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這個人高深莫測，我也分不出來他是真的還是假的?！?/p>

椒夏站在秦風(fēng)身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墨淵。

秦風(fēng)能感覺到，就連她都開始緊張了起來。

“嗯，我知道?！?/p>

月華之瞳里，秦風(fēng)看到的墨淵依然是真的。

就連月九天的眼睛，都無法分辨出墨淵的真假。

但他能看出，此時的墨淵，比剛才那個墨淵強大得多。

剛才的墨淵即便是幻象，也同樣能制造出強大的幻象。

可剛才那個可以制造 幻象的“墨淵”本身都是他人制造的幻象的話，那么眼前這個制造了一個新的墨淵的，會是本體么？

如果不是，秦風(fēng)竭盡全力之后再殺他一次，又冒出來新的墨淵。

哪怕他能把這些制造出來的幻象盡數(shù)殺死，也終究動不了真的墨淵。

而他自己，才會被活活耗死。

“原來如此……渡劫期大乘，果然很可怕啊?！?/p>

椒夏聞言看了一眼秦風(fēng)，摸摸抿了抿唇。

“你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害怕的樣子……”

男人溫和的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狂熱的笑容。

完全看不出恐懼。

墨淵也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凡骨，居然淡定至此。

不過他真正怔愣的原因，是看到了秦風(fēng)的臉。

“你的樣子……”

但后面的話沒說出來，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的時候本來對夢里的景象記憶清晰，可是剛要開口告訴別人，這些記憶就開始快速消散，直到再也不見。

無論怎么回想，這些記憶都不復(fù)存在了。

所以他只能把后面的話先憋回去，扔是忍不住多看了秦風(fēng)兩眼。

實在沒回想起來，只能放棄了。

“后生，既然你已經(jīng)看穿了我的手段，那你現(xiàn)在又打算如何處置呢？”

墨淵展現(xiàn)出了強者的自信。

他的手段說詭譎也不算詭譎，說平常卻絕不平常。

但他就這么坦坦蕩蕩地，將自己的手段展現(xiàn)在秦風(fēng)面前。

真假參半，卻不由得人不信。

現(xiàn)在的墨淵，無所謂是真是假。

哪怕秦風(fēng)知道面前的人是假的，也不可能不聞不問。

不是他殺了這幻象，就是這幻象殺了他。

秦風(fēng)沉默了騙了，嘴角就再度上揚。

“看來大前輩躲在深山八百年，確實沒領(lǐng)悟出什么好東西來，不然的話，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早就飛升了吧？”

和之前那個墨淵不同，秦風(fēng)這話說得難聽，這后來的墨淵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反而平淡地笑道：

“后生，你這激將法對我來說可不管用。”

“我只是個假身而已，你刺激不了我的本體?！?/p>

“即便我真的被你激怒了，我的本體也不會有什么影響?！?/p>

“只會讓你死得更快罷了?！?/p>

秦風(fēng)笑著搖搖頭：“前輩別誤會，我可不喜歡用激將法這種手段，若非迫不得已，我還不至于去動腦子?！?/p>

“前輩雖然是前輩，手段也還算高明，但你沒有你想的那么強?！?/p>

“要是對付一個你，都需要用到計謀了，那可真是對我的侮辱了?！?/p>

椒夏微微縮了縮腦袋，乖乖站在一邊。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忍不住偷眼去看秦風(fēng)。

她覺得秦風(fēng)確實越來越不一樣了。

以前他從來不會說這種話。

遇到墨淵老祖這樣的大前輩，他也是盡量以禮相待的。

但是這一次，他不僅二話不說就動手，而且說的話也毫不客氣。

難道是實力變得越來越強了，就覺得沒有虛以為蛇的必要了？

墨淵老祖也沒想到，這個凡骨年輕人猖狂至此。

明明看起來溫和，但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難聽。

他雖然在深山里閉關(guān)了八百年，如今出關(guān)，別說這么一個一身凡骨的后生。

即便是無相宗的當(dāng)代宗主，也不敢這么和他說話。

閉關(guān)八百年，若是還被一個后生瞧不起，那就真對不起他這些年的修行了。

終于，秦風(fēng)的嘴炮還是太強，這第二位墨淵也收起了笑容，臉色陰沉。

秦風(fēng)撇撇嘴：“怎么了這是，又生氣了？”

“看來不管是假身還是真身，脾氣都是一樣的。”

“這么小心眼，難怪不能飛升?！?/p>

“閉嘴！”

墨淵腳下一踏，一道道氣浪朝著秦風(fēng)迎面而來。

地面瞬間碎裂，氣浪卷著塵沙，好像一場狂暴的沙塵暴。

秦風(fēng)咧嘴一笑：“看吧，果然還是生氣了。能力不怎么樣，脾氣可真不小啊……”

他抬手，并且出劍。

隨著他抬手的瞬間，一道道黑影從地面涌起，黑色的潮水瞬間將沙塵暴吞沒。

等到塵煙消散，秦風(fēng)的手上就多了一顆心臟。

和之前那個墨淵差不多，這個墨淵也是個假身。

因為秦風(fēng)在取得對方心臟的時候，幾乎沒耗費什么靈力。

根本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知道是假身就好辦多了，哪兒需要浪費那么多力氣呢？”

等到塵煙徹底消散后，這第二位墨淵還站在原地。

和第一位一樣，他低著頭，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明明沒有任何傷口，可他就是覺得胸口的位置空蕩蕩的。

秦風(fēng)的一只手捏著他的心臟，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這顆心臟比第一位墨淵的心臟飽滿多了。

換句話說：新鮮了不少。

“原來前面那個還算是個殘次品啊?！?/p>

秦風(fēng)給出了評價，隨后直接捏碎了這顆心臟。

心臟碎裂之后，第二名墨淵仍舊站在原地呆呆傻傻的，好像被拔掉了電源一樣。

椒夏忍不住問：“他為什么這樣就不動了？明明他也知道自己只是個幻象而已，幻象沒了心臟還是能活呀。”

“如果它只是一般的幻象，或許這會兒就不會在乎自己會不會活了?！?/p>

秦風(fēng)笑著解釋道：“但是那樣的幻象，不如干脆說就是一具傀儡而已。”

“而墨淵的幻象，甚至可以說是他的應(yīng)身了，和他擁有同樣的記憶和能力?！?/p>

“能做到這一步，首先墨淵就會讓他的幻象覺得，他們雖然是幻象，卻也是一個獨立的人?！?/p>

“既然是人，就肯定需要心臟。”

“所以，這些假身的心臟，就是它們的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