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九皇子殿下,前方戰(zhàn)場十分兇險,您就在營地呆著,莫要亂跑?!?/p>
銀川走到林慎身邊,低聲叮囑。
林慎抬起一雙眼睛,那雙眼里是熱氣騰騰的戰(zhàn)意。
而這站意竟看的銀川都愣了一下。
林慎認(rèn)真開口:“我來西陵,可不是為了看你們打仗的?!?/p>
銀川皺眉。
“可是,殿下,您身份……”
林慎目光堅定,“我要上戰(zhàn)場,在這里我跟你們一樣都是軍人。憑什么你們能去殺敵我就不能!”
銀川正欲勸說。
此時蕭庭夜的聲音卻是涼涼響了起來。
“就憑他們是上去殺敵,而你,是上去送死。”
他騎著馬緩緩走過來,目光也在林慎的臉上落了一下。
而這一個眼神卻莫名的讓林慎有了一絲緊張。
林慎一直都是害怕蕭庭夜的。
每次見到他都是繞道走。
他知道這個男人是長姐的敵人,可他卻還是會被他身上的那股壓迫感嚇到。
但同時,對這個男人他又是敬佩的。
他的用兵之術(shù),他戰(zhàn)場上殺敵的能力,無一不令人崇拜。
因此,對蕭庭夜,林慎是又敬又怕。
而因為是長姐的死對頭,又讓他多了一絲警惕和厭惡。
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這種厭惡才有所減弱。
因為七姐說過,長姐和他并不是世人所想象的那樣不和。
七姐還說,他倆好著呢。
他不信。
可是話又是七姐說的。
他又不得不信。
七姐又說,蕭大人喜歡長姐喜歡的不得了,就是死裝了點。
他問七姐是怎么看出來的。
七姐說她小時候貓過蕭庭夜的床底,聽出來的。
當(dāng)時林慎都驚呆了。
但七姐小時候,蕭庭夜的確還在宮中。
不知道七姐鉆人家床底下去做什么。
但好像七姐做出這種事情來也很合理……
有時候,他覺得七姐姐無所不知。
宮里的什么秘密都知道。
該不會都是鉆人家床底去聽出來的吧??
他回過神,立刻道:“蕭大人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死了是我自己沒本事!”
蕭庭夜淡淡道:“九皇子沒本事是九皇子的事情,但本官,卻不想戰(zhàn)場上多一個拖累?!?/p>
【其實老蕭是擔(dān)心林慎出事吧】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林慎的母妃好像小時候幫過老蕭一次】
【難怪,就是怕林慎上去送死唄】
【也正常,畢竟林慎是皇子,出了事情也挺麻煩的】
【慎兒你還是再等等吧,你才十三歲呢!】
蕭庭夜倒不怕林慎死。
若真死了,便死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
他擔(dān)心的只是林慎和陸沉舟見過,若是在戰(zhàn)場上被認(rèn)出來,不是什么好事。
林慎的心直往下墜。
蕭庭夜那不容置疑的口吻和周身散發(fā)的壓迫感,讓他所有辯解的話都哽在了喉間。就在這進(jìn)退維谷之際,七姐臨行前的叮囑突然浮現(xiàn)在耳邊:
“如果有天,你遇到了困難,長姐不在。那你就去找蕭庭夜,你拍一下他跟長姐的馬屁,他肯定會幫你。”
他猶豫了一下,心中有些忐忑,掌心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在蕭庭夜即將離開之時,他還是鼓起勇氣開口。
“如果是長姐在的話,她肯定會同意的!”
韁繩猛地收緊,戰(zhàn)馬前蹄懸在半空。
林慎繼續(xù)說:“蕭大人與長姐總是心意相通。我常想,若蕭大人能做我姐夫該多好。想必您也會如長姐一般,希望看到我有所長進(jìn),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是嗎?”
【??】
【臥槽??】
【小子你哪兒學(xué)來的?】
【沒見過拍馬屁這么精準(zhǔn)的】
【跟小七學(xué)的吧】
【慎兒啊,你這……你這……哎!!你可真是個小機(jī)靈鬼!】
銀川愣住,眼神十分復(fù)雜的看向了林慎。
仿佛第一次人是這位九皇子。
在懷疑眼前這個九皇子是不是換了個人。
林慎說完之后,便緊張的在等待著蕭庭夜的反應(yīng)。
【哎喲喲,看看你這一聲姐夫喊的,這嘴角AK都壓不住了】
【笑死,剛剛:你愛死不死?,F(xiàn)在:小舅子喊我姐夫嘿嘿嘿】
【我懷疑老蕭只聽見心意相通和姐夫兩個字了】
在林慎緊張的等待中。
蕭庭夜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除了你自己,沒有人會在乎你的命?!?/p>
林慎激動道:“是!多謝大人!”
蕭庭夜目光掃了他一眼,“銀川,讓人給他換一身鎧甲?!?/p>
銀川得令,“明白?!?/p>
九皇子的身上的這身是普通的鎧甲,保命的能力遠(yuǎn)不夠玄甲軍所穿的甲胄。
大人的意思,是要為九皇子換一身保命能力更加強(qiáng)大的甲胄。
他不禁多看了一眼九皇子。
心中也默默將方才九皇子的話記在了心中。
跟了大人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
原來大人這么好說話。
要是他以前就知道,從前就不會挨那么多頓打了。
留下這句話后,蕭庭夜便已經(jīng)離開。
林慎臉上也止不住的開心。
也總算松了口氣。
果然,七姐說的話,永遠(yuǎn)都是對的。
他以后的把七姐說的每句話都認(rèn)真記下。
不過他也沒想到。
原來,蕭大人還真吃這套啊……
西陵軍、盛國援軍,以及玄甲軍交戰(zhàn)這一日。
林昭月一直都坐在涼亭之中。
赤電飛來飛去,來往頻繁。
而林昭月眼前的字幕也在不斷的播報戰(zhàn)況。
石桌上的茶點都已經(jīng)涼了。
木瓔又重新煮了起來。
涼亭中也烤著炭火,將這冬日里的寒意卻驅(qū)散了幾分。
桌子上,一封又一封密函,擺放于上。
第一封:“降城已破!拓跋景已押于戰(zhàn)場!
第二封:“盛軍撤回!玄甲軍反攻,盛軍傷亡過半,已逃回盛!”
第三封:“西陵軍折損慘重,兵敗鎖城!”
而第四封信,是近乎凌晨時送達(dá)。
“降城以及周邊兩城皆被占領(lǐng),已將盛軍驅(qū)退三十里!”
林昭月掃完第四封信,唇角也深了深。
降城和周邊兩城,都是盛國兵力最薄弱的地方。
因為這個措手不及,所以讓他們毫無還擊之力。
才能讓她安排好的人,在最快的時間里占領(lǐng)這三座城池。
早在小七拿下水路之后,她便拿到了盛國和大夏以及周邊國家水路相連的圖紙。
她專門挑選了一批水性極好的士兵,潛入城中,將城門守將悉數(shù)斬殺。
而后打開城門,放進(jìn)了同時抵達(dá)的大夏的軍隊。
占領(lǐng)雖快,對方一旦反應(yīng)過來便不一定能守得住。
所以,如今,正有幾位將領(lǐng)領(lǐng)兵趕去降城的途中前往駐軍。
啃下來的地盤,自然也要守得住才行。
盛國在得知降城被破,自然震驚恐慌,立馬將出兵西陵的軍隊調(diào)回。
可是蕭庭夜又豈是好相與的人。
痛打落水狗。
他最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