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掀開被子,“沒事,做了個夢,你先睡,我去洗把臉。”
浴室,江蘇用涼水一遍遍洗臉,看著水池中波動的水紋,他仿佛看到了遍體鱗傷的成哥。
江蘇出門,沒打擾妻子休息的去了陽臺處靜坐。
此刻,剛好夜班。
弦月空掛,似小定閑書包上的小彎鉤。
寧兒也睡不著,她下床追去了陽臺,她靠著門框,“小蘇哥哥,你夢到什么了?算命的老師傅說了,夢到不好的要說出來,破了這個讖言就沒事了?!?/p>
江蘇低笑,“大半夜也能說?。俊?/p>
“能啊,月亮保護神也在工作保護我們呢?!毙∩衿抛咴缧£柵_處,拉著凳子坐下,“小蘇哥哥,你可以說出來了?!?/p>
江蘇喉結(jié)滾了滾,“丫丫,我夢到成哥了?!?/p>
夢到他,只剩下一口氣,嘴巴里喊的是自己名字卻發(fā)不出聲音,一直看著他。
而他想去救,卻無論如何都去不到他身邊。
最后他看著成哥被黑暗吞噬。
成哥最后一句話是讓自己就他……家人。
寧兒知道,成哥失蹤,是丈夫心中一根刺,從未忘記過。
洛國國王大婚當(dāng)日恒生波折,江蘇心里就有一根刺,一直關(guān)注著這件事,他和洛國國王并不認(rèn)識,只是他總有一種預(yù)感和成哥有關(guān),這個話他告訴了寧兒。
當(dāng)時江蘇還私下聯(lián)系了古小寒,問他調(diào)查的進展,“小寒,是不是和當(dāng)年沒除干凈的組織有關(guān)?”
瑾公主這個嗅到腥味方圓百里必須見血的“惡魔”,咬著這件事數(shù)月,最后也只是查到了和洛恒有關(guān)的一個舊址,始終沒有找到黑網(wǎng)的真正地址,“最起碼說明了一件事,洛恒是被黑網(wǎng)的人就走的?!?/p>
問有成哥的下落嗎,古小寒承諾會關(guān)注,如果有會聯(lián)系他。
至今,沒查到和成哥有關(guān)的信息。
古小寒告訴過江蘇,“我姐夫也問過成哥這個人,小蘇哥,他是誰?”
后來古小寒知道了,洛瑾心里存著此事。
小彪民又去王宮“陪”外婆了,殿內(nèi)富麗堂皇,器皿皆是金樽玉盤,擺具流光溢彩,盡顯奢華。
洛國第一位小王子,雖是公主所生,但已經(jīng)奠定了他得有多備受寵愛。
前任一國之母的外婆追著在身后喂他吃飯,
小彪民不想吃,最后自己跑出了外婆的寢殿。
“彪彪,你去哪兒哇?”將碗筷隨手塞給身邊的侍從,洛母追著出去,身后的人小跑著給兩人遮日。
遇到了去后院的聞蘅,“小彪彪?你去哪兒啊?”
聞蘅急忙也追上,洛母不常運動,稍微跑一下渾身暴汗淋漓,喊著兒媳婦指著說,“聞蘅,快跟著彪彪,別讓他跑丟了?!边@要是敢丟了,不說自己自責(zé),她閨女也能一鞭子把她桌子抽兩瓣。
聞蘅看到孩子的路線,她抄近道追去,最后在一個三岔路口,一把截胡不知疲累的小家伙,抱懷里,“小彪彪是不是要去找爸爸媽媽?。俊?/p>
聞蘅抱著孩子說道,“舅媽帶你去找,你別自己跑中暑了?!?/p>
聞蘅而后對隨從吩咐,派人去安撫婆婆的情緒,孩子她已經(jīng)抱著了,直接帶去找洛王和公主駙馬了。
洛母扇著風(fēng),她這才慢吞吞的朝著兒子的議事堂走去。
先到的是聞蘅,她進入打斷了幾人聊天,“阿瑾駙馬,彪彪剛才在找你們呢?!闭f了剛才的事,還有婆婆的追跑。
古小寒去接兒子,小彪民生氣了,小臉一垮,轉(zhuǎn)頭拒絕爸爸的擁抱。
“嘿!人不大脾氣不小,一歲四個月,你就敢給你爸甩臉子了?”
洛瑾:“甩就甩了唄,你面子值幾個錢,我來?!?/p>
親媽過去熱情地伸開了雙手,“彪兒,來麻麻懷……”
“哼~”了一聲,小彪民生氣的頭也不回,不看麻麻。
瑾公主:“……”
古小寒在一旁說風(fēng)涼話,“能耐唄,你面子大唄,你大他咋不讓你抱?!?/p>
洛瑾戳了戳兒子的小屁股,“你爸還沒這樣甩過我面子呢,你過來?!?/p>
小彪民揮手,可愛的打掉麻麻戳紙尿褲的手,就是不回頭。
洛旭看著夫妻倆都沒啥面子,從高臺走到妻子身后,搓搓手,“培風(fēng),舅舅抱你?”
這會兒小培風(fēng)展開胳膊了,洛旭驕傲至極!
看看,這是他的外甥!
“終于不用像讀書時期,古小寒每天在我耳邊炫耀他外甥了,我也有了。”
古少冷哼一聲,“可惜了,你外甥是我生的?!?/p>
洛旭:“你生就你生唄,誰跟你搶了。”接著對外甥又是一臉溫柔,“培風(fēng),舅舅說的對不對?”
聞蘅也笑著捏捏孩子的小手,“彪彪跟舅舅舅媽在一起住好不好?”
那對親爹媽被小彪民冷落了,古小寒拉著妻子手,“走,回咱家生刁民?!?/p>
洛瑾:“這個不要了,走吧走吧?!?/p>
剛走到門口,洛母姍姍來遲,欲搶走外孫。
大殿內(nèi)自然聚了一層涼氣,洛旭懷里抱著外甥,直接坐在了他的王位處,要繼續(xù)剛才的政事內(nèi)容,洛母一聽,識趣的早早起身,“剛才追累了,太陽曬得太陽穴疼,我先回去歇著,你們忙完了晚上去我那里吃飯?!甭迥附淮^廚師,做了他們的晚飯。
主要他們不去,小外孫也不會去的。
王宮內(nèi),只有聞蘅一直覺得婆婆很智慧,且是大智。
洛旭若想承認(rèn)女繼承人的合法性,前面有不小的阻力,他只承諾了聞芷,她若真能求德他定能支持聞芷成為洛國首位女公爵。但意料之內(nèi)會有千百份的聯(lián)名書信送到他跟前,更甚者還會有人帶頭罷工,鬧風(fēng)波。
聞蘅知道丈夫的處境艱難,一開始她只是做成了一樁交易,只要求洛旭身為王務(wù)必完成姐妹倆的目標(biāo),她可以“犧牲”永遠(yuǎn)鎖在宮內(nèi)。
可婚后,聞蘅初心便了,她會心疼丈夫的為難,會看到他半夜不眠的工作擔(dān)憂,更會體諒他的不易,會只想幫他分憂……
回看自己當(dāng)初的天真想法時,聞蘅都覺得可笑,她倒是把自己立的多么無私無欲無情,可惜了,她還是有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