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說道之下,慢慢的就變成了謾罵。
龐老太被抓,不單單是她,王德友一聲令下,正在跟人吹牛逼打著龐北名義招搖撞騙的二叔也一并被民兵摁住帶走。
抓他之前,大家覺得很來氣,尤其是有幾個民兵被他騙了。
現(xiàn)在,錢是肯定要不回來了。
那就揍他一頓出出氣!
這一頓暴揍,給他打得差點(diǎn)懷疑人生。
不光是他,連帶著老龐頭兒也跟著一起帶走。
這下,整個公社都轟動了,老龐家打著被他們趕走的孫子名義騙錢,結(jié)果孫子大義滅親,一句話都不幫他們說。
最后社長和所長直接都給抓了!
龐家老二這坐牢是肯定跑不掉了。
而兩個老的,坐牢恐怕都不是簡單的。
因為,公社很快就貼出大榜,三天后公開審理!不但是他們,還有侯長友!
大家都在想,三天后會是啥場景。
而龐北也松了口氣,要不是因為有人在,這要是在深山里,他非活埋了他們幾個。
老龐家?誰跟你是老龐家?
從龐北眼里,母親,小妹,二姐,還有林紅霞,那才是自己的血親。
他們算干啥的?
對他們下手,龐北絕對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
他不動手,就是擔(dān)心母親受不了而已。
否則,龐北管你那個?!
這件事解決,參謀長讓龐北先休息,連帶把侯長友的事情處理完,然后他在跟龐北談接下來的事情。
工作,還是要抓緊的。
既然參謀長都發(fā)話了,龐北就跟著林紅霞,順帶著趙長河三人一起提審了侯長友。
審訊室里,龐北和趙長林,端坐在審訊桌前。
龐北就站在一旁,他抱著肩膀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侯長友。
果然跟反映的那樣,嘴硬。進(jìn)來之后就啥也不說,一問,那就是不知道。
龐北也沒著急,而是面帶笑容地看著侯長友,就是這笑容吧,太假。
假得有些嚇人了!
那樣子,怎么說呢,就好像是一個家人一樣!
“你笑啥?”
實在是沒憋住,侯長友直接開口問。
龐北眨眨眼反問:“還不讓笑了?侯場長好大的脾氣???”
侯長友看到龐北和林紅霞身上的軍銜,他皺起眉頭說道:“你們是當(dāng)兵的?聽說過我哥吧?侯常順?”
林紅霞轉(zhuǎn)過頭看龐北,她也不說話。
就這么坐著。
龐北則噗嗤一笑:“認(rèn)識,親眼看著他把自己給氣死了。你哥真牛逼!不過,也挺廢物的,他被控制起來之后,人家七旅的同志就把東西給搶回來了,這說明啥?說明七旅沒有侯常順,會過得更好!”
說這話,龐北還豎起大拇指。
“你!你胡說!我哥是七旅的旅長!他怎么可能會是你說的樣子?他可是高才生!”
“嘖嘖嘖~~”龐北一臉戲謔的說道:“高才生~~不才,鄙人手上宰過的人才也不算少了,狗特務(wù)之中,特訓(xùn)班的,那就好幾個了,還有國外軍校的,甚至是號稱國外狙擊精英的,都做掉過。你哥多啥?我手底下的人才,多到讓你覺得可怕,人家一句話都沒有呢,就你這么狂?”
“侯長友啊侯長友,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你不是不承認(rèn)么?行~~我給你一個體面,你不要是吧?那咱們就炸裂一點(diǎn)的。你現(xiàn)在可以繼續(xù)保持沉默,沒關(guān)系。不過,三天后,你就要在公社大院公開審理了,屆時……農(nóng)場的職工要是知道這件事,哎?我可只安排了十幾個民兵?攔得住么?”
龐北壞笑著看向侯長友,侯長友瞪著眼睛:“什么?你要公開審理我?你!你憑什么?誰給你的權(quán)力?!”
趙長河故意拉著長調(diào),好像是半睡半醒的樣子:“組織上已經(jīng)將整個下根河地區(qū)都?xì)w入興安嶺北區(qū)代管,他還真有這個權(quán)力處理你。”
侯長友瞪大眼睛:“興安嶺北區(qū)……你!你是龐北!”
龐北咧嘴一笑:“我大舅讓我給你帶句話——謝謝?。》判?,我不會對你怎樣的,?。‘?dāng)然,我不保證農(nóng)場的職工會不會,我也管不了啊!”、
“你!你敢這么對我,信不信我大哥饒不了你?!”
龐北微微一笑:“我說,你這幾天是不是關(guān)傻了呀?七旅的旅長,現(xiàn)在是薛棟良。至于你哥,我們不會追究他了,有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人死債消,我們能說啥?但你不一樣啊,你嘴硬,那就讓大家一起來審。這樣多公平!”
“你!你混蛋!你這就是挾私報復(fù)!”
龐北看向林紅霞:“他說我挾私報復(fù)?!?/p>
“放心,你不參與公開審理?!绷旨t霞微微一笑,然后接著拍拍桌上厚厚的一摞子文件:“這些都是最后落實的問題,已經(jīng)都可以證明是你做的了,這其中包括了那兩百噸的糧食怎么出庫的帳,還有怎么進(jìn)縣城糧庫的帳都在里面?!?/p>
“另外,這兩百噸糧食,你沒有在庫存清單上有體現(xiàn),也就是說,這兩百噸糧食,你打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人知道。而且打算銷賬,而你銷賬的手法,就是降低農(nóng)場職工待遇,縮減他們的供應(yīng)標(biāo)準(zhǔn)。還有,食堂的糧食里摻雜喂牲口的黑豆,還有麥麩。嗯……侯長友,你夠斃的了,算了咱們還是走吧?這跟死人有啥好說的?”
龐北點(diǎn)點(diǎn)頭:“我就說跟他談沒啥用!浪費(fèi)時間,跟死人有啥好說的?”
趙長河想了想,他也跟著起身,侯長友真的慌了。
他著急喊道:“不是我!這糧食不是要調(diào)走的,是我哥!我哥安排的!”
龐北一臉輕蔑地看向他:“咋?你以為人死了,就往死人身上推???你有病吧?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啥我們就信?。孔C據(jù)??!咱說話要講證據(jù)的!”
侯長友都哆嗦了,他連忙說道:“我哥,給我未來的嫂子,寫過信。你們?nèi)フ遥欢苷业?,而且,這糧食要不是他們運(yùn)作,我拿啥運(yùn)?我們有啥東西能運(yùn)??!”
龐北嘴角上揚(yáng),他接著笑道:“哦?這么說,有人給你們提供運(yùn)輸?誰???”
“我嫂子的爹,你們知道是誰?!?/p>
龐北與林紅霞再次相視一眼,接著同時回去坐好坐下。
“嗯,這就對了,交代出更重要的事情,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那就有機(jī)會減輕判罰,至少不用槍斃了呀!你說對不對?”
侯長友的聲音都在抖,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們……不是一次這么弄了,我知道的是,去年他們也做過一樣的事情,而那次,還導(dǎo)致有幾個生產(chǎn)大隊,餓死了人。另外,原來三兵團(tuán)的補(bǔ)給糧……也被他們偷偷扣過,當(dāng)時是調(diào)給了我哥他所在的兵團(tuán)農(nóng)場,然后……我哥就因為這件事,給提了干?!?/p>
龐北皺起眉頭,他盯著對方冷冷的問道:“58年,呂家寨的糧食,也是他們扣下的?”
侯長友點(diǎn)點(diǎn)頭:“對,也是他們扣的,不光是糧食,還有槍支彈藥,都當(dāng)人情優(yōu)先調(diào)劑到其他部隊的,但賬目上,最終還是記在了三兵團(tuán)身上,三兵團(tuán)從頭到尾,就沒一次拿到過全部的補(bǔ)給……”