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團走了,治安隊走了。
龐北帶著的巡邏部隊也該出發(fā)了。
這次跟往常不一樣,他們沒有立即出發(fā)。
龐北是把所有選中的人都叫到山上,就是跟二虎說選墓地的山上。
“同志們,我也沒有啥可解釋的,大家都是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大家都懂,有需要留句話給家里,今晚睡覺之前,全部交到辦公室,封存保留?!?/p>
“另外,這片山上,大家看看喜歡哪兒,選個地方。”
戰(zhàn)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瞬間就明白了龐北的意思。
張許法很放松地笑道:“龐處長,我就選個容易給我上墳的地方吧,我老娘上歲數(shù)了,估計來看我也就那么一趟兩趟的,這地方不能選太高了?!?/p>
“我就喜歡高的地方,找個風(fēng)景好的!”
戰(zhàn)士們嘻嘻哈哈的,完全沒有任何壓力一樣。
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早就司空見慣了。
都是過來人,當(dāng)年干老美的時候,誰都沒想過自己能活著回來。
這不也活著回來了么?
怕死,早就退伍回家了。
誰閑著沒事兒在這深山老林里游蕩?
大家爽快地選地方,二虎神秘兮兮地拉著龐北,他拿著一根棍兒說道:“北哥,來我看了一下風(fēng)水,就這地方好!嘖,不過你說我要是寫的話,用不用給耿大夫?qū)懸环獍??你說我是寫情書好呢?還是說些一封告別信呢?”
龐北疑惑的瞥二虎:“你哪只眼睛看得出來我懂這些?”
二虎立即說道:“你都結(jié)束了呀!過來人!”
龐北呵呵一笑:“虎子哥~我找到媳婦,就是老高頭問我,小北,要媳婦不?”
“……”
“不是……這……這人和人的差距咋這么大呢!?”二虎差點哭出來。
龐北哼了一聲:“你這就是屬于拜錯廟瞎哼哼,你有時間來問我,不如趕緊去找李青。問問他!”
二虎冷哼一聲:“得了吧,別看他一天天嘚瑟說自己是萬人迷,實際戰(zhàn)績10戰(zhàn)10負(fù)。還天天跟我們諞,說自己感情波折,閱歷豐富。他娘的到現(xiàn)在一個相中他的都沒有。所以我和徐林賜名他‘教負(fù)’,以表鼓勵?!?/p>
“教父?”
“正負(fù)得負(fù)?!?/p>
龐北差點笑出聲來,他拍著二虎問:“不是,為啥是這個負(fù)啊?”
“那當(dāng)然是算上他小時候定娃娃親都失敗了?。∧菚r候還沒出生。”
“哈哈哈哈!”
龐北突然明白,為啥二虎天天纏著自己問這些了。
合計是真的沒有人能問啊?
高陽不愛說話,不可能搭理他。
徐林的話,估計就會陰陽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找自己,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超簡單級玩家,他們的那些他根本就不會!
突然,龐北感覺二虎其實好可憐。
出于同情,龐北勾著二虎的肩膀說道:“虎子,女孩子,你不能光當(dāng)舔狗的,舔狗不得好死。你要讓耿大夫知道,她有可能會失去你的!所以,這封信,你要有一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fù)返的勁兒?!?/p>
二虎疑惑地看著龐北:“你不是逗我吧?”
“放心吧,我逗你干啥?趕緊去吧,這也沒有幾個小時就要天黑了。”
“行!”二虎屁顛屁顛地跑去準(zhǔn)備寫信。
而這個時候,準(zhǔn)備出發(fā)的戰(zhàn)士們也都選好了地方。
龐北看看眾人說道:“都選好了吧?選好就回去收拾一下,要寫點東西的快點,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fā),今天晚上早些睡覺!”
“好!”
龐北在這邊做好一切準(zhǔn)備的時候,而其實此時安東列夫這邊……
恐怕龐北是高估了風(fēng)險!
沖突?不可能有。
因為大部分的人,包括安東列夫都中招了。
雖然后方緊急送來了藥品,但身體還是沒有恢復(fù)。
“安東列夫團長同志!”
躺在床上掛著鹽水的安東列夫看向門口。
阿廖沙聲音沙啞,也剛好沒有幾天。
“阿廖沙同志?調(diào)查清楚了?”
現(xiàn)在對安東列夫的腦子里來說,他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弄成今天這樣子的,三分之二的人中招!
這是不是人為的,十分重要!
如果是人為的,那就太可怕了。
還沒交手,自己這邊就減員這么多了!
大半的人都躺下,一半以上的人暫時失去戰(zhàn)斗力。
阿廖沙點點頭說道:“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沒有人為的痕跡。大部分的污染源都是來自于我們的后方,而不是邊境?!?/p>
“這些該死的老鼠有些鉆入了我們的水源,然后淹死在里面了。形成污染。另外它們還破壞了我們不少的房屋。在上面打了不少的洞,這需要我們修補,這里該死的天氣會凍死我們的。”
“對面呢?有動靜?”
“這幾天都沒有什么動靜,不過通過觀察,他們好像是快要斷糧了。”
安東列夫松了口氣:“嗯,據(jù)說他們現(xiàn)在鬧旱災(zāi)而且是大面積的鬧,缺糧是正常的??磥磉@都是一些意外,對了摩爾罕那邊的事情他們怎么說?”
阿廖沙搖搖頭:“李鑫一直都沒回來,聽說是他們元氣大傷。估計短時間是緩不過來了?!?/p>
安東列夫確認(rèn)不是對面搞的鬼,加上摩爾罕這個老兔崽子也殘了,他心里也松了口氣。
他這里距離邊境其實也很遠,畢竟是團部,不可能直接安置在邊境。
那邊他們也只是輪流巡邏。
好在對面人不多,所以他們也不需要太多的兵力。
這里屬于一片無人區(qū),而且地形復(fù)雜,雙方隔著一條寬闊的河流,除了冬天能從冰面通過,到了化凍之后幾乎是無法通行。
不但是河岸走不了,兩側(cè)的林地一旦化凍就會變得泥濘不堪,非常難走。
基本上,能確定是不會有什么風(fēng)險。
而且他也認(rèn)為對面是不會主動挑釁的。
雖然名義上已經(jīng)決裂,但沒有下達正式命令之前。
其實雙方相處的還是相當(dāng)和諧的。
“最近好好休整一下吧!我們也需要修養(yǎng)。另外確定一下補給大概什么時候送到,這已經(jīng)超過補給日期有半個月了!”
“嗯,我會打電話問一下怎么回事兒!”
安東列夫看看墻上的地圖,他低聲說道:“希望這段時間不要出現(xiàn)什么紕漏,不然我們誰都承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剛說完這句話,墻上的地圖突然有一個角脫離墻面,垂了下來。
彎折的地圖正好蓋住了正片的區(qū)域……
而那個區(qū)域,正是龐北的警衛(wèi)處。
一時間,一股不安涌上心頭。
“我這就去固定一下地圖!”阿廖沙連忙走過去。
而安東列夫一言不發(fā),他雖然不敢說。
但心里卻一直回蕩著一個聲音:“有一個巨大的威脅,正在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