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阿麥所說的那樣,截圖的確很模糊,但司慎行還是看了一眼,就想起了夏灼灼。
她們的側臉,極為相似!
難道,這位神醫(yī)小姐,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可是不應該啊。
那天那位小姐也被人下了藥,兩個人才“順理成章”纏綿在了一起,在溫泉岸邊,交付出了彼此的第一次。
而這位神醫(yī)小姐精通藥理,又怎么會被那種藥暗算?
連“老病”都能治的人,不可能解不了這種藥。
這有些不合邏輯。
難道只是相似,兩人并不是同一個人嗎?
司慎行修長的手指在平板上輕輕敲了兩下,忽而抬眼,對阿麥說:“這張照片,能修復成高清嗎?”
“可以,不過需要一點時間?!?/p>
“多少時間?”
“照片實在太模糊,我估摸著……至少得三天。”
“三天,我可以等?!?/p>
一年他都等下來了,區(qū)區(qū)三天而已,算不了什么。
“好,我這就讓他們進行修復!”
司慎行“嗯”了聲,問阿麥:“你說的壞消息呢?”
阿麥這才想起還有一件事要說。
他拉下了臉,說:“還真給我說對了,夏家果然聯(lián)系了董事長,提起了娃娃親的事?!?/p>
司慎行的臉上也浮現(xiàn)厭惡。
當初夏家還沒出事的時候,不見他們提什么“娃娃親”。
現(xiàn)在一出事就想起這一茬了。
擺明了是要賣女兒給他們,借此換來往日的輝煌。
“他們要賣女兒,也不問問我想不想買?!?/p>
“董事長剛才打電話給我了,他的意思是,夏家雖然落魄了,但夏家人的為人都還不錯,他想讓您考慮一下這門婚事?!?/p>
司慎行臉一黑:“打電話給夏家,告訴他們,明天下午我會登門拜訪?!?/p>
阿麥錯愕地問:“您真要考慮這門婚事?”
“不。去退婚?!?/p>
司慎行說著,拉下車窗,感受著車外的涼風撲面。
進軍滬城的第一步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就可以開始大刀闊斧地對滬城分公司進行整改了。
這邊的分公司,大多都是司謹言的舊部下,他們必然十分不配合。
可以預見,接下來該有一場新的硬仗要打了。
……
夏家。
夏灼灼坐出租車回到家。
夏六早就在門口翹首以盼。
看到她出現(xiàn),立刻迎上前。
“灼灼,你回來了!你都去了哪里?怎么沒給自己買身衣服?”
小七出門,不是為她自己買衣服的嗎?
夏灼灼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這才想起來,她身上還穿著那個鄉(xiāng)下惡毒農(nóng)婦的衣服。
當時為了不引起來救火的村民的注意,所以她才換上了那個農(nóng)婦的衣服。
一穿就穿到了現(xiàn)在。
怪不得那些人都用看乞丐的眼神看她。
夏灼灼脫掉外套,扔到垃圾桶里。
“忘了買,家里還有女孩子的衣服嗎?”
“有是有,不過是夏琉璃的……”
“她的衣服,我不穿?!?/p>
她嫌晦氣。
怕穿了夏琉璃的衣服,會變得跟夏琉璃一樣無腦。
夏六想了想,說:“要不然,你穿媽年輕時候的衣服?”
夏灼灼頷首:“可以?!?/p>
“那我?guī)闳?。媽年輕時候的衣服都在閣樓收著呢。”
“嗯?!?/p>
兩人來到閣樓,很快夏灼灼就從收納柜里拿出一套旗袍。
旗袍是素色的,上面有漂亮的白海棠印花。
換上旗袍,夏灼灼把頭發(fā)簡單挽起,順便洗了把臉,這才拉開房門走出去。
夏六正等著門口,看到她出來,眼皮一抬,直接呆愣在原地。
眼前的女孩氣質超凡脫俗,素色旗袍將她曼妙的身形勾勒得更加纖細。
原本披散在肩上的長發(fā)挽起,露出修長的天鵝頸。
而那張臉,眉眼如畫,仿佛是從上世紀走出來的美妙佳人。
饒是早就看出夏灼灼的五官長得非常漂亮的夏六都還是狠狠驚艷了一把。
跟夏琉璃相比,灼灼簡直就像是天上下來的仙女。
“小七,你長得真好看!如果帶你出去,一定倍長臉!”
夏灼灼從不在意外貌,如若不然,也不會整日素面朝天,從不化妝了。
她禮貌地勾了下唇,問夏六:“六哥,媽睡醒了嗎?”
“睡醒了,剛才你換衣服的時候,還讓許姨送了一碗粥進去。應該是胃口也恢復了?!?/p>
夏灼灼“嗯”了聲,將她從杜家?guī)Щ貋淼那げ葸f給夏六。
“這是我剛才出門為媽媽買回來的藥材,你放進一開始我為她煎的藥的藥罐里,煎上半個小時再給媽送去。我現(xiàn)在先去看看她?!?/p>
“好?!?/p>
夏六對夏灼灼的醫(yī)術深信不疑。
夏灼灼出門后,夏太太跟夏六說過,說她覺得身子比之前輕快不少。
因而夏六認定,夏灼灼是真的有醫(yī)術的。
他接過藥材就往廚房去,而夏灼灼也來到了夏太太的門口。
還沒來得及敲門,房門先被拉開。
正是許姨。
夏家出事后,傭人們大部分都被遣散了。
現(xiàn)在家里除了夏管家,就只剩下許姨了。
“七小姐?!痹S姨微笑著打招呼,看她的眼神無比地柔和,因為小時候,她是夏灼灼的奶娘。
夏灼灼對許姨毫無印象,但對方的和善她是看得出來的。
“您就是許姨吧?辛苦您了?!?/p>
許姨眼眶一紅,說:“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當初要不是夏家,我的兒子早就因為湊不夠醫(yī)療費,病死了……所以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夫妻兩個都不會離開的?!?/p>
原來夏管家是許姨的丈夫。
夏灼灼了然,怪不得這么多傭人,只有他們兩個留了下來。
不過,她不會讓他們后悔留下來的。
“我先進去看看媽?!?/p>
“好,好,您快去吧,太太剛才正好讓我叫您過來?!?/p>
夏灼灼一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她已經(jīng)了解過,夏太太名叫寧穗香,是京都大家族寧家的小女兒。
她年輕時就長得傾國傾城,寧家對她寄予了厚望。
但寧穗香卻不管家人意愿,硬要嫁給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公務員的夏云海。
于是結婚當天,寧家就因為不滿這門婚事,跟她斷絕關系了。
夏灼灼進門的時候,寧穗香剛放下電話。
“小七,你回來了?都去哪里玩了?”
“隨便逛了一下……您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寧穗香笑容溫和地說:“我覺得渾身都有力氣了,不像以前,腦子里像是有霧一般……”
“我會一點醫(yī)術,之后慢慢幫您調養(yǎng),很快您就能徹底恢復健康了?!?/p>
寧穗香點頭。
對她來說,女兒醫(yī)術好不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她招呼讓夏灼灼坐到她床邊,開口道:“小七,媽有一件事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