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然笑了笑,“能不能給我倒杯茶,我慢慢說?!?/p>
顧惜行頓時受寵若驚,都沒用助理,親自去泡了一杯白茶。
“抱歉,是我疏忽了,快坐?!?/p>
香城進(jìn)入春季后,已然是一夜春風(fēng)來,遍地櫻花開。
涂然可能是順利出來,心情不錯,罕見了穿了一件櫻花粉的軟料小衫。
搭配了一條黑色的半身小魚尾裙,這樣淑女的打扮倒是不多見。
但真的是好看極了,到底是年輕,顏值抗打,穿一點靚麗的顏色就會讓人驚艷。
涂然點點頭,在顧惜行對面的茶幾上坐下來。
然后手持茶杯,小酌一口。
隨即簡單講述了她進(jìn)拘留所后,林辰三番五次找她談條件的事情。
“所以你就是那時候給他下的毒?”
涂然點點頭,“林辰這人向來歹毒,我知道他想對付我,所以就先動了手,也不能說是我先動手,歸根結(jié)底,是他設(shè)計了這個局,不過是讓郭美欣引我入局罷了?!?/p>
“你真是有先見之明。”雖然知道這女孩子聰明,但沒想到心思縝密到這個地步。
可以無聲無息的為自己翻盤……
“那毒素也是我當(dāng)時從郭美欣身上采集的一點點樣本,混合了一些我自己研發(fā)的,倒是不足以致命,說是暴斃而亡,其實是我嚇唬林辰的。但這毒素確實會讓人頭疼到常人無法忍受的程度。林辰這人很惜命,不會舍得死,所以一定會找我解毒,并且別無他法?!?/p>
“原來你一早就設(shè)計好了,在這里等著,高明。”顧惜行忍不住贊嘆。
“我其實一直在等,等郭美欣是否會選擇說出真相?!?/p>
“如果郭美欣當(dāng)時,順從自己的良心,說出了真相,還我清白,后面這一步我可以不用的?!?/p>
“可惜,人性就是這么復(fù)雜,爺爺活著的時候常常說,萬丈深淵終有底,三寸人心看不透,這話沒錯。”
“那郭美欣確實恩將仇報了,關(guān)鍵時刻如果不是你及時為她止血,她那時候估計就有生命危險了,怎么可能還好好的醒來。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卻還是違背良心,來血口噴人,治你于死地,這樣的人,真不值得同情?!鳖櫹性捯魟偮洌砭颓瞄T。
“進(jìn)來?!?/p>
“顧總,有情況?!闭f完,這男助理還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涂然。
“無妨,說吧,涂小姐不是外人?!?/p>
“林家那邊出了點事,郭美欣流產(chǎn)后,郭總震怒,暴揍了林辰?!?/p>
“不少媒體都去圍堵了,這事鬧的挺大的,郭總還揚(yáng)言要女兒跟林辰離婚?!?/p>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p>
“是,顧總?!?/p>
男助理出去后,顧惜行看了看涂然才說,“報應(yīng)來的還真是快,到底也還是折騰流產(chǎn)了,而且應(yīng)該是林辰的手筆,不然郭總不會如此震怒。”
涂然沒說話,不過臉上很平靜,對郭美欣和郭家沒有半點同情。
她給過那個女人說出真話的機(jī)會,可惜她沒有。
“涂然,其實我不懂,林辰拿著寫混協(xié)議去威脅你時候,意義何在?”
“離婚協(xié)議書,并不代表你就真的離婚了?!?/p>
“離婚協(xié)議書是幌子,他拿到后估計也是為了挑撥我和謝南城。但離婚協(xié)議書后面有一系列的條條框框,都是要分割謝家財產(chǎn)的,如果我一旦簽字,這東西傳出去,對謝家就是很大的負(fù)面影響。謝家人到時候怎么看待我,都是問題。我再傻,也不會簽?zāi)菛|西?!?/p>
“所以林辰這么做的目的是……”顧惜行沒想明白的是,林辰如此大費周章的做這些,為了什么?
你要說分謝家財產(chǎn),可絕對不可能。
涂然別說沒離婚,就真的離婚了,分到的財產(chǎn)也輪不到林辰。
難道就為了讓涂然和謝南城真的離婚,決裂?可對他有什么好處?
“林辰就是個瘋子,他的想法誰會知道,無所謂了,都過去了。”
涂然不愿意說出,林辰對她說那些話。
更不愿意跟一個男性朋友說,林辰對自己瘋狂近乎變態(tài)的愛慕和占有欲。
所以輕描淡寫的略過此事。
“這次總算是有驚無險。”
“你受苦了?!鳖櫹锌粗鴮γ娴呐⒆?,此時此刻,只想到四個字——人淡如菊。
跟涂然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還很少看見她臉上有多強(qiáng)烈的情緒。
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淡淡的,冷靜的,沉默的。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忽視她自身所附帶的強(qiáng)大磁場和人格魅力。
顧惜行甚至覺得,萬一以后真的追不上。
就這么跟她做一輩子朋友,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因為能一直跟她保持聯(lián)系,能一直看見這樣一張讓人舒適的臉。
“倒是沒受苦,伙食方面多虧了有你?!?/p>
“那都是小事,不值一提?!鳖櫹行χ鴶[擺手。
“咸菜和饅頭,不是你準(zhǔn)備的吧?”
涂然提起這個,顧惜行也是一怔,他甚至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
“是謝南城做的,對不對?你也知道?”涂然猜到了。
但顧惜行不是一個喜歡打小報告的人。
“我……”
“你不用瞞我,想也知道是他?!蓖咳恢挥X得謝南城幼稚,尤其是爭風(fēng)吃醋的時候,幼稚的像個三歲小孩,不如以后就叫謝三歲好了。
“我想謝南城是對我有氣。”
“但不是故意給你吃饅頭咸菜的。”
“這件事你不用太上心?!?/p>
原來他是害怕涂然知道真相傷心。
涂然笑了笑,“不會,我沒那么玻璃心?!?/p>
“就是忽然想到那日跟你說,饅頭咸菜的事情,你表情不太對?!?/p>
“后來我回去,伙食就變回來了。”
“我就知道,是有人動了手腳?!?/p>
“這種事情,也只有他做的出來了。”
顧惜行剛要說話,就聽見辦公室門口傳來吵鬧的聲音。
“女士,您不能進(jìn)去?!?/p>
“沒有預(yù)約,不能見我們顧總?!?/p>
“讓開……今天誰敢攔我,我就砸了這里?!?/p>
說完,辦公室的門被人狠狠的推開。
謝夫人一身華麗貴婦裝,拎著幾十萬的包包站在門口。
那氣勢,是涂然嫁進(jìn)來謝家后,從未有過的。
同時,她的身后站著的是謝南城。
“媽,你們怎么來了?”涂然起身微微一怔。
“當(dāng)然是來捉奸的?!敝x夫人咬著牙,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