段容時,你騙我?!?/p>
“我們成婚以前,你分明就已經(jīng)親過我,還親過很多次,是不是?”
“而且,還是這樣的!”
她如法炮制的將腦海中剛剛閃過的感受趕緊印證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動作有些笨拙。
但是很快她便徹底熟絡(luò)了回來,然后便靈巧的將他逗來逗去。
她邊親邊笑。
在段容時每次都想迎上來加重親吻時,她又嬉戲的趕緊躲開。
癡憨而又純真的落兒不過是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卻逗得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段容時一張俊臉通紅,還無法漸漸加重了喘息。
他一個翻身,將她又壓在身下,并捉住她的一雙手死死扣在頭頂。
“落兒,這是你招惹我的?!?/p>
他瞇起充滿危險以為的雙眸,在她還沒有察覺到即將發(fā)生什么仍在‘咯咯’的笑著時,他便已迅速低頭終于徹底重重的吻了上來。
他終于變成了個侵略者。
霸道而又強(qiáng)勢的長驅(qū)直入,將她壓的漸漸喘不過氣來。
也將她離開后的這幾個月來所有的壓抑和相思都一點(diǎn)點(diǎn)的發(fā)泄在了唇齒之間。
李卿落只覺自己舌根都疼了。
嘴唇更是被他反復(fù)壓的發(fā)麻沒了知覺。
就在她迷迷糊糊的自身也跟著熱了起來時,他卻又停下了一切。
只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落兒,不行?!?/p>
“若是這般就要了懵懵懂懂的你,本王和畜生又有何區(qū)別?”
她什么也不明白。
更不是他真正要等回來的樣子。
便是剛剛的沖動都已讓段容時內(nèi)心充滿了慚愧。
他低頭將臉埋入她的頸脖間,苦澀的重重嘆著氣。
雖是洞房花燭夜,卻未到圓房時。
“落兒,再等等。”
“等我們回金陵真正大婚之時,我必還你一個真正的洞房花燭夜?!?/p>
說完,他在她眉宇間落下深深一吻。
李卿落迷蒙著不解的目光,然后便被段容時給拉了起身。
二人一起用了飯后,段容時又陪著李卿落玩了一會兒。
一個時辰很快就到了。
他要回金陵了。
原本也不必如此突然。
但他離開金陵也已有三月,金陵的局勢也早已翻天覆地發(fā)生了變化。
太后薨的突然。
當(dāng)初掌握的手中的權(quán)勢也已搖搖欲墜。
多年布局尚未完成。
李卿落這邊情況既然穩(wěn)定了下來,他遲早也會先行一步。
“落兒,等我?!?/p>
“聽話,乖乖的。”
段容時翻身上馬,一身黑紅尚未換下婚服的他在漆黑的夜里回頭依依不舍的深深看了一眼自己新婚的王妃,而后毅然扭頭快馬而去。
“駕——”
李卿落由雀兒陪著站在臺階上。
看著他離開,她心頭頓時涌上一股強(qiáng)烈的離別傷感。
她不由自主的邁步追上前去。
“段容時……”
雀兒趕緊拉住她。
“姑娘?!?/p>
“殿下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p>
“咱們回去吧?已經(jīng)快三更天了?!?/p>
李卿落倔強(qiáng)的不肯走,跟著在臺階坐下捧著臉然后嘆了口氣:“成親真沒意思。”
雀兒安慰她:“姑娘,殿下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p>
“到時候您也徹底好起來了?!?/p>
“你們夫婦二人就可以真正的團(tuán)聚了?!?/p>
李卿落:“夫婦?”
她和段容時,便是夫婦嗎?
可她究竟要怎樣才算是徹底好起來呢?
她現(xiàn)在難道不好嗎?
她心里的落寞像空洞一樣不斷地擴(kuò)撒開來。
望著漆黑的夜,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在想:阿時,你究竟何時才能回來?
一年后。
巫月教山下。
李卿落帶著雀兒等了又等,始終不見槿婳的身影。
阿蘭氣喘吁吁的趕來,將一封信塞給她:“小師叔!”
“這是師父給您的?!?/p>
“她說,她就不親自來送您了。讓您一路平安?!?/p>
李卿落心頭涌上一股落寞。
“她當(dāng)真不來?”
“我這趟離開……就不知是何時回來了?!?/p>
“師姐她還真是絕情?!?/p>
李卿落將信塞進(jìn)懷里,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看。
阿蘭一笑:“師父她就是個面冷心軟之人。這一年多的相處,您又不是不知道?”
“自從兩個月前,長老師尊去世后,師父她就知道您要離開了?!?/p>
“所以這段時日臉上便沒有高興過,師父她就是舍不得您離開呢?!?/p>
李卿落當(dāng)初丟了魂魄陷入昏死后,是槿婳帶著他們一行人回到了鮮少接納外族人的苗疆。
巫月教中有個善卦和巫術(shù)都極其厲害的古長老。
古長老和隨行而來的云鶴仙人一起合力將段容時送去了李卿落的前世尋找她的魂魄蹤跡。
還一起將李卿落的魂魄徹底招了回來。
李卿落在和段容時成親后的一個月內(nèi),終于徹底斷斷續(xù)續(xù)的恢復(fù)了所有記憶。
神智自然也都全部恢復(fù)如初。
這一次,她終于徹底真正重生。
只是可惜,段容時匆匆離別,他們二人來沒來得及好生團(tuán)聚便又分開了。
李卿落留下來繼續(xù)養(yǎng)身子。
也是答應(yīng)了槿婳的條件,要留在苗疆一段時日。
李卿落也不知道槿婳究竟要自己留下來做什么,直到槿婳帶著她去見了巫月教的那位古長老。
“便是你,轉(zhuǎn)移過時空?”
“你的魂魄,竟然自由來去過。而你,還活了下來。”
“這世上果然有如此神奇之事。”
“而且據(jù)我多次卦象所知,因?yàn)槟愕霓D(zhuǎn)變,原本閃爍不定的星宿也終于徹底落定下來?!?/p>
“能主宰整個天下大陸,能改變我苗疆一族命運(yùn)的紫微星,原來早已真正降世?!?/p>
“而這一切,都與你息息相關(guān)?!?/p>
李卿落聽的心驚膽戰(zhàn),看向槿婳。
槿婳:“師叔,這紫微星對咱們苗疆來說……到底是好還是壞?咱們該做什么?”
古長老當(dāng)時緊皺眉頭,只說了一句:“福禍相依吧。”
“咱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聽天由命了?!?/p>
第二日,那古長老突然說要認(rèn)李卿落為關(guān)門弟子。
槿婳自然是情緒無比激烈的反對。
“不行!師叔,李卿落她是大梁的瑤光縣主,更是肅王的王妃。是不可能做您徒兒留在苗疆的。”
“而且,咱們苗疆一族從不收外族之女為徒,您為何要這么做?”
古長老當(dāng)時只掀了一下眼皮,繼續(xù)淡淡說道:“我的大限將至,最多再活不過一年?!?/p>
“便讓她繼承我的衣缽吧?!?/p>
“這些年我等來等去,等的不就是她嗎?”
“以后,她也算得上是半個我們苗疆族人?!?/p>
“他日若遇到我苗疆之禍,必然不會徹底袖手旁觀?!?/p>
“是吧,肅王妃?”
李卿落哪想學(xué)什么巫術(shù)?
可她知道,自己倘若不答應(yīng),怕是輕易出不了這苗疆了。
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回道:“盡我所能,行我能力所及之事。”
槿婳無奈嘆氣。
她這個師叔,當(dāng)年被三個徒弟同時背叛后,就一直閉關(guān)在這山穴內(nèi)從此一步也不愿再踏出。
這都過了多少年了?
少說也有二十年了吧。
如今竟然又動了收徒的心思。
雖然槿婳心底明白,師叔的這一舉動更多的可能還是因?yàn)槟亲衔⑿撬韵虢o苗疆留條后路。
但突然打破苗疆的這些規(guī)矩……
不過,古長老心意已決,便是槿婳也只能妥協(xié)照辦此事,并以掌門之力壓下眾怒和異議。
而李卿落自然不必管這些。
她就此徹底在巫月教內(nèi)留了下來。
并成了槿婳的同門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