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可以嗎？”

聽到秦風的話，阿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等她聽明白秦風的意思，立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公、公子，你是說你要帶著我參加祭祀？”

“對啊?！鼻仫L理所當然道：“你剛才不是說了么，安樂節(jié)當天無論是本地的城民還是外來的商賈游客都可以參加安樂節(jié)的祭祀，觀摩那位城主夫人的悅神舞?！?/p>

阿柳以為秦風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是可以，但、但我是鮫人啊，鮫人怎么能……”

“鮫人怎么了？”秦風反問。

“我是奴隸之身，按照規(guī)矩，奴隸是不能在白日出現(xiàn)的?！卑⒘忉尅?/p>

秦風卻道：“從我們把你買下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是自由之身了，不是什么奴隸。”

“我和他都不需要仆從，你只是阿柳，只是你自己?！?/p>

“我?guī)銋⒓蛹漓?，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帶你，去不去由你。?/p>

“朋友……”

阿柳呆呆地坐在原地，嘴唇微微開合，一直在重復著秦風剛才說的這兩個字。

她時不時低頭看一眼自己：她現(xiàn)在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上面沒有任何飾品，雖然不是粗布麻衣，但是絕對比不上她在蓬萊閣的衣服。蓬萊閣的紗裙都是上號的仙紗，一寸的價格就能買下她現(xiàn)在這一身。

可是這身衣服，是她時隔幾百年，第一次擁有了一件屬于自己的衣服。

不是將她作為商品一樣的包裝，而是和尋常人一樣，用來取暖遮體。

能夠擁有這些，她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畢竟她只是個鮫人而已。

可現(xiàn)在秦風卻說，她不僅能擁有一件衣服，還能擁有自由，還能和仙族做朋友？

秦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見她沉默不語，又追問了一句：“如何，你要去么？”

“不行！我絕對不同意！”

當聽到秦風要在白日里帶著阿柳去參加祭祀的時候，月姬一下子站了起來，幾乎是不容拒絕地否決了。

秦風挑眉看向她，他還沒說話，旁邊的樂正玉鏡就已經(jīng)開口了：“月姬姑娘，為什么??？我們之前已經(jīng)問過阿柳姑娘了，她說她想去的?！?/p>

阿柳也沒想到姐姐居然會如此反對，也連忙附和：“是啊姐姐，我之前已經(jīng)答應二位公子了。我、我是真的想去?！?/p>

“你想去什么？”月姬冷眼看向她，色厲內(nèi)荏道：“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兩位公子一時興起，你難道也已經(jīng)忘乎所以了？”

“你別忘了，我們是鮫人、是奴隸，有什么資格白日出行？”

“更遑論，你居然還想去參加祭祀？一旦被守夜人知道了，你知道會有什么有過么？”

聽到月姬的話，本來還因為能去參加祭祀而喜悅不已的阿柳眼睛瞬間暗淡下來。

姐姐說得對，她有什么資格去參加祭祀？

兩位公子只是一時興起，說幾句讓自己高興的話罷了，從前還有客人說會娶她回家當她做夫人，將她從蓬萊閣拯救出去再也不用伺候人呢，可是結(jié)果呢？

見她不說話了，月姬這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來面對秦風的時候再度掛上了她招牌的媚笑：“實在不好意思公子，讓您看笑話了。阿柳這丫頭有時候腦子不好，這是把您的話當真了，您可千萬別介意?！?/p>

“你放心，阿柳不是那么不知輕重的人。您救了她，已經(jīng)是大恩大德了，她又怎么敢僭越呢？”

“日后她跟著您肯定會恪守本分，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逾越之事的?！?/p>

秦風看著月姬，她變臉倒是快。

剛才他都看出來了，當阿柳提到自己要帶她白日里參加祭祀的時候，月姬的眼里除了慌亂之外，更多的是恨意。

這股恨意倒也不是針對自己的，是什么讓她對“祭祀”這兩個字有如此濃重的恨意？

見月姬對自己帶阿柳參加祭祀的反應這么大，秦風也不勉強。

反正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阿柳和驪龍應該沒什么關系，自己和樂正玉鏡兩個人去參加祭祀也夠了。

“好吧，既然你們不愿意去就算了?！鼻仫L擺擺手：“你也不用苛責貶低她，話是我說的，和她沒有關系?！?/p>

“另外，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也是真的，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我只說我自己的想法罷了?！?/p>

“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騙你們的必要，更沒有騙你們的興致?！?/p>

月姬愣了愣，喉嚨里好像塞了棉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好在秦風也根本沒想要她的回應，直接跳轉(zhuǎn)到了另一個話題：“對了，在你來之前，我從阿柳那里了解了一些你們鮫人一族的事情。只不過她說那個時候她年紀太小，還沒有化形，所以我想問問你?！?/p>

“當然了，我不要求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也不能騙我，不好回答的可以不回答。”

“如何？”

見秦風不堅持讓阿柳陪他去參加祭祀，月姬已經(jīng)松了一口氣，這時候如果再拒絕，就顯得自己有些不識好歹了。

“公子救了我妹妹，并且善待于她，于月姬而言已經(jīng)是大恩了，不過回答幾個問題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月姬粲然一笑，一舉一動都是媚骨天成：“公子想知道什么？妾身定然知無不言?！?/p>

話雖如此，但是當秦風直白地問出第一個問題的時候，月姬臉上的笑容險些沒能掛住。

“我問你，當初殺入你們鮫人一族的那個人，是不是和安樂城有關？”

看著月姬臉上的笑容凝固，嘴角都因為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而微微抽搐。

但秦風始終漠然地盯著她的眼睛，無論她答與不答，此刻從她臉上細微的變化，秦風都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來是了。

之前從阿柳那里，其實他已經(jīng)有了一些猜測。

阿柳提到七百年前鮫人族才被世人知曉，而他從店小二那里打聽了一番，安樂城也是從七百年前開始才創(chuàng)建的。

在那之前，極寒之淵根本沒有安樂城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