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蔣振旭的問題,蔣龍張了張嘴,沉聲道:
“蔣龍不才,目前還沒有……”
“哈哈!”
蔣振旭忍不住仰天大笑,緊跟著卻露出一抹凌厲的神色:
“老祖剛剛支持你成為家主,族中資源任你調(diào)配使用,結(jié)果你就交出這么個結(jié)果?”
“我蔣家雄踞中原,你說敵人就是葉塵,就在開元,結(jié)果這么些天過去,以蔣家的本土資源力量,卻連一點兒證據(jù)都查不出來,你這個家主,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蔣振旭的話,讓一些家族成員,都是忍不住要為之叫好。
畢竟在他們認(rèn)知之中,蔣家作為十大豪門之首,能量還是非同尋常的。
更不用說,他們還是本土作戰(zhàn)。
這種情況下,蔣家接連失利,卻連一點兒情報和證據(jù)都沒查出。
這樣的結(jié)果,怎能讓人心服?
“蔣振旭!你今天,就是來討伐家主的嗎?大敵當(dāng)前,你卻硬要搞內(nèi)訌,是何居心?”
蔣際中厲聲喝道。
“蔣際中,你不用在這兒白費(fèi)心機(jī),將我的話扭曲成有指向的內(nèi)斗。”
蔣振旭完全不吃這一套,冷笑連連:
“我只是質(zhì)疑咱們這位‘家主’目前的方略而已?!?/p>
“平白無故樹了一個強(qiáng)敵為目標(biāo),卻又拿不出令人信服的憑證,難道還質(zhì)疑不得?”
“蔣家……難道是蔣龍的一言堂?”
蔣際中還待說些什么,蔣千山卻是開口了:
“振旭,你這個時候說話,想必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p>
“在我面前,也不必藏著掖著了,不妨有話直說?!?/p>
蔣振旭恭謹(jǐn)一禮:
“是。”
“六叔和九叔,大概率,都不是葉塵殺的。”
此言一出,場間頓時一片嘩然。
目前族內(nèi)成員,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倆人的死因。
而聽蔣振旭的話,這件事,另有隱情?
“怎么說?”
蔣千山淡淡開口,蔣振旭繼續(xù)恭謹(jǐn)?shù)鼗卮鸬溃?/p>
“首先,不需要任何憑證。葉塵要殺六叔和九叔這兩件事,根本就立不住腳。”
“他和蔣家有過摩擦沖突,但也不過僅限于我和二叔這兩脈而已?!?/p>
“對于蔣家……我聽說,他可是有和談之意的?!?/p>
“這件事,家主應(yīng)該知道吧?”
蔣龍聞言,略一沉默,才緩緩開口道:
“有又如何?”
“那家主一定是認(rèn)為,葉塵是個白癡了?!?/p>
蔣振旭冷笑道:
“殺了六叔和九叔,等于把私仇擴(kuò)大到整個蔣家層面,對他而言,有什么好處?”
“將這件事賴在葉塵頭上,簡直是玩笑話。”
蔣振旭這番話,讓眾人都是不由得頻頻點頭。
葉塵殺人這事,細(xì)細(xì)想來,卻是經(jīng)不得推敲。
“這些……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吧?!?/p>
蔣千山緩緩道:
“你說蔣龍沒有證據(jù)指控葉塵,但你似乎,也沒證據(jù)給這個葉塵脫罪?”
面對老祖的質(zhì)疑,蔣振旭卻是坦然一笑:
“我確實是沒有實際證據(jù),證明葉塵是無辜的?!?/p>
“但……葉塵并不是做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為什么要先用證據(jù)證明他的無辜呢?”
蔣龍眉頭略微一跳,隱約察覺到不對。
蔣際中厲喝道:
“蔣振旭!你既然也沒有真憑實據(jù),怎么敢在此犯上……”
“真憑實據(jù)?這種東西,我還真有。”
蔣振旭意味深長地笑笑:
“雖然跟此案沒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卻能指出最有作案動機(jī)之人……”
說到這里,蔣振旭笑容忽然收斂,看向了蔣龍:
“二叔,我父親和爺爺,究竟是怎么死的?!?/p>
“當(dāng)著大伙兒的面,你不妨好好說道說道。”
一時間,場間忽然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唉……”
蔣龍忽然長嘆一聲,似乎有些哀痛地道:
“振旭,我知道,你一直解不開心結(jié)?!?/p>
“在你心底,你二叔是殺人兇手,是害死你爺爺和父親,謀奪家主之位的畜生?!?/p>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如果這樣的想法可以讓你好受一些,二叔愿意做你心里的這個壞人?!?/p>
“但……眼下蔣家,大敵當(dāng)前,你仍是走不出自己心里那一方天地,為一己私情而不顧大局,如何對得起你父親對你的教誨?如何對得起你爺爺生前對你的殷切期盼?”
蔣振旭看著蔣龍這一番表演,也是忍不住笑了:
“二叔,你真是天才。這等演技,如果我不是掌握了真相,還真容易被你蒙騙過去……”
緊跟著,蔣振旭肅容看向蔣千山,一拱手道:
“老祖,前家主乃至我父親,都是被蔣龍所害!”
“他殘殺對其家主之位有威脅的同族,已有先例。”
“六叔九叔,本就是分支當(dāng)中勢力最為龐大的兩大頭目。他二人身死,蔣龍絕對脫不了干系!”
蔣振旭終于是正式發(fā)起了對蔣龍的指控!
蔣千山面容宛如古井不波:
“口說無憑,可有證據(jù)?”
“自然有。”
蔣振旭眼神示意,房伯立馬恭謹(jǐn)走到蔣千山近前,拿出一枚U盤。
李枯榮上前,將其接下,然后袖手站立在蔣千山身旁。
“這里面,有我父親和爺爺?shù)闹委熡涗洠约跋嚓P(guān)主治醫(yī)師的談話錄音?!?/p>
蔣振旭緩緩道:
“一切的一切,都明確指出,蔣龍買通了開元本地與我蔣家交往甚密的醫(yī)學(xué)專家,對我父親和爺爺采取了保守治療,并且做了一定手腳,導(dǎo)致他二人不治身亡!”
“偽證!”
蔣際中氣急敗壞道:
“蔣振旭所說,不足為憑!檔案記錄,也都可以憑空編造!錄音合成,更是小兒科把戲……”
“我當(dāng)然不止這一點兒證據(jù)?!?/p>
蔣振旭冷笑連連:
“人證也在我手里?!?/p>
“當(dāng)然,不用想著滅口,我不止一位人證。帶來一位,老祖自可辨明真?zhèn)巍>退氵@位遭遇意外,也有其他證人?!?/p>
“而要是我?guī)淼倪@位……乃至我本人,出了什么事情……”
“在場的叔伯兄弟們,都是見證之人!”
蔣振旭這邊慷慨陳詞,那邊蔣千山,則是合上了手頭的電腦。
蔣振旭呈上的資料,他已經(jīng)大致瀏覽了一圈。
他的目光,落在了蔣振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