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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罪名從剽竊變成通敵叛國

沈硯書倒是偏頭,問了林惜月一句:“林姑娘你都不羞愧,縣主羞愧什么?”

林惜月哽??!

默了好半晌,才終于強(qiáng)笑道:“相爺,小女子不羞愧,那是因?yàn)橐髟娮髻x,本就不是我的專長?!?/p>

沈硯書淡聲道:“那你的專長是什么?琴棋書畫?不知你哪一項(xiàng)專精?既是詩會,不如你展示一番,也好叫眾人開眼?!?/p>

林惜月作為父親的老來女,從小就被寵得無法無天,不愿意學(xué)的東西,家里從來都不會勉強(qiáng),但世家貴女需要懂的,也必須懂一些。

這就令她什么都學(xué)了一點(diǎn),也都是勉強(qiáng)應(yīng)付眾人足夠,要說專精便真是算不上,展示出來,也不會有什么出彩的。

最后是朝陽郡主解圍:“相爺,小女想說的,約莫是她覺得,縣主并無足夠的才華,卻得了第一才女的名聲,該當(dāng)羞愧罷了?!?/p>

這會兒是王瑾睿忍不住了:“姨母,你們這話是真有些離譜?!?/p>

“第一才女的名聲,從來不是縣主自己封的?!?/p>

“這位你們眼里更有才華的魏姑娘,從前自己沒出來吟詩作賦,那能怪人家之前沒把第一才女的位置給她嗎?”

“你們就是想找縣主的茬兒,也不能如此不講理吧?”

別說他是不是對容枝枝有好感了,那道理就是這么個(gè)道理??!

若是說從前詩會上,魏舒也來了,大家明明覺得她更有才華,可偏偏容枝枝恬不知恥,非說自己是第一才女。

那她們說容枝枝應(yīng)當(dāng)羞愧,好似也沒什么毛病。

那魏舒自己躲在家里內(nèi)秀,那能怪容枝枝去當(dāng)這個(gè)第一嗎?

眾人一貫是覺得,王瑾睿這個(gè)人很不著調(diào)的,可這會兒聽了他的話,竟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朝陽郡主黑著臉道:“侄兒,姨母府上的糕點(diǎn),味道十分不錯(cuò),你小時(shí)候便愛吃,不如多吃幾塊?!?/p>

這是委婉地叫他閉嘴。

王瑾睿紈绔多年,哪里受得了別人叫自己閉嘴的委屈?

當(dāng)即便道:“小時(shí)候愛吃的東西,現(xiàn)在還能算數(shù)嗎?小時(shí)候我還覺得姨母通情達(dá)理,可長大了,您還不是成了我無法理解的樣子?”

“小時(shí)候我覺得惜月表妹玉雪可愛,長大了瞧著……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算了,你們繼續(xù)說!”

“噗……”又有公子和貴女,忍不住笑了。

容枝枝也是覺得,這王瑾睿是有幾分本事的,對方這樣插科打諢地鬧一鬧,恐怕就是那魏舒的才華真的在自己之上……

有王瑾睿這攪和的本事,眾人也慢慢忘記林家母女想叫自己名聲掃地的主要目的了。

林惜月氣壞了:“王家表兄,你不如把話說清楚!我是如何不提也罷了?”

王瑾睿眨眨眼:“表妹,算了吧,這么多人呢。”

林惜月還要發(fā)作,被朝陽郡主拉住了,惜月是真的蠢笨,繼續(xù)逼著王瑾睿說些不好聽的話,傳出去了,也無非是讓惜月自己的名聲變差罷了。

朝陽郡主沉著臉瞧著王瑾睿:“一會兒這些事,我會遣人去與你母親好好說一說?!?/p>

王瑾睿不在意地?cái)[擺手:“無妨,我皮厚,挨打習(xí)慣了。”

林家母女:“……”

遇見這種無賴,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倒是沈硯書的眼神,往王瑾睿的身上落了落,對方這般積極地幫枝枝出頭,是什么意圖?

首輔大人心中警鈴大作,瞧著王瑾睿的眼神,警惕不少。

魏舒作了一首好詩之后,半晌沒有人夸贊自己,更沒及時(shí)得到相爺?shù)恼嬖u價(jià),倒是聽他們東拉西扯,說起別的事去了。

她心里說不出的失落和難受,一時(shí)間沒忍住,便開口將話題轉(zhuǎn)回來。

一臉期待地道:“不知相爺覺得,小女子的詩如何?”

“想來相爺您是聽得出來,小女子心懷家國,先前您覺得小女子不孝不悌,實(shí)在是誤會魏舒了?!?/p>

說著,還是一副泫然欲泣,受了委屈,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

倒是我見猶憐。

沈硯書語氣清冷,鳳眸盯著對方的臉:“詩的確是極好,只是……當(dāng)真是魏姑娘你作的嗎?”

魏舒聽完,臉色一白,面上都是慌亂。

如此神情,沈硯書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想來自己是說中了。

魏舒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顫聲道:“不知相爺何出此言?這詩自然都是小女子作的?!?/p>

“小女子雖然不是什么名門貴女,也可是知道羞恥的,怎么會將他人的作品剽竊而來呢?”

“還是說,相爺您從前在其他地方,聽聞過這些詩詞?”

姬紓這會兒,也看向沈硯書:“相爺,本宮也知曉,你瞧不上這魏姑娘的品性,可剽竊到底是極其嚴(yán)重的指控?!?/p>

“您忽然這樣問,莫非是有什么證據(jù)?”

沈硯書:“切實(shí)的證據(jù)么,本相沒有。只是魏姑娘作的兩首詩,但凡會吟詩作賦的,都會知曉,二者的風(fēng)格天差地別?!?/p>

“誠然,會有一些文豪,十年二十年之后,人生有了不同的境遇,風(fēng)格大變?!?/p>

“然而本相卻并不知道,魏姑娘一個(gè)江湖女子,年紀(jì)輕輕,是何時(shí)能夠理解戰(zhàn)場的豪邁不說,還能同時(shí)理解人失去愛侶的悲傷?!?/p>

沈硯書這樣一說,倒是點(diǎn)醒了不少人。

是啊,若是這魏舒是將門虎女,那也就罷了,作出相關(guān)的詩詞,都并不奇怪,可是對方都沒去過戰(zhàn)場呢!

那些東西,都憑空想象不成?

姬紓盯著魏舒道:“魏姑娘,不如你自己說說,那個(gè)什么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這些你是如何想出來的?”

魏舒正是緊張的當(dāng)口。

王瑾睿還神來之筆地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是偷偷溜到軍營,刺探過軍情吧?說!你是誰派來的?是旻國人還是哪國的余孽收買了你?”

他一句話下來,魏舒的罪名,從剽竊甚至變成了通敵叛國!

她忙是擺手,慌亂地道:“沒有!我沒有去軍營刺探過軍情,我也沒有與他國的人有任何來往,王公子你當(dāng)真是誤會我了……”

“我能作出這樣的詩詞,都是靠讀書和做夢!對,正是如此。我博覽群書,且從小就開始做一些怪力亂神的夢,常常在夢中得到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