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6一片死亡消散的氣息中,桑燦燦發(fā)出了尖銳的嘶鳴。
她表情猙獰,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獲得的力量,如同沙子一樣,攥得越緊,消散得越快。
那些被安子安的金槍擊碎的力量,很快就被那不可被看到的存在吸引,重新回歸到了它的本體之內(nèi)。
而她自己,身體在快速的變得輕盈,反噬讓她在一瞬間,仿佛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萬千歲月。
境界在快速下滑、靈骨寸寸崩裂。
就連她那張皮囊,都開始猙獰撕裂,變得無比衰老。
隨著她掉落在地,鐘離和安子安都立刻上前,打算直接將她結(jié)果。
“等等。”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這時響起 ,僅僅只是聽到聲音,都讓人脊背發(fā)涼。
這種感覺,和他們剛才第一次踏入酆都的感覺是一樣的。
四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
一道身影從他們后方的黑暗中緩緩降下。
四個人都緊張起來。
經(jīng)過剛才的戰(zhàn)斗,現(xiàn)在四個人都耗盡了靈力,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
但眼前之人,僅僅只是一道影子,就讓他們感受到了恐懼。
甚至,在面對竊取了死亡之道的桑燦燦的時候,他們雖然也感受了恐懼,但也有決絕的心情。
可是眼前這人,讓他們連赴死一搏的心思都沒有。
那不是實力的差距,兩者之間,甚至可以說是層級不同。
他們之間,根本就不能被稱之為對手。
安子安覺得頭皮發(fā)麻,后悔的情緒達到了巔峰:“怎、怎么還有?”
幸好,這個時候臉色蒼白的樂正玉鏡忽然開口:“老、老秦?”
這下,就連祝星都睜大了眼睛:“師弟?”
他們兩個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眼看著秦風從黑暗之中走出來。
那張臉,仍舊是熟悉的模樣。
可是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別說不像本來的他了,甚至……讓人覺得他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若不是他身上纏繞著流動的黑暗,還有背后背著的罪與罰,祝星甚至都要懷疑,面前的秦風是不是被人假冒了。
不過,以秦風現(xiàn)在身上散發(fā)出的強大氣場,想冒充他,只怕是很難了。
看到他的,祝星竟然都生出了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好像,一尊神走到了他的面前。
“嗯,是我?!?/p>
秦風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他沒有看其他人,而是徑自朝著那邊的桑燦燦走去。
周圍一片狼藉,不過大片的亡魂蒸發(fā)之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但,那塊黑色的石碑已經(jīng)碎裂了。
桑燦燦身下,是錯綜復雜的咒文陣法,這應該就是“秦風”之前留下的。
桑燦燦坐在一片狼藉中,死死地捏著那枚戒指。
“你快、快給我力量啊!”
“你不是什么都可以偷到么?我要、我要偷到他的力量!”
“他的力量都是屬于我的,你快給我??!”
昔日漂亮的臉蛋兒,如今不僅消瘦扭曲,而且衰老了不少。
臉上的表情丑惡又扭曲,看著秦風的目光,竟然滿是仇恨,不見恐懼。
貪婪和怨恨,有時候真的能勝過恐懼。
“憑什么?憑什么你一個凡骨,總能夠贏過我?”
“憑什么你們都欺負我?憑什么你們都看不起我?”
“我、我才是被死亡選中的人,我要成為他的人間使徒……”
“不!我要取代他!我要來做死亡之神,我要把你們?nèi)細⑺?!?/p>
看著她癲狂的模樣,其余人都沒說話。
秦風臉色更是沒有絲毫波瀾。
他緩緩伸出手,只對桑燦燦說了兩個字:“拿來?!?/p>
他說的,是桑燦燦手里的戒指。
那枚戒指,應該就是“秦風”竊取到死亡之力的關(guān)鍵。
甚至連桑燦燦這種人,拿著這枚戒指,竟然都竊取到了死亡的力量,還差點將它喚醒。
原本不起眼的一個小角色,最后卻差點釀成大禍。
恐怕連“秦風”都沒想到,他瞧不上的女人,成為 他失敗的導火索。
桑燦燦面露兇狠,她想拒絕。
可是當她抬起頭,看到了秦風的眼睛時,巨大的恐懼席卷而來。
秦風的眼神里沒有半點波瀾,其中一只眼睛完全被黑霧覆蓋,里面涌動著的黑暗,仿佛就是虛空本身。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好像已經(jīng)被丟進了虛空之中。
或許是因為她短暫地擁有過死亡的力量,甚至和死亡產(chǎn)生了短暫地共鳴。
所以此時的她,居然可以從秦風的眼里,看到更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當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她能感覺到,秦風眼睛里的東西非??膳?。
就連秦風本人,都非??膳?!
桑燦燦沒有拒絕的余地。
她甚至能感覺到,如果自己的拒絕,或許要面臨的結(jié)果會比死亡更加可怕。
她臉上的怨毒幾乎一瞬間消失了。
顫顫巍巍地將那枚戒指拿起來,放到了秦風手心里。
秦風將戒指拿到眼前看了看,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
這枚戒指看起來,就是一枚平平無奇的紅寶石戒指而已,而且成色還很普通。
“這是偷竊的權(quán)柄?!?/p>
椒夏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偷竊者,本來不算是神。只不過,它掌握的偷竊的權(quán)柄,卻可以偷取其他人的天道?!?/p>
“你之前得到的,是偷竊者的偷竊之手?!?/p>
“不過,它的權(quán)柄并沒有在它本體之上,全都放入了這枚戒指里?!?/p>
經(jīng)過了前面幾次,雖然秦風的變化很大,但椒夏已經(jīng)可以很快適應了。
她只知道,秦風仍舊是秦風,就夠了。
“原來如此,難怪了。”
秦風點點頭:“不過,既然他有偷竊的權(quán)柄,為什么之前在天哭關(guān)沒對我動手呢?”
那時候,秦風可是連權(quán)柄這件事都不知道。
“他應該已經(jīng)脫離了本體,只是神魂來到這個世界。”
“當時他寄生的,就是那個叫風行的小子?!?/p>
“可惜,他寄生風行的時候,還沒法用他人的軀體來使用偷竊的天道,所以他選擇先暫時離開,和風行的身體進一步融合。”
“不過,他應該會很后悔,那時候沒有鋌而走險對你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