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會派人巡視,魔族也一樣。
只不過魔族派出的隊伍,不是為了巡視,而是為了獵食。
想必陳詠他們就是被當做了獵食對象,畢竟他們之中修為最高的一個就是剛入筑基期不久的陳詠。
玄機銅錢察覺到了前方魔族的氣息是血煞境,也就是人族的筑基期。
雖然同是筑基期,可陳詠他們要對付只怕也很困難。
畢竟還不知道帶隊的那頭魔獸是筑基期什么境界,更別說即便是同境界,魔族因為先天的優(yōu)勢也會比人族要強。
“嗯,盡快趕過去吧。”
兩只小隊伍相隔距離并不遠,只是說話將就能趕到。
風行抵達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陳詠四人被一群血蝠圍攻。
其中一只血蝠便是血煞期,陳詠正在和它血戰(zhàn)。
不過明顯它的境界是碾壓陳詠的,陳詠只能做到不被秒殺。
看到風行來支援了,其余三人都露出了喜色。
“是風師兄來了!”
“太好了,風師兄來了,我們有救了!”
“陳兄,你堅持住啊!”
其余三個人不是不幫忙,而是他們修為太低,自己也被血蝠包圍,根本有心無力。
陳詠已經受了傷,一條胳膊被血蝠咬了下來,只能拼盡全力勉力支撐。
聽到風行來了,他總算松了一口氣。
胳膊斷了就斷了吧,好歹人還能活著。
風行看了一眼戰(zhàn)況,當即下令:“你們三個去幫他們三個。”
言罷,風行提劍而起,朝著陳詠那邊趕去。
桑燦燦三人也不耽誤,立刻加入了戰(zhàn)局。
隨著他們的加入,戰(zhàn)局瞬間反轉。
陳詠這邊面對的那只血蝠高三米多,雙翼展開有六七米的樣子。
它已經血煞境,早已經有了靈智。
看到有人來支援,只想速戰(zhàn)速決。
它沖著天空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嘶鳴,頓時幾十只血蝠圍了上來,想要拖住風行。
同時它自己朝著陳詠飛去,雙翼上露出了一道道血紅的絲線,絲線亮起,隨后裂開了一道道口子,居然是一只只的眼睛。
這些眼睛散發(fā)出紅光,不過霎時間就讓陳詠失去了戰(zhàn)斗力。
這應該并非這只血蝠修行出來的招數,而是它的“天賦”。
一般魔族是不會輕易暴露出自己的“天賦”的,這樣很容易被針對。
當它暴露出來,便是想要拼命同歸于盡的意思了。
“風師兄救我!”
看到巨大的血蝠朝著自己撲過來,動彈不得的陳詠轉頭朝著風行求助。
風行是金丹期,幾十只血蝠不過一劍而已。
畢竟除了這只巨大的血蝠,其他的血蝠都還只是蛻皮期而已。
可是當陳詠回頭,就看到風行居然被幾十只血蝠纏住了。
他雖然拔劍,卻沒有立刻使出劍招,而是朝著他這邊深深地看了一眼。
除了風行之外,桑燦燦三人都在幫其余三個人解圍,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邊。
唯有陳詠,當他看到風行冷漠的眼神后,整個人渾身冰涼,絕望只在瞬間爬滿了身體。
下一刻,一只爪子穿透了他的身體,他的余光都能看到自己的血和內臟飛濺出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風行一劍便將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血蝠盡數斬殺,朝著他這邊飛身過來。
金丹亮起、青蓮鋪路,一道道劍光橫掃,那只血煞境的血蝠根本不是對手。
風行殺它,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罷了。
戰(zhàn)局很快就平息下來,當所有的血蝠都被解決,才有人發(fā)現陳詠已經死了。
“陳兄!”
之前在城內便和陳詠交談的那名修士渾身是血地跑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陳詠血肉模糊的尸體,周身顫抖不已。
“怎、怎么會這樣?”
他和陳詠之間不一定有多么身后的感情,可是看著一炷香之前還在和自己談天說地的熟人突然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而且還死得這么慘,對于他們這些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普通弟子來說還是很有沖擊力的。
看到陳詠死了,桑燦燦的瞳孔也縮了縮,下意識想去看風行。
但這時風行已經朝著那名弟子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一步,節(jié)哀?!?/p>
都不等那名弟子回應,旁邊已經有人開口:“唉,風師兄,你也別太自責,這件事和你無關。
咱們看到青光的時候已經第一時間趕來了,是他運氣不好。
要是再多撐一會兒就好了,可惜了……”
“是啊,風師兄,你不用往心里去!”
“沒錯沒錯,咱們已經盡力了,他也會理解你的!”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反而都安慰起了風行來。
倒是一直圍著風行轉的桑燦燦咬了咬唇沒有說話,纖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一半眼睛,誰也看不到她在想什么。
就連之前還在和陳詠聊天的兩名弟子也圍上來,對風行一頓安慰和夸贊。
風行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扶著陳詠尸體痛哭的弟子,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不管怎樣,現回去上報給長老吧。
這次是我的失誤,沒能保護好你們。
你們放心,回去之后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自請受罰?!?/p>
他把話都說到了這一步,幾個人也立刻開始收拾戰(zhàn)場。
這些血蝠沒有什么價值,就連那只殺了陳詠的血蝠也一樣。
雖說是個血煞境,但血蝠本身就是天哭關最常見的魔物之一,在魔族的軍隊里就是小卒而已。
死了的血蝠沒有任何值得研究的價值,更沒有帶回去的必要。
收拾了一番,將兩名死去的弟子的尸體帶上,一隊人直接返程。
在他們入城關的時候,桑燦燦始終跟在風行的身后,時不時盯著他的背影看。
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風行轉過頭來:“燦燦,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
桑燦燦急忙搖頭:“沒、沒有,我只是怕師兄你因為同道的死過于愧疚……”
她這么一說,其余幾人又上前來勸說。
畢竟都知道風行是無相宗這一代弟子里最為光風霽月的那位,看到同道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風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向陳詠的尸體,幽幽道:“是啊,我確實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