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定定地看著他:“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不然呢?”
徐斯禮舔了一下后槽牙,“你要不信我找找關(guān)系到公安部門那給你調(diào)高速路口的監(jiān)控?或者查查北城到東城的高速路收費(fèi)處,看我名下的任何一輛車什么時候開去過東城?”
“但你要是非要抬杠,說我可以借別人的車去東城那我無話可說。可在你眼里,我徐斯禮是這么偷偷摸摸的人嗎?我要是真看上哪個女人,我需要這么藏著掖著嗎?”
“…………”
確實不需要。
徐斯禮從小到大都是無法無天的太子爺。
可既然不是他,薛昭妍的母親控訴他的時候,他為什么不反駁?為什么要默認(rèn)?
他這么替那個男人背鍋,到底是為了那個男人,還是為了薛昭妍?
這里面究竟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時知渺思緒一片混亂。
徐斯禮也挺氣的,氣時知渺怎么什么話都相信,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不知道恨了他多少莫須有的事情。
他眼眸幽幽地盯著時知渺,她被他吻過,嘴唇殷紅,盤著腿坐在那里,像一株靜靜綻放的芍藥花……他現(xiàn)在就特別想把她折斷,狠狠破壞,揉出汁水才能消氣。
時知渺還在想:“那個男人,那個跟薛昭妍有了薛芃芃的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他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所以那個男人就是肖達(dá)明,就是他對不對?”
對。
肯定是。
但時知渺不認(rèn)識肖達(dá)明,那么徐斯禮為什么就是不肯把這個名字告訴她?
她之前還以為是因為這個男人是她認(rèn)識的,所以徐斯禮才不告訴她,可現(xiàn)在她百分百確定自己不認(rèn)識這個人?。?/p>
時知渺腦子要炸了,她不愿再想了,伸手抓住徐斯禮的手臂,質(zhì)問道:“這個肖達(dá)明跟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要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隱瞞我、傷害我?”
徐斯禮眉眼不動:“我又沒說那個人就是肖達(dá)明,你就已經(jīng)腦補(bǔ)完整個過程了?”
“不是肖達(dá)明,那是誰?”
徐斯禮握住她的手:“小蝸牛,我們不想這個了,好不好?”
“不好!”
時知渺的呼吸有些急促,“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抓薛芃芃到警局測DNA,讓公安機(jī)關(guān)的系統(tǒng)告訴我,她跟誰有親屬關(guān)系?!”
徐斯禮一笑:“這么兇?。俊?/p>
“我沒跟你開玩笑!!”
徐斯禮唇角的弧度收了一些,溫聲細(xì)語地道:“薛昭妍已經(jīng)跑了,等我們回國,我就讓人把薛芃芃送回東城薛家,這對母女以后就從我們的生活里徹底消失了,不用再去追究她們什么了?!?/p>
“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小蝸牛,我們因為這件破事兒都吵了兩年了,到此為止,好不好?”
“……不好!這件事沒有過去,也沒辦法到此為止?!?/p>
什么叫“薛昭妍走了這件事就過去”,那她這兩年受的委屈、承受的痛苦,又算什么?
事到如今她只想要一個答案,讓她這段感情這段婚姻,“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連這個都不告訴她,還扯什么都過去了?
根本就過不去!
時知渺想要甩開他的手,徐斯禮看他的表情好像要哭了,喉結(jié)動了一下,忽然將她用力一拽!
時知渺整個人撲到他身上,又被他翻身壓到床上。
徐斯禮不再給她思考和分析的時間,直接低頭,再次吻住她的唇。
時知渺全身的雞皮疙瘩炸了一下!旋即就想要推開他,可她的力量如同蚍蜉撼樹,一點(diǎn)用都沒有。
徐斯禮在她身上煽風(fēng)點(diǎn)火,時知渺的力道都被他卸去。
“徐斯禮——!”
徐斯禮的手指骨感、修長、靈活、有力,增加到三根之后,時知渺就徹底沒有抵抗的力氣了……
徐斯禮吻著她、哄著她,把她的情緒都轉(zhuǎn)移走,讓她沒辦法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只能專心對付他一個。
時知渺不知道自己的力氣都去哪兒了,明明不想跟他做,可就是推不開他,她眼角滲出眼淚,只覺得這個男人是混蛋!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憤怒和不解都發(fā)泄出來。
徐斯禮悶哼一聲,動作卻絲毫未停,握住她的膝蓋,掰開。
……
次日清晨,沉睡中的時知渺被女傭的敲門聲叫醒。
她驚醒過來,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徐斯禮不能被發(fā)現(xiàn)!
但扭頭一看,臥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徐斯禮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
她茫然地坐著,后知后覺感到全身酸痛,要不是自己渾身赤裸、感覺清晰,她都要以為昨晚的瘋狂只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女傭還在繼續(xù)敲門,低聲呼喊著:“小姐,小姐,您起來了嗎?”
時知渺撐著酸軟的身體,撿起地上的睡衣穿上,回頭看著床上的一片狼藉,耳根熱了起來,又羞恥又頭痛。
這床單是不能再睡了,但要用什么理由讓女傭去清洗呢?
她咬了咬唇,打開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前喝牛奶,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弄臟了床單,能幫我把床單拆去清洗嗎?”
這個借口蹩腳又心虛,但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女傭絲毫沒有懷疑,恭敬地應(yīng)下:“好的小姐,我馬上為您更換?!?/p>
時知渺尷尬地松了口氣。
女傭去拆床單時,她則進(jìn)浴室洗漱,心想徐斯禮今晚要是再敢過來,她就拿剪刀捅死他算了!
女傭抱著拆下來的床單走出房間,剛好被一臉沒睡醒的陳紓禾看見。
陳紓禾撓了撓后腦勺,輕咳了一聲,對女傭說:“那什么,麻煩等會兒也幫我換一下床單,我來大姨媽了,不小心弄臟了……”
女傭也恭敬地應(yīng)了:“是?!?/p>
她們昨天定好今天要去哈佛大學(xué),路途遙遠(yuǎn),所以即使困倦,也要早早爬起來。
早餐桌上,陸山南看著她們倆精神不濟(jì)的樣子,隨口問:“怎么看起來這么累?昨晚沒睡好?”
時知渺心虛地低頭喝小米粥。
陳紓禾也莫名的不太自然:“倒時差嘛……對了陸先生,我們今天要去參觀哈佛,回來應(yīng)該挺晚的?!?/p>
陸山南點(diǎn)點(diǎn)頭:“怎么突然想去哈佛?”
“瞻仰一下世界最高學(xué)府嘛~”陳紓禾的理由充分。
陸山南不疑有他:“還是希伯來陪你們?nèi)?,安排好行程,路上注意安全?!?/p>
時知渺答應(yīng):“嗯嗯?!?/p>
飯后,希伯來準(zhǔn)時出現(xiàn)。
三人一起乘坐火車前往馬薩諸塞州的劍橋市。
一路上,時知渺和陳紓禾都靠著椅背補(bǔ)覺。
希伯來以為她們只是起太早所以才犯困,貼心地沒有打擾。
幾個小時后,列車抵達(dá)劍橋市,三人先找了家餐廳吃午飯,隨后便前往哈佛大學(xué)。
希伯來提前辦好參觀手續(xù),他們很順利地進(jìn)入這座世界名校。
但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參觀頂級學(xué)府,而是來翻看——學(xué)生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