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武器……”
秦風(fēng)喃喃道:“如果燭叁沒有武器,那就說明那骷髏骨是別人給他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專門用來對付須臾長老的……”
特別是最后一根骷髏骨,它碎裂之后,一眾圍著須臾長老的魔兵竟然想都不想立刻自爆。
雖說一群魔兵自爆的威力遠(yuǎn)不如一名金丹自爆,可是當(dāng)時幾千名魔兵一同自爆,這種赴死的方式未免過于慘烈了些。
甚至到最后,也就換得須臾長老受了一點傷而已。
魔族就算再無腦,真的會無腦到這一步么?
“那根骷髏骨我聽說過?!?/p>
本來秦風(fēng)和大胡子都陷入了沉思,兩個人明顯都是沒見過那個骷髏骨的。
可這時候沉默的陳柏忽然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聽說過?”
大胡子有些意外,他和陳柏看來是多年的朋友了:“我怎么沒聽你提過?”
“咱們倆守在這兒幾百年了,能聊的都聊過了,沒聽你提到過這東西???”
守城人的生活極其枯燥,他們基本上吃喝拉撒都在城樓上。
仙族不用休息不用吃飯不用睡覺,所以也沒什么輪班的必要。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來受罰的,沒有人會關(guān)心兩個罪人的精神狀態(tài)如何。
除了那些自己選擇隱居深山來獨自修行的大修行者,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沒有個和自己聊天的人,只怕早就瘋了。
所以他們倆駐守在此的時間里,基本上把彼此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聊了個遍。
甚至連大胡子小時候偷看寡婦洗澡都聊了不下五十次了,卻也從未聽陳柏提起過有關(guān)這什么骷髏骨的事情。
陳柏沒搭理他,視線盯著桌子上的酒菜,似乎在回憶什么。
秦風(fēng)注意到他回憶的時候手指微微蜷縮,身上的情緒波動很厲害,可是他面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什么。
樂正玉鏡這時候正好回來,見陳柏半晌不開口,湊到秦風(fēng)耳邊道:“我看這位道友似乎有什么不太好的經(jīng)歷啊……”
“我也看出來了。”
若不是難以啟齒的過往,那便是痛苦慘痛的回憶。
陳柏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那是善人骨?!?/p>
“善人骨?”
這個名字和它的用途似乎截然不同,讓人頗為意外。
“嗯?!标惏靥痤^來,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發(fā)抖:“制作善人骨必須是一家三口,并且這一家三口必須家庭和睦、性格溫和,彼此之間情感深厚。”
“而且這一家三口不僅要自己和睦,在平日還必須樂善好施,有天生的善人之命格。”
“他們必須有著順?biāo)煲簧拿?,然后在一家人命理最為順?biāo)斓臅r候,被那些曾經(jīng)幫助過他們的人誤解、陷害、虐待之后殘殺?!?/p>
“最好,還要讓他們?nèi)酥g彼此殺害,以此,便可以積攢出最為純粹的‘惡’和‘恨’?!?/p>
“再加之邪法淬煉,便可以得到所謂的善人骨。”
這個制作方法說起來似乎離譜,可是仔細(xì)一想?yún)s叫人不寒而栗。
明明叫做“善人骨”,卻是用如此邪惡的方法制造出來的。
秦風(fēng)聽著,這像是某種邪教的手段一般。
因為這法子聽起來像是湊巧,但說難也難,說簡單也很簡單。
在陳柏說完之后,秦風(fēng)就已經(jīng)想到了大概的法子。
只不過這個法子不是一個兩個人可以完成的,最好是有一個教派來進(jìn)行配合。
比如,先找到一對有善人命理的夫妻倆,甚至可以直接找到這樣一個家庭。
想辦法讓這一家三口遷移到一座村莊之中。
當(dāng)然了,這座村莊就是整個教派偽裝而成的。
平日里和睦相處,花費一年甚至十年的時間,讓這一家三口的善命發(fā)揮到極致,使他們成為徹頭徹尾的善人,對這個世界也同樣充滿了善意。
然后……只需要為他們?nèi)藶榈刂圃煲粓霰瘎〖纯獭?/p>
不管是被背叛,還是被陷害。
總而言之,讓他們親眼看到自己往日里善待、幫助的村民,竟然在關(guān)鍵時刻反過來陷害他們一家,讓他們恨到極致就夠了。
甚至還有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直接找到這么一家人,然后為他們和他們所生活的地方制造一場巨大的危難……
總而言之,要制造善人骨的方法沒有聽上去那么難,只是看有沒有人愿意這么做罷了。
畢竟無論哪個方法,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心力,而且這善人骨到底用來做什么還不知道呢。
看今天燭叁使用的法子,這善人骨似乎可以激發(fā)魔獸的惡念,讓那些魔族徹底陷入瘋狂,甚至不惜自爆。
難道是利用善人骨內(nèi)所蘊藏的恨意來刺激它們?讓它們被仇恨蒙蔽雙眼、舍生忘死。
“善人骨?”
在秦風(fēng)思索之時,大胡子皺起了眉頭:“我怎么從沒聽說過這東西?”
“還有你說的這法子,怎么聽著這么古怪?”
“魔族那些魔獸能有這個腦子?”
大胡子這句話還真說到了重點:煉制善人骨的法子雖說不難,但那只是對于他們這些人族仙族來說而已。
可是魔族不一樣。
善人骨首先要用人來煉制,因為人的情感是最豐富的,只有人,才能激發(fā)出最大的善意和最深的恨意兩種背道而馳極為激烈的情感。
且不說魔族有沒有這個腦子,即便魔族里也有聰明人,它們也沒有這個條件。
制造善人骨的條件對于它們來說過于復(fù)雜和苛刻了,完全不像是他們的手筆。
秦風(fēng)看向陳柏,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
打開了話匣子,陳柏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了,只是他身上的情緒翻涌得越發(fā)復(fù)雜起來。
“你當(dāng)然沒聽過,因為這既不是魔族的手段,也不是邪教的本事……”
“不是邪教的本事?”
本來已經(jīng)做出諸多猜測的秦風(fēng)愣了一下,他都有些不可思議。
陳柏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神里一瞬間情緒萬千。
但秦風(fēng)看到的最多的,是恨。
“不錯,因為最開始發(fā)現(xiàn)這手段的……是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