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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為何如此出色?

  看著剛剛送來的開庭通知書,主審法官一項上,很獨特的簽字風(fēng)格,謝里夫。

  陸銘點點頭,這老頭,看來決心和自己打?qū)ε_了,并沒有推諉給別人。

  昨天回來后,也想過,斯隆那小孩是不是和自己演戲,要舉報其父親什么的,都是謝里夫授意,父子要挖坑給自己跳。

  不過,至少自己看不出來,而是覺得那小孩說的都是真話,如果其真是在演戲,那也是大師級別了。

  現(xiàn)在看主審法官是謝里夫,父子一起唱戲的可能性就更低了,他沒必要提前告知自己,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真實身份。

  嗯,他會怎么對付自己呢?

  會不會,一上庭,就質(zhì)疑自己在此間打官司的資格?

  如果自己身份虛假。

  不但可以名正言順駁回官司,順帶還能治自己欺詐等罪項?

  在龍崗縣取得的一段律師證書上,自己的名字是陸銘。

  但自己也早未雨綢繆,參加這臨時舉行的律師認(rèn)證考試前,已經(jīng)在龍崗置辦了戶籍,名字就是陸銘。

  江南五省和帝國核心地區(qū)戶籍不通,東海大區(qū),則承認(rèn)多重戶籍的存在。

  因為在東海內(nèi)部來說,是沒有戶籍一說的,只要取得東海公民身份,在東海轄區(qū),可以任意遷徙,但外部很多州省就不同,是以,為了東海公民的權(quán)益,東海市政廳,承認(rèn)東海公民在一些需要戶籍才能維持其經(jīng)商等等權(quán)益的特殊州省的多重戶籍,也從來沒說,在外地的戶籍,不可以進(jìn)行名字變動。

  此外,按照江寧省的戶籍管理法,同樣沒有規(guī)定,東海公民不可以在此取得戶籍。

  自己戶籍的取得,也完全按照正規(guī)流程辦理。

  所以,他如果想從這一點下手,應(yīng)該討不到便宜。

  正琢磨,電話鈴聲響,黑頭接起,問了幾句,回頭道:“老爺,一個叫曹德亨的人,說是佐敦煤礦的礦主,現(xiàn)在和佐敦鎮(zhèn)鎮(zhèn)長李兆佲在大堂,問老爺有時間見他們沒有?”

  陸銘點點頭:“請他們上來吧?!?br>
  ……

  來的是四個人,曹德亨是位穿著馬褂長袍的白須老人;他的長子曹家順,四十多歲富富態(tài)態(tài)的中年人;佐敦鎮(zhèn)鎮(zhèn)長李兆佲,高高瘦瘦的五十多歲老者;另外一個是個穿西裝的年輕人,是曹家順的秘書。

  陸銘知道,現(xiàn)今佐敦煤礦是曹德亨的長子曹家順在全權(quán)經(jīng)營,但這一年多來很多不順,很多事,都不得不曹德亨再次出面。

  現(xiàn)今見自己,顯然曹德亨覺得兒子就自己來的話,不夠分量。

  李兆佲介紹了曹家人,又拿出一個小紅本本,就是工作證,或者說委任狀,給陸銘看。

  自然是證明一行人的身份,畢竟是直接找上來的,沒有中人介紹。

  陸銘微笑看了眼,實則曹德亨和曹家順的照片,自己早見過。

  “陸老板,對礦業(yè)局的集體訴訟,不知道我曹家可不可以參與呢?!”剛剛坐定,曹家順就急急的問。

  陸銘早猜到了他們的來意,但佐敦礦可不是一碼事,佐敦礦是胡司令盯上的,自己現(xiàn)今的官司,就是和胡家外圍小打小鬧,加了佐敦礦,那變數(shù)就太大了。

  很多東西,要由淺入深,上來就因為佐敦礦和胡家核心集團里的人物打官司硬剛,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而且,現(xiàn)在也確實沒辦法加上曹家了。

  心里胡思亂想,陸銘道:“起訴狀已經(jīng)遞上去了,喏,開庭通知都來了,現(xiàn)在肯定是不能再多加原告苦主了!”說著,點了點茶幾上的有紅紅大印的到庭通知書。

  曹德亨也蹙眉看了長子一眼,顯然怪他沉不住氣。

  “陸老板,您覺得,這官司真有贏的希望嗎?是要打礦業(yè)條例不合理么?”曹德亨語氣凝重,也關(guān)注的看著陸銘神色。

  陸銘便瞥了鎮(zhèn)長李兆佲一眼。

  曹德亨微微頷首:“陸老板有話明說無妨,兆佲是我好友,五年前便開始任佐敦的鎮(zhèn)長?!痹捓镫[隱的意思,自然是說從他取得佐敦煤礦開采權(quán),就捧了這老友上位。

  五年前,查克森剛剛來到江寧,佐敦家族便拍賣煤礦的開采權(quán),被曹德亨的曹氏礦業(yè)公司拍到。

  那時候,胡家還是破落戶,自不能馬上露出獠牙,而且,本來那時候胡家人就大多是混子,跟著胡太太混口飯吃,當(dāng)時野心,自然也是沒現(xiàn)在大的。

  很多事,只能說此一時彼一時。

  而佐敦煤礦的開采權(quán),是永久屬于佐敦家族的,第一代西洋人來搜刮資源,自然是怎么狠怎么來。

  也就是,現(xiàn)今曹家同樣擁有佐敦煤礦的永久開采權(quán),而這個超級煤礦,以現(xiàn)在開采量,再開采個兩百年沒任何問題。

  不過,曹家拿到佐敦煤礦的開采權(quán)后,在當(dāng)時礦業(yè)局登記時,開采價格,從一年1萬元暴漲到了25萬元。

  當(dāng)然,說是暴漲,也實在是當(dāng)初佐敦家族搜刮太狠,開采費用近乎白嫖罷了,而且是到了近年才漲到了1萬元。

  實際上,佐敦煤礦一年采煤量是價值兩百萬以上的,二十五萬開采費用并不高,去了林林總總各種支出,佐敦煤礦一年給曹氏礦業(yè)公司創(chuàng)造百萬凈利沒有什么問題。

  只是最近一年,各種麻煩纏身,曹家很是有些大出血。

  陸銘琢磨著,又看曹德亨流露出李兆佲很信得過的意思,想了想道:“曹董,很抱歉具體策略我還是不能向你透露?!?br>
  五年前你運作他出任鎮(zhèn)長,但你能給他的也就到頭了,現(xiàn)今你曹家又流年不利,他坐著你這條船最后怕也是跟著沉沒,誰知道他現(xiàn)今又怎么想呢?

  而且,辯護(hù)策略,肯定不能輕易向不相干的人透露。

  不過,陸銘突然發(fā)現(xiàn),曹德亨對自己眨了眨眼睛,又向他身邊老友瞥眼色。

  陸銘心下一怔,隨之笑道:“主要還是打程序吧,稽查隊的執(zhí)法程序有很多問題,是最好的突破點,比如僅僅憑借我口說,也沒有和礦工們求證,就直接封礦,但是,我說的那些,什么沒對礦工安全培訓(xùn)啊,沒有在安全資金里按礦業(yè)安全標(biāo)準(zhǔn)投入那許多錢啊,其實就是氣話啊,怎么就成封礦的證據(jù)了?”

  曹德亨呆了呆,立時更用力擠眼睛。

  李兆佲,則若有所思。

  外面,有人用力敲門打斷了對話,看起來曹德亨松了口氣。

  黑頭走到門前從貓眼向外看,說道:“老爺,紅豺夫人一幫人住進(jìn)了這層,敲門的是她的隨從,在故意挑釁,敲完門就走過去了?!?br>
  陸銘笑笑,“是嗎?”起身走過去,“開門,我看看是誰敲的?”

  走廊里,正走著一架竹子抬椅,一團妖艷紅云慵懶蜷在里面,抬竹椅的是兩個很健碩但面貌清秀的少女。

  前后左右,更各有六名美貌少女灑落花瓣。

  還有兩個女嗩吶手,此時吹起了嗩吶,嗚哇很怪異很刺耳的曲調(diào)。

  黑頭在旁邊小聲嘀咕,“這妖婦,好大的譜?!?br>
  陸銘蹙眉看著走廊里亂糟糟好似神婆出行的這一幕,略略提高聲音:“是誰剛才亂敲我的門?!”

  竹子抬椅上,抬起一只妖魅無比的芊芊玉手,長長的五彩鎏金指套金光燦燦,妖異可怕而又魅惑。

  隊伍立時停了,嗩吶也停了。

  陸銘耳邊響起細(xì)如蚊鳴的聲音:“傻狗!等我親手騸了你!”

  陸銘呆住,怎么也沒想到,宛如神魔一般的這個妖婦,那麝蘭檀口會罵出這種粗俗之言,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抬椅上,妖艷纖手放下,隊伍繼續(xù)前行,嗩吶也吹了起來,慢慢轉(zhuǎn)過了走廊。

  陸銘這才回神,看了旁側(cè)黑頭一眼,心說還好旁人聽不到,不然,這是第一次自己被罵的目瞪口呆全無還手之力。

  不過這妖婦,此次和自己距離,比上次遠(yuǎn)一些,聲音便小了許多,顯然也到了她這秘術(shù)的極限。

  陸銘回轉(zhuǎn)套房外廳,正沉思的曹德亨笑笑道:“陸老板,不知道有沒有和曹氏礦業(yè)合作的意向呢?”

  陸銘指了指書房:“曹董,我們里面談?!?br>
  ……

  剛進(jìn)書房,曹德亨就嘆氣道:“陸老板,您方才那打官司的訣竅,說的那樣詳細(xì),不是真的吧?……”

  陸銘一笑:“放心吧,是,也不是,被對方知道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的?!?br>
  想也知道,曹老先生和自己擠眉弄眼的,顯然是其“老友”已經(jīng)和他貌合神離,甚至成了別人搞他煤礦的內(nèi)鬼,他是想自己搞個假策略出來迷惑對方。

  不過,他不懂法庭技巧,這種小動作,對有的案子,比如自己現(xiàn)今這個,并沒有什么用。

  聽陸銘話,曹德亨神情一松,笑道:“陸老板年紀(jì)輕輕便被委以重任,豈是等閑?是老頭子我多事了!”

  又說:“有句話,不知道唐突與否?”

  陸銘笑道:“曹董最關(guān)心的,便是我這案子的勝率吧?實話說,八成左右。”

  如果是在東海法律界,有親近的人問,自己定然說“六成”,懂行的,自然就會知道自己勝率很大。

  但和這曹老先生,自不能那樣云里霧里。

  曹德亨眼睛一亮,隨之,又黯淡下來,搖搖頭:“可惜,我的煤礦,還被封著呢?!彼ь^,看著陸銘:“陸老板,如果現(xiàn)今這個官司,煤礦主贏了的話,那我也和礦業(yè)局打官司,是不是贏得希望會很大?”

  陸銘點點頭:“理論上是,但這個官司屬于秘密審理,所以,雖然你的官司類似,但很難引用這個判例,因為一般的律師,是應(yīng)該不知道這個官司的,如果知道了,還要追責(zé),從哪里拿到的卷宗?”

  曹德亨略有深意的一笑:“所以,我這個官司,也只能請陸老板來打了?!?br>
  陸銘擺擺手:“說真的曹董,作為律師,我只是闡述客觀情況,真不是你想的意思,而且,佐敦煤礦,好像是胡司令盯上了是吧?和現(xiàn)今的官司情形很不同,曹董也知道,這里人治是大于法治的,所以就算這個官司贏了,到你起訴的時候,結(jié)果還是很難說。”

  曹德亨默默點頭,突然問道:“陸先生,您認(rèn)識潘縣尊嗎?不是龔代理,我是說,真正的縣尊……”

  陸銘點點頭。

  曹德亨看著陸銘神色又謹(jǐn)慎的問,“那您能做她幾分主?在此間經(jīng)濟事務(wù),是完全由您代理嗎?”

  陸銘點點頭:“是,我可以全權(quán)做主?!?br>
  曹德亨咬咬牙,“那么,陸老板,我先小人后君子,如果陸老板能贏了這場官司,我愿意轉(zhuǎn)讓我曹氏礦業(yè)的股份給與潘縣尊、龔代理和您如何?”

  陸銘也想過,他上門會提出的一些合作條件,是以,對他說的話也不感到意外。

  笑了笑:“曹董,說真的吧,佐敦煤礦被胡家盯上了,比如這個官司贏了,哪怕,我?guī)湍阋舶衙旱V打官司解封,但后續(xù),也麻煩著呢。我想,潘縣尊雖說和總督大人的世交有舊,那位世交家族,比總督大人家族還要強盛百倍,但潘縣尊來此是為了和氣生財,我想她輕易不會想招惹胡家的,尤其牽涉到兩個世家,還能令人家反目成仇???”

  聽著陸銘介紹潘縣尊的背景,曹德亨呼吸有些粗重,雖然對方肯定是大肆吹噓,但吹到這種程度,聽起來,那西洋縣尊,應(yīng)該還真不太怕胡家,當(dāng)然,前提是能打動她請她參與進(jìn)來。

  咬咬牙,曹德亨道:“如果陸老板能打贏現(xiàn)今這場官司,莪愿意將我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zhuǎn)讓給潘縣尊,百分之三轉(zhuǎn)讓給龔代理,百分之二轉(zhuǎn)讓給陸老板,如何?”

  陸銘笑笑,知道他咬定要自己贏了這場官司,是因為在他看來,這場官司,其實同樣是潘縣尊和胡家的人脈比拼,如果在黑山贏了胡家,那就說明,自己說的不全是吹牛的話,而是有點靠譜,如此,給那西洋縣尊獻(xiàn)上干股,得到她的庇護(hù),總比被胡司令連骨頭帶渣吃的一干二凈要好得多。

  而現(xiàn)在,在他心里,龔代理比自己地位要高不少,如果自己不是直接經(jīng)手人,干股的分配,怕根本沒自己的份。

  曹氏礦業(yè),不僅僅是佐敦煤礦,此外還有三四個煤礦的開采權(quán)在曹氏礦業(yè)手中,另外,臨縣還有兩個鐵礦,也屬于曹氏礦業(yè)所有。

  不過,其他所有資產(chǎn)加起來,也不及佐敦煤礦的一半價值大就是了。

  整個曹氏礦業(yè),在前幾年鼎盛時期,從佐敦煤礦盈凈利百萬左右,其他煤礦和鐵礦,加一起盈凈利三四十萬。

  這樣,給自己百分之二,如果其公司恢復(fù)正常的話,自己一年能拿到三萬元左右,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個錢串子,又是干股每年穩(wěn)得的,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

  看著曹德亨一笑:“曹董,潘縣尊每年給我的年薪是二十萬?!?br>
  曹德亨一呆,這里透露出兩個信息,一就是,三五萬元,這錢串子根本不看在眼里;二就是,那西洋縣尊給金手套都提成這許多,可想而知,她有多少產(chǎn)業(yè)了。

  那么,人家根本不差錢,和胡家在江寧對抗,怕都屬于政治問題了,要一個不差錢的,介入政治斗爭,那得什么代價?

  曹德亨咬咬牙,“那這樣,陸老板如果能打贏官司,我曹氏礦業(yè)愿意轉(zhuǎn)讓百分之三十股份給潘縣尊,百分之十股份給陸老板,至于陸老板愿意分給龔代理多少,陸老板您自己看著辦?!庇值溃骸瓣懤习?,這是我能拿出的極限了,我董家各房,加我兩個堂弟的股份,加一起,我們本來也就持股百分之八十左右,公司里,還有很多外姓股東拿了兩成左右股份的?,F(xiàn)今,給您和潘縣尊的,可是拿出了差不多我董家一半股份,我那兩個堂弟,我還得好好說服他們呢!”

  又嘆氣道:“當(dāng)年從佐敦家買下開采權(quán),到現(xiàn)在我們銀行欠債還沒還清,還欠幾百萬呢!另外,還有百余萬余款需要向佐敦家支付。”說著,苦笑不已,“這樣折騰下去,真不知道,我這輩子,不,到家順那一輩子,能不能還清欠款?!?br>
  陸銘點點頭,“我聽說過,你父親是當(dāng)年佐敦家族的翻譯,還救過佐敦家一個小公子的命,所以,佐敦家族撤離這里時,用很優(yōu)惠的價格,八百萬,轉(zhuǎn)讓給的你,而且,親自幫你跟銀行貸下的款項。因為你當(dāng)時的曹氏礦業(yè)雖然已經(jīng)做的很好,但籌出一百萬都很難,更別說八百萬了,所以,大部分款項都是從銀行借的?!?br>
  曹德亨苦笑,到現(xiàn)在,是真不知道到底佐敦家族是為了報恩,還是最后走之前,也要把他們所謂“恩人家族”也洗劫一番才跑路。

  當(dāng)時覺得八百萬很合算,怎么算十年也能回本,以后,就是子子孫孫享福了。

  可誰知道,會變成現(xiàn)今這樣?查克森總督來之前,各種礦業(yè)開采,雖然也涉及很多爭奪,但只要足夠孝敬送上去還是能經(jīng)營下去,多賺點少賺點的問題,甚至總督極為貪財?shù)模屗透骷壒賳T拿大頭也無妨,熬過幾年,總會來寬松的總督。

  但胡家,完全打破了此地本來的各種潛規(guī)則,想想,真不知道佐敦家的人,是不是早預(yù)料到了現(xiàn)在。

  曹德亨正搖頭嘆息,陸銘琢磨著道:“這樣吧,潘縣尊肯定不會和這里的工商界發(fā)生經(jīng)濟關(guān)系,我呢,倒是可以在這里投資,花錢買下你公司的股份?!?br>
  曹德亨連連點頭:“陸老板說的是?!?br>
  這自然都是冠冕堂皇的流程,由錢串子出面買股份,而不是縣尊直接拿干股,不過,也就象征性給個幾萬元就很不錯了。

  陸銘琢磨著道:“你當(dāng)時買佐敦煤礦開采權(quán)用了八百萬,但現(xiàn)今這環(huán)境,我可不能按照八百萬算了?!?br>
  曹德亨苦笑,“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眲e說八百萬,現(xiàn)今誰出四百萬,只要我能還清貸款,我公司立馬送你,至于佐敦家的錢,就不還了,愛咋咋,這西洋人,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陸銘盤算著,說道:“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給你兩百萬,另外,小股東們加一起不是有百分之二十左右股份嗎,我這里愿意出五十萬回購,我想,現(xiàn)今情形,他們都會求之不得吧?”

  曹德亨一呆,老頭子都七十多了,眼睛卻瞪得像銅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差點那句“您出四百萬,我公司股份全給你”的話冒出口。

  “陸老板,您說的是真的?”

  曹德亨問完就后悔,生意場,自己這等于告訴對方的報價遠(yuǎn)遠(yuǎn)超過自己心理預(yù)期。

  可實在不相信不是?

  可看著這年輕人含著笑意的眼睛,曹德亨老臉一紅,人家什么不明白呢?自然知道現(xiàn)今自己股份什么價位怕都沒人肯要。

  他愿意買自己的股份,自然是對曹氏礦業(yè)公司擺脫目前困境充滿信心,說到底,就是沒把胡家這點事看在眼里。

  而且,還愿意這樣出價,是真仁義啊,還能說什么?

  “陸老板,這樣的話,慚愧慚愧,我先真是小人之心了,那這協(xié)議只要陸老板幾時想簽,我隨時可以和陸老板簽,也不用什么官司輸贏了?!?br>
  曹德亨自然恨不得馬上簽協(xié)議,免得事情變卦,可陸老板是什么人現(xiàn)在自己也看出來了,雖然年輕,卻比自己深太多,人家說的話肯定都是考慮好的,這么大事既然說出來了,就不會突然變卦,自己跟著他節(jié)奏走就行了。

  陸銘點點頭:“如果曹董同意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簽約?!?br>
  曹德亨立時大喜,猶豫了一下,“陸老板,這樣吧,您二百萬,我董家愿意賣給您百分之五十的公司股份,小股東那里的兩成股份,我回去馬上幫您張羅收購,肯定在這個官司結(jié)束前完成股權(quán)變更,免得這個官司贏了,有人心思就會不同。哦,官司是保密的,那我也會官司結(jié)束前幫您完成收購,以防萬一。至于我董家,以后持股三成,但我想,比現(xiàn)今要舒服愜意多了?!?br>
  陸銘點點頭:“這樣,你賬戶寫給我,我現(xiàn)在要人匯錢進(jìn)去,也就一會兒的事,等到了賬,我們就簽協(xié)議?!?br>
  “好。”曹德亨苦笑,想想自己摳摳搜搜要給這年輕人百分之二股份的提議,現(xiàn)今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幾百萬款項,人家都可以提前打款,這是什么?一來是有絕對信心沒人能詐了他的錢;二,也是不將這幾百萬看在眼里。

  好在,這真是太出色的一個年輕人,自己先前的輕視,人家根本不會在意罷了。

  也是,這樣的人物,誰會和貓貓狗狗的計較什么? 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