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剛要說話,白逸電話響了。
“好,我馬上回去?!?/p>
“局里有點事,我得走了?!卑滓荽颐ζ鹕怼?/p>
“沒事,你去忙吧?!?/p>
“服務(wù)員買單。”白逸臨走前還不忘結(jié)賬,又給顧歡拉了一波好感。
而涂然晚上去了醫(yī)院看謝南城。
今天清凈多了,邵紫寧沒來,徐芊芊也沒來。
涂然推門進去的時候,謝南城正在開遠(yuǎn)程會議。
他見她進來,神色馬上溫柔下來。
“你先坐?!?/p>
“我馬上就開完?!?/p>
涂然為了不打擾,也只是微微點頭。
十分鐘后,謝南城關(guān)閉筆記本。
“我的飯呢,老婆?”
“我沒從暮云齋來?!?/p>
“所以沒帶飯?!?/p>
“你想吃什么,我一會去買。”她說。
“這種小事哪里用你?”謝南城勾勾手。
“來,先抱抱?!?/p>
“抱什么抱,你傷勢還沒好,別胡鬧?!蓖咳货久肌?/p>
“就是因為沒好,所以我不敢有的想法啊,快抱抱讓我過過癮?!?/p>
謝大佬這次重傷,也算九死一生。
但他心情卻越來越好。
眼見著謝耀那個流浪狗落荒而逃。
林思瑤那個壞逼也嘎了。
眼下應(yīng)該是沒有人在生事端。
而沒了那些礙眼的家伙,老婆就可以放心接回來了。
涂然走到病床前。
還沒等說什么,謝南城直接給了人家一個熊抱。
“好香。”
“老婆?!?/p>
“你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我一聞到就上頭?!?/p>
“一上頭就控制不住。”
“一控制不住就想……”
“打住。”涂然臉頰微紅,最怕他不正經(jīng)。
“跟你說個正事?!?/p>
“明天我要去一下白云寺?!?/p>
“路途遙遠(yuǎn),當(dāng)天未必能回得來?!?/p>
“沒問題?!敝x南城答應(yīng)的干脆。
“我和顧惜行一起去?!蓖咳谎a充。
“那可不行。”
“我收回剛剛的話,絕對不行?!?/p>
“你怎么這樣小心眼?”涂然嘆了口氣。
“我一直都是這樣啊,別說顧惜行了,任何除了我意外的男人都不行。”
“老婆,你別著急。”
“等我過幾天出院,我陪你去?!?/p>
謝南城沒把這件事當(dāng)回事。
“不行,等不了了?!?/p>
“顧惜行他……”
“得了癌癥,并且已經(jīng)擴散。”
謝南城頓時震驚不已。
他收起之前的玩味,收回抱著涂然細(xì)腰的雙手。
“真的假的?”
“這事,我能撒謊?”涂然看著他。
其實謝南城心里明白,涂然根本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也是才知道,顧惜行妹妹顧歡告訴我的,我今日去見了他本人,也承認(rèn)了?!?/p>
“難怪那家伙最近都沒什么動靜?!彪m然是情敵,但謝南城也沒有幸災(zāi)樂禍。
顧惜行跟他年紀(jì)相仿,二十多歲,正是青春年華的大好年紀(jì)。
怎么就得了這個???
而且顧家老頭也剛?cè)ナ罌]一年的時間,這顧家,還真是倒霉。
“他怎么說?”
“打算手術(shù)嗎?”
“他不想做手術(shù),也不打算化療。”涂然說。
“那是干嘛?等死?”
“他的病情有些嚴(yán)重,化療或許會延長生存時間,但延長的生命是沒有生活質(zhì)量的,對于他而言,或許更想體面一些。”涂然解釋。
“有能吃的靶向藥嗎?”謝南城問。
“他說沒有,但我想試試能不能調(diào)配出來……只是我調(diào)配靶向藥需要時間,我沒有臨床經(jīng)驗。”涂然憂心忡忡,她這次是對自己沒信心的。
若是癌癥早期或者中期,或許都沒什么大問題。
但如今已經(jīng)是中晚期,并且向其他地方擴散。
這就很不妙了……
“那你帶他去白云寺,有什么用?”
“祈求神佛?。俊敝x南城問。
涂然搖搖頭,“沒那么迷信。”
“只是聽聞三寶法師游離歸來,我想見一見三寶法師?!?/p>
“安頓好林思瑤的魂魄?!?/p>
“也想讓三寶法師看看,顧惜行的情況?!?/p>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yīng)你了吧。”聽說是正經(jīng)事,大佬也不撒嬌打滾了,同意了涂然去白云寺。
“嗯,這兩日你就好好休息。”
“我給你藥很好用,你的傷口已經(jīng)快速愈合了?!?/p>
“下周吧,下周你就可以出院?!?/p>
“老婆我出院后,一個人在家里也不行……你能回天一閣照顧我嗎?”
涂然一怔,這個她還沒想過。
“天一閣只有我自己住?!?/p>
“那是咱們的婚房?!?/p>
“若是平日,也就算了?!?/p>
“如今我重傷出院,你放心我自己在家里嗎?”謝大佬開始上套路。
“天一閣在市區(qū)。”
“暮云齋在郊外?!?/p>
“離得很遠(yuǎn)?!?/p>
“我最近工作又忙,幫海外客戶趕制的藥材還沒弄好?!?/p>
“還想幫顧惜行調(diào)制靶向藥?!?/p>
“怕是有些不方面。”
“那要不然你就別出院了,先住著?”涂然給出意見。
謝大佬顯然不能接受。
“繼續(xù)住院是不可能了,公司還有很多事等著我?!?/p>
“這樣吧,既然你回天一閣不方便。”
“那我跟你去暮云齋住,怎么樣?”
涂然:??
涂然懵懵的。
趁著她懵,謝南城挽起她的小手,搓來搓去。
“老婆,你總不至于狠心不收留我吧?!?/p>
“你想想?!?/p>
“我上班了一天,回到家,連口熱乎飯都沒有。”
“萬一傷口在感染,化膿什么的,我自己還處理不了。”
“你能放心嗎?”
“可是你這樣來回,也太遠(yuǎn)太折騰了。”涂然說。
“沒事,我自己不開車,我有司機接送。”
“你就說你讓不讓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涂然也不可能不讓啊。
“那行吧?!?/p>
“但我可能工作比較忙,你不要耽誤我的正事?!?/p>
“保證不打擾你,老婆?!?/p>
“我甚至愿意交伙食費?!?/p>
“別貧了,快歇著?!?/p>
“我也回去了,明早還要去白云寺?!?/p>
隨后涂然離開醫(yī)院。
而另一邊,林夫人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她夢見林思瑤渾身是血的要出門。
“瑤瑤……”
“你去哪里???”
“你說話啊,瑤瑤?”
“我是媽媽啊,你快回頭看看媽媽。”
“你身上怎么都是血,哪里來的血?”林夫人在夢中磕磕絆絆的去追,但總是跟女兒差那么幾步。
林思瑤沒回頭,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忽然停下來。
隨后轉(zhuǎn)過頭……
“瑤瑤。”
“媽,我要走了,這次可能……不回來了?!?/p>
“你這孩子說什么傻話呢,媽媽怎么聽不懂……”
林夫人哭著從夢中醒來。
“你怎么了?”身邊的丈夫不明其意。
她顫抖的拿起手機再次撥打女兒的電話,依然無法接通。
她又打給林辰。
隔了很久,那邊才接聽。
林辰:媽……這么晚了,什么事?
林夫人:你妹妹是不是……出事了?你跟我說實話。
林夫人的聲音帶著哭腔,這句話也讓林辰徹底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