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可能。”
聽完椒夏的分析,秦風沉默了許久。
黑暗中,那些五彩的光華仍舊在蠶食著黑暗。
但被他大手一揮,那些被彩色光華蠶食的黑暗,頃刻間好似洪水猛獸一樣撲上來,將那些彩色光華吞入腹中。
這些都是來自深淵的東西,絕對不能讓它們落入人間。
而秦風,看著這些被撕扯瓜分的彩色光華,眸中黑霧涌動。
“神,可以自己創(chuàng)造自己。”
椒夏金色的眸子微微顫動了一下,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理解到秦風的話。
但看她的臉色,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走吧,先出去?!?/p>
痛苦場域維持的時間太久,外面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繼續(xù)覆蓋全城的話,可能會在整座城的人心里都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
見深淵血肉已經被吸收干凈了,秦風這才慢慢將覆蓋王城的場域收回。
一團黑色的觸手回歸到秦風身邊,他一伸手,觸手便將一小團五顏六色的光華放在他的手心。
只有硬幣大小。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直接用手接觸,在肉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黑影,像是手套一樣。
隔著“手套”,他能感覺到這團彩色血肉透露出的冰冷氣息,幾乎一瞬間就把他的手指凍傷了。
但他的注意力完全在這團血肉上,只看一眼,就會瞬間被吸引全部的注意力。
甚至不由自主的,想將收回來的場域的力量灌注進去……
“別看了?!?/p>
椒夏打斷了他:“這團神之血肉,可深淵里的是一樣的。如果繼續(xù)看下去,你會不由自主地被它吸收力量?!?/p>
她抿了抿唇:“你的力量和它非常相似?!?/p>
“相似?”
秦風有些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我的力量,怎么會和神之尸體的力量相似呢?”
椒夏搖搖頭,俏臉嚴肅:“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么,但事實就是,之前在深淵里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的力量和神的尸體的力量幾乎一模一樣。”
“這也是為什么,我和那個女人其實都受到了神之尸體的吸引,但是反應遠不如你那么大。”
“就好像……你本來就是屬于它的一樣?!?/p>
椒夏說完,看著秦風的眼神充滿了擔憂之色。
她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但一直不敢告訴秦風,怕他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來。
但是上次在七里鎮(zhèn),秦風看到了那些東西,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差點直接崩潰了。
為了不讓類似的事情發(fā)生,椒夏認為這么重要的事情還是應該告訴他,讓他早做準備。
只希望,是她的猜測出錯了而已。
秦風愣神了片刻,抬頭就看到椒夏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少女面容稚嫩,就像個剛成年的孩子。
她沒有做過人,所以,也學不會人那樣隱藏自己的情緒。
此時她的擔憂幾乎都寫在了臉上。
秦風笑了:“放心吧,即便力量相似,也不代表我和它有什么關聯(lián)?!?/p>
“就算有,它是它,我是我?!?/p>
“不必擔心?!?/p>
秦風眼里的黑霧在說話間消散,周遭的黑暗也盡數(shù)被他收回體內,
黑暗褪去,他的笑容又重新變得溫和。
看到他的笑容,椒夏才沒那么急躁了。
“嗯,我相信你!反正,你總是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見她高興了,秦風這才飛身而下。
他剛從場域內出來,祝星幾人就迎了上來。
“師弟,你怎么樣了?”
之前那種氣場,實在過于可怕。
哪怕在悲鳴之源的時候,秦風也未曾展現(xiàn)出這般實力。
那位大天師,不過就是甘霖教內的一個師徒而已,怎么讓他如此大費周章?
有外人在場,秦風沒有解釋太多。
“還好,只可惜,還是讓人跑了。”
話雖如此,但秦風的眼里并沒有惋惜,反而露出了幾分笑意:“不過好的是,那位身體里,我留下了一些東西。一旦他去見了那位神,我就可以感應到。”
大天師是沒有本體的。
秦風如此大費周章,本來是為了將全城人的痛苦集中起來。
既然大天師說,他只是一段意志而已,那么自己就摧毀掉他的意志。
不過,自己似乎小看他了。
他身上,居然帶著從深淵里拿出來的神之血肉。
之前自己覺得毫無察覺。
想來,這些血肉,就是他藏在那份“意志”之中的。
有了這個,足夠讓秦風追蹤了。
“痛苦”已經進入了那位神之使徒的“本體”之內了。
秦風沒有過多解釋,祝星也就真的不問了。
“那就好,只要你沒受傷就行。”
他早就習慣了秦風這種一筆帶過的敷衍,直接跑去和至淵交流,看看接下來該如何安撫西岐國的百姓。
同時鏟除西岐國的余孽。
王宮內也一團亂,因為那位大天師的轉移寄生,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還有國主的情況尚且不明。
在確定秦風沒有要對西岐國下手的意思后,至淵同意了和祝星一同商量善后。
安子安臉色蒼白,見祝星就這么走了,沒忍住開口:“就這樣?他就不打算問問,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剛才秦風身上的力量,絕對不屬于仙門。
可是祝星居然問都不問。
而且,那所謂的大天師也是,力量如此特別,好像真的得到了一位新的神的眷顧。
兩者交戰(zhàn),他們在外面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為什么就連樂正玉鏡和鐘離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之前黑暗降臨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分明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鐘離瞥了他一眼,一個字都懶得說,和秦風打了個招呼后,就去幫著安撫百姓去了。
樂正玉鏡恢復了那張單純的臉,抄著手笑道:“你若是想問,你可以自己去問。他說不說是一回事,你確定他說了之后,你敢聽?”
安子安這下沉默了。
是啊,不說那大天師到底怎么回事,光是秦風之前施展出的力量,且不說這種大事秦風絕不會輕易開口了。
即便他說了,自己又敢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